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自量力了。”
“我说的是实话。”
“说来听听,怎么就只有你能?”
程蔚之哼道:“我答应过景大人不告诉别人,我不能对你说,反正我说的是实话。”
“既然只有你能,景大人为什么还让你离开?”
“我已经说了呀,因为他说我冒犯了他的夫人。”
齐汀长长的“哦”了一声。
等了许久,程蔚之见他不言语了,满脸期待的道:“你到底帮我说情吗?”
看着她着急的小脸通红,耐心的道:“景大人的态度很坚决,我难以说服。”
“你必须要帮我。”程蔚之说着,焦急的眼泪就不由自主的流出了眼眶,“我不想离开景大人身边,只有你能帮我。”
她流泪的模样真是楚楚可怜,齐汀心下顿时一软,连忙道:“好了好了,别哭了。”
程蔚之哭得更难过了,抽泣道:“我没有想哭啊,可是忍不住不哭,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别哭了,我帮你,我帮你。”齐汀赶紧取出手帕塞到她的手里,哄道:“快别哭了。”
程蔚之立刻破涕为笑,笑容灿烂,勾住他的小手指,道:“一言为定,你真好。”
齐汀跟着笑笑,不忍再看到她哭,给她指条明路,说道:“能让景大人改变主意的人,只有福国公主,你去找她,把不能告诉我的事告诉她,认认真真的跟她说明情况,但凡你的留下对景大人有一点益处,福国公主都会让你留下。”
闻言,程蔚之发愁的道:“她会相信我说的话吗?”
“为什么觉得她不相信?”
“我昨晚的‘玩笑’说得很真诚,她好像并没有相信。”
齐汀道:“你尽管如实的说,她自有判断。”
程蔚之怏怏问道:“我的留下肯定对景大人有益处,如果她不相信呢?”
齐汀发现眼泪在她眼眶里打转了,赶忙道:“我会帮你跪下求她。”
“啊?”程蔚之为之一震。
齐汀耸耸肩,道:“除此之处,我无计可施。”
程蔚之道:“你可以跪下求景大人啊。”
“没有用,景大人不是感情用事之人,即使在他面前自杀,他只会觉得你用这种法子裹挟他是死不足惜。”齐汀道:“福国公主不同,只要是对景大人有益,假如她不相信你,我跪求她,她可能会愿意试着相信,并探究一番。”
程蔚之的眼睛一亮,惊奇的道:“你对他们很了解啊。”
齐汀冲她眨眨眼,道:“快去找福国公主吧。”
程蔚之轻快的骑上了马背,很诚恳的道:“谢谢你。”
齐汀笑了笑,提醒道:“你一定要对福国公主说实话,不要怀疑她对景大人的感情。”
“嗯。”程蔚之重重点头,她必须要把握住这个机会,认真的对公主说实话,争取不让齐汀为了她向公主下跪说情。她快马加鞭的回到景府,前去找福国公主,途中遇到了如锦,得知公主仍在睡觉,不能打扰。
日上三竿了,福国公主还在睡觉?
舒知茵醒来时已是午后,睡了一个前所未有的舒服觉,她喜欢醒来时全身的清爽感,只是双腿酸疼,而心里软软暖暖的。
在如锦的搀扶下,她下了床榻,梳妆后,坐在窗边的榻上用午膳。
舒知茵慢饮着桑葚酒,望向窗外白雪皑皑,心想着南院的梅花应是绽放的极盛了。
待夫人用完膳后,如锦通报道:“夫人,程姑娘求见,她已在外等候了两个时辰。”
“不见,告诉她,她有什么事直接找景大人即可。”舒知茵慵懒的半躺着,程姑娘是景大人请来的人,她不高兴与程姑娘来往。
如锦应是,便去传话,过了一会回来道:“程姑娘说事关景大人的安危,她恳请您能通融,见她一面。”
“让她来。”舒知茵且听听无妨。
程蔚之急急忙忙的踏进了暖阁,入鼻是清淡的雅香,轻轻渺渺的,闻过之后只觉舒心。
舒知茵慢条斯理的饮着酒,没等程蔚之站定,她就漫不经心的道:“程姑娘,长话短说,如果再像昨晚那样信口开河,我会要求景大人让你离开,永不得入京。”
“景大人已经让小女子离府离京了。”程蔚之丧气的一叹。
“是吗?”
程蔚之咬着唇,沮丧的道:“景大人责怪小女子昨晚冒犯了你,不原谅小女子,一次机会也不给。”
舒知茵心窝一颤,微笑道:“直接说出你要见我的用意。”
程蔚之环顾四周的侍女,道:“可否请她们回避?”
“不可以。”舒知茵平静的道:“将要说的话写在纸上密呈给我看。”
想不到福国公主那么谨慎,程蔚之很识趣的接受这个建议,待如锦备来笔墨纸砚,她写道:“景大人中了剧毒,寿命尚存三年,小女子正在按爹娘给的解毒配方为景大人做药膳,请帮小女子留下,为景大人解毒。”
展纸一看,舒知茵脸色顿变,抬首看向程蔚之,发现她非常肯定的点头,道:“小女子答应了景大人不告诉任何人,小女子实在没有办法,只有你能帮小女子留下,只能对你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