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泽帝道:“朕会派暗卫前去许国,确保茵儿如期而归。”
景茂庭拱手恭敬道:“谢皇上。”
舒泽帝踱回紫檀案边,缓缓坐在龙椅上,拿起一本奏折开始批阅,随口问道:“太子近来品行可有不端?”
“臣不知,”景茂庭正色道:“臣这几日忙于审案。”
“舒瑞在闲清园可还适应?”
“已适应。”
舒泽帝肃目道:“朕派三名暗卫供你差遣,密切留意太子的言行。”
“是。”
“去忙吧。”
“是。”
景茂庭阔步离开御书房,直到出了皇宫乘上马车,才慢慢的呼出口气,神情阴郁。
马车外候着的侍从轻道:“景大人,属下们在江湖中探寻有一位毒医的传人,精通各类毒,擅于制毒解毒。”
“人在何处?”
“在大山深处,离群索居。”
“可能请来京城?”
“此传人是位生性刁蛮的少女,属下们诚心相请,她处处刁难,不肯前来。她在江湖中是出了名的毒术高强,常有江湖中人拜访求助,她皆戏弄一番概不相助。”
少女?景茂庭道:“齐汀何在?”
侍从道:“齐大人在大理寺中。”
景茂庭道:“去大理寺。”
侍从禀道:“太子殿下已在景府等候大人多时。”
景茂庭的眸色一沉,说道:“去大理寺。”
侍从应是,马车飞快的赶往大理寺。
藏卷阁中,齐汀在有模有样的看案宗,见景茂庭来了,他端正坐姿,更加认真的看。
“齐汀。”景茂庭诚恳的道:“我有一事相求。”
“让我速去许国把嫂子请回来?”齐汀真是替景兄惋惜,偏偏爱慕上为所欲为的福国公主,虽说福国公主处处好,可这性子足够把景兄折磨的肝肠寸断。当然,如果不是福国公主这样的女子,景兄也看不上呀。
景茂庭摇首,正色道:“与侍从去一座大山深处,请一位毒医传人来京。”
齐汀愕问:“毒医传人?”
“对,请莫再多问。”景茂庭道:“即刻动身前去,我会对外宣称你出京是为查案。”
齐汀很不解,这段日子景兄终日在空闲时研究毒药,似乎总是不顺心,他为何那么专心的研究毒药?如果需要对谁下毒,尽管买来就是,奇怪,很奇怪。虽是不解,齐汀没再追问,义不容辞的道:“我这就启程。”
景茂庭郑重的“多谢。”
初次见景兄这般郑重,感觉是件很要命的事啊,齐汀骇道:“是一座很深的大山深处?不会九死一生吧?”
“不是,不会。”景茂庭坦言道:“是那少女很难请得动,而我必须要请她来京城一试。”
“原来如此,”齐汀松了口气,胸有成竹的道:“放心,三十六计,总有一计能把她带来。”
景茂庭点点头,笃定的道:“感激不尽。”
闻言,齐汀意识到此事对于景兄的重要,更要决心把那少女带来。
交待完毕后,景茂庭才乘着马车回景府。
在景府的正殿,舒知行焦急的踱来踱去,山泉水喝了一杯又一杯,终于等回了景茂庭。
舒知行迎上前,兴奋的道:“茂庭,听说茵儿跟许元伦一同去许国了?”
“对。”景茂庭神色如常,微微躬身行礼。
“可以放出她是要逃婚的传言,也可以放出她与许元伦私奔的传言,你觉得哪一种更好?”舒知行要牢牢的抓住这个机会,笑得很放肆,迫不及待的道:“不仅能摧残她的名声,而且你有了与她退婚的理由,虽然父皇不允许你退婚,但全天下的百姓将不齿她的行为,为你抱打不平。即使你们能成婚,待成婚之后,你与她关系不和、冷落她,则在情理之中。”
景茂庭沉静的道:“都不好。”
“你有更好的?”舒知行的双目放光。
景茂庭正色道:“没有。”
舒知行一怔,道:“当前是极佳对付她的时机。”
景茂庭道:“并不是。”
“并不是?”
“皇上已猜出会有人说出她逃婚与私奔的谣言,让臣小心防范,并尽快想到应对之策,避免谣言四起。”
舒知行的高兴劲顿失,气道:“父皇总是偏袒她!”
景茂庭沉默,半晌,笃定的道:“请太子殿下莫再算计她,臣自有办法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