齐媛接道:“父皇宠爱她,即便教训一顿,也不会就此冷落她。”再附和道:“她平日里的行为慎重,深藏不露,应是做足了万全的准备。”
舒知行咬牙冷道:“深藏不露?她不过是我行我素的嚣张仗势。”
景茂庭不语。
舒知行深吸了口气,换了一副神情,唤道:“茂庭。”
“在。”
“今日之事,你的决定很英明,我欣赏你的沉稳。今日,虽放过大好时机,我相信会有对她造成致命挫败的时机。”舒知行称赞道:“我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景茂庭不语。
齐媛温婉的说道:“三哥的言行都自有用意,他是以大局为重。”
舒知行不解的问:“你为何同意为她证实谣言?”
景茂庭正色说道:“让皇上相信臣的正直。”
“很好。”舒知行连连的道:“很好。”
“臣告辞。”话毕,景茂庭已策马离去。
舒知行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放下了车帘,马车快速的驶向太子府。
齐媛一探究竟的问:“她不过就是一位公主,奈何不了皇权,你为何要频频针对她?”
舒知行目露凶光,告知道:“高僧曾言,有一金贵女是我皇权的威胁,意欲夺权乱我朝纲,不就是她!”
齐媛脸色隐隐一变,立刻道:“臣妾定当与太子齐心合力的对付她,除去她。”
第14章 干脆利落
荷花池边清风阵阵,舒知茵一袭艳红裙纱,斜卧在碧玉榻上,欣赏着满池盛放的荷花,层层叠叠,真是娇艳玉洁。
如锦捧来一碟冰镇甜瓜,开心的禀道:“清晨早市时,太子殿下和景大人登上城门,对着人山人海的百姓,为公主殿下证实传闻是谣言,态度很诚恳,尤其是景大人。”
舒知茵淡淡的一笑,眸色清静,捏起玉叉,叉住一块甜瓜放在嘴里,慢慢的吃着。
见公主不以为意,如锦便不再多言,公主殿下常是如此不骄不躁。
吃完一碟甜瓜,舒知茵揉了揉依然酸疼的双腿,躺在玉榻上,闭目静心听着流水潺潺,很悦目的声音。
轻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如瓷来报:“齐三少爷又亲自送来两缸山泉水。”
舒知茵慵懒的道:“拒收,告诉他,山泉水不过如此,不必再送。”
“是。”
不多时,如瓷又来报:“齐三少爷求见您一面。”
舒知茵美眸睁开,想了想,便点点头。她坐起身,饮尽一杯冰镇梨花酿,整了整散乱的发。
在如瓷的引领下,意气奋发的齐汀阔步走来,带着灿烂的笑容,远远的扬声赞道:“皆道江南的奇丽景色浓缩于公主府,集叠石理水亭榭廊阁之大成,果然名不虚传,大开眼界了。”
舒知茵笑道:“是集奇花珍木、叠石理水、亭榭廊阁之大成。”
“真真素雅富丽。”齐汀驻步于凉亭下,打量她坐着的玉榻,是用一整块玉石雕制,刻有祥云牡丹凤凰,精美至极。目光一转,她高贵脱俗的身姿映入眸中,轻轻渺渺的,似要御风而去。
舒知茵微微笑着,纤指轻执起酒杯,问道:“见我何事?”
“闲清园的山泉水不过如此?”齐汀惊讶的道:“景兄说,那泉水堪为天下第一泉。”
舒知茵挑眉,道:“天下第一泉又如何,我说不过如此就是不过如此。”
“说的是,公主说的都对,在下五体投地的赞同。”齐汀讪讪的笑着,迎着她明亮冷静的眼眸,从袖中取出一个瓷药瓶,双手呈上道:“这是景兄研制的药,专为缓解酸疼,昨日见公主的双腿疼得寸步难行,在下特为公主送来。”
舒知茵使了个眼色,如锦将药瓶接了过来,她打开药瓶闻了闻,有一股不好闻的药味,她轻皱眉头,道:“他懂医?”
“他懂得草药的作用。”齐汀道:“他主持修建闲清园时,劳工常行山路,双腿累得酸疼,他便研究出一个药方,涂抹在酸疼处,可极大减轻酸疼感,仍需休养,但能舒适些,非常奏效。公主殿下试试便知。”
这药,是景茂庭昨晚连夜骑马回闲清园取的。
舒知茵将药瓶握在掌中把玩,细瓷药瓶摩挲着指腹,心底轻轻泛起涟漪,道:“何妨一试。”
齐汀喜悦的取出另一样东西,双手呈上,道:“这是景兄调制的桑葚酒和梨花酿的配方,味美无穷,也请一并试试。”
舒知茵接过如锦递来的宣纸,她看着恢弘大气的字迹,优美端正,很赏心悦目,她字字阅过,问:“他懂鲜果与酒的特性?”
“对,对,对,”齐汀直言道:“公主殿下喜欢桑葚酒和梨花酿,便投您所好。”
舒知茵猛得盯向他,问:“是谁投我所好,你,还是他?”
齐汀犹豫了片刻,讪讪笑道:“景兄。”
舒知茵笑了,笑声悠扬,道:“他怎么不亲自来投我所好。”
“他珍惜他得之不易的名声和权势。”齐汀嬉笑道:“在下觉得他是视名声为妻,视权势为子。”
“可以理解。”舒知茵笑意渐敛,“他的年轻有为,肯定付出了极大的努力。”
“对,对,对,他自幼就勤奋好学。”齐汀特别佩服景茂庭的博学多才并学以致用。
舒知茵缓声道:“所以他要攀附好太子殿下,对太子殿下表现出应有的忠诚。”
齐汀一怔,小心翼翼的道:“您还在为闲清园中他顺应太子殿下的挑拨而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