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帝的脸上巨疼,懵了片刻。趁势,舒知茵把如瓷从他掌中拉开,将如瓷置于身后,眸色薄凉的睥睨视他,轻描淡写的说道:“我与你一直只是萍水相逢,何故挑衅我?”
萍水相逢?这比刚才的掌掴还狠,许明帝眼底暴戾的火气窜起。她就那样轻柔平静的伫立在他的怒火中,无畏且无所谓。
她对他总是这般的视若无睹,一直都是,许明帝为了许元伦忍受了多年,如今,他已经无需再忍受,他目光紧锁住她,残酷说道:“此后我们就不再是萍水相逢,你会一直留在我身边与我朝夕相处,是许国的当朝皇后,是朕的皇后。”
闻言,舒知茵惊住了。
许明帝肃目看向她,威仪十足的道:“朕要娶你为妻。”
舒知茵蹙眉,难以置信的回视,他脸上掌捆的指痕渐渐清晰可见,他眼睛里是极端的专制,他的神情是刻不容缓的坚决,她挑眉道:“我不嫁给你。”
“由不得你。”许明帝果敢的道:“在朕的天下,朕说的算。”
“是吗?”
“你既然来了,就别再想离开。”
舒知茵不以为意的道:“莫忘了我是谁,我是舒国的福国公主,你想困住我,可知将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许明帝更是不以为意的道:“朕拭目以待。”
舒知茵见他嚣张至此,意欲对她用强权霸行,不禁好奇的问:“你为何要娶我为妻?”
“朕高兴娶你为妻。”许明帝语声沉肃,心里在喧嚣不止。初见她时,她五岁,粉粉嫩嫩的可爱模样,在踩着木凳采海棠花露,她的小手抓住树杆一晃,海棠花飘飘然的落下,落在她的发间,她仰着小脸开心的一笑,笑得很美。
再一次见到她时,她六岁,她独自划着小小的船,悠闲的在莲塘池里采莲子,声音稚嫩的唱着民间的采莲调儿,无忧无虑。
此后的每一年他都会在许国的皇宫里见到她,她越来越美,然而,她与许元伦的关系越来越亲近。每次当他想上前与她说话时,许元伦总是神出鬼没的抢先去了她身边,他们在一起聊得很轻松自在,使得他多向前一步,都像是在打扰,他只得寸步不再靠近。
为了许元伦,他一直将感情压在心里。原以为她会顺其自然的嫁给许元伦,成为他的弟妹,他不夺胞弟的所爱,他甚至于倾囊出钱财帮许元伦大兴土木,建成那座集江南景致之大成的府邸。并在登基为皇上之后,赏赐许元伦大量财富,并封为福王,为的是让她能富贵一生。
殊不知,许元伦去了一趟舒国,带回的不是婚讯,而是她明确表态不会嫁给他。听罢,他异常兴奋,当即提笔写了一封信笺,派使臣前去舒国提亲,得到的消息是,舒国的皇上婉拒,因为她已和景茂庭有婚配。
只要她不是嫁给许元伦,他不允许她嫁给别人,他要得到她,恰好,她来了。
许明帝霸道的道:“你择日嫁给朕为妻,做朕的皇后。”
听着他说话的口吻与她极为相似,舒知茵莫名的一笑,道:“你确定你能如愿?”
“确定。”
“何来的自信?”
许明帝坚定的道:“凭朕非娶你不可。”
“你不娶我会死?”
“不会。”
“有人逼你娶我?”
“没有。”
“有人与你做了交易,条件是娶我?”
“不是。”
舒知茵笑了笑,折身回凉亭下拿起酒壶饮了口酒,道:“那你为何要娶我?”
许明帝看着她笑容里的恣意,很明媚娇美,却带着高高在上的不屑,即使是有人将天下女子最不敢奢望的‘皇后’之位捧到她面前,她都不屑一顿。他极为受挫,硬起心肠道:“不为什么,就是想得到你。”
“得到我有什么好处?”
“能让我高兴。”
“然后呢?”
“占有你。”
“然后呢?”
许明帝用蔑视对抗她的不屑,“值得怜爱就怜爱,不值得怜爱就弃之。”
舒知茵扬起下巴,冷笑道:“你过于轻敌了。”
许明帝强势的道:“朕会让你对朕心服口服。”
“说出你的打算,”舒知茵闲适的坐在秋千上,慢慢的荡着,心平气和的道:“我帮你评估胜算。”
见她这副神情,许明帝的脸色威严十足,原来她并不像她表面上的清柔灵动,骨子里高傲从容,令他想狠狠的征服她,他果断的道:“朕会把你禁固在皇宫里,再派人去舒国提亲。”
舒知茵发现他固执的莫名其妙,缓缓说道:“你不知道我已有婚配?”
“知道。”
“是景茂庭,鼎鼎大名的景茂庭。”
许明帝冷漠的道:“那又怎样?”
“你是要公开抢婚?”
“朕是要公开抢婚。”
“我已有婚配,我父皇不会同意你的提亲。”
“没关系,朕会等你怀上朕的骨肉后,再去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