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她她……缪苗刚刚是不是直接叫了她的名字?!
“那,那个您刚刚在说什么?”薇拉颤声问。
缪苗:“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歪了歪头,然后温柔地朝她笑了,轻声道,“薇拉?”
血槽清零的薇拉·n·阔哲杜布直接阵亡。
套路了对方有点小歉疚,但是好歹是把注意力从药片上挪开的缪苗在心中小小地松了口气。
“其实、其实我有话想要和你说。”在思绪被震飞了几乎一分钟之后,薇拉才抢回了舌头的控制权,拉住了正准备离去的缪苗的衣角。
缪苗回头,低垂着头的金发少女就跟一只可怜兮兮的小动物一样,让她不由自主地点头答应:“好。”
***
谈话自然是不能继续在厕所里谈了,缪苗把身后的小兽带到了机库,这时候军队里所有的人都在外面庆祝,没有人还滞留在冰冷的机库里。
薇拉踌躇许久,绞着手指头:“之前顶撞了你那件事情,我很抱歉。”
缪苗回想了一下,原来薇拉再见她以来一直欲言又止想要说的是这件事,但是她当时的重点不是被冲撞与否,而是……
“不用道歉。”缪苗看着她,温声道,“你说得其实没有错。”
她的性格不适合当一个军人,她自己也明白。优柔寡断,过于情感化,无法调节好自己的心态。往好听的方面说是重情重义,但实际上只是固步自封,沉溺于自己的世界无法脱身。刚刚回到军队里面,她的性格缺陷就原形毕露,就连一个十六岁的孩子都能看穿她的本质。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缪苗揉了揉薇拉的头,“我知道你没有恶意,我也知道你真正的意思是什么。”
这孩子的别扭程度直奔当年的尤拉诺维奇,理解他们的话决不能从表面入手,只有思考他们说出这番话的目的是什么,才能发现他们隐藏在尖刺之下的柔软。
从见面开始,眼前的少女就在不断阻挠着自己继续留在中队里,可她实际上却始至终都对自己没有抱有任何恶意。
“抱歉,让你担心了。”缪苗坚定地,“但是即使这样,我也会继续留下来。”
这番话让薇拉仰起了一直垂下的头:“唉?”
“你还记得吗?你曾经问过我‘你为什么要回来’,这样的话。”
薇拉错愕地应声:“我、我记得,当时我很失礼,抱歉!”那个时候的她只是抱着用尖锐的言语刺激缪苗的想法,才说出那句话的。
“我没有回答,因为那个时候的我也不知道答案是什么。”缪苗平静地坦露自己当时的心迹,“但是也许现在的我,可以回答你这个问题了。”
同样也是回答自己这个问题。
“跟你们不一样,我是一个没有天赋的人,但是又是没有天赋里面的拥有才能的人。”缪苗面上露出了一丝无奈,“自从十三岁被筛选进入了地方军区之后,‘驾驶机甲'就成为了我人生的全部意义。我一开始非常讨厌驾驶这种兵器,但是后来又逐渐喜欢上了它,它让我发现,原来平平无奇的我也能做到那么多别人做不到的事情。”
机库里存放着很多机甲,缪苗走到了其中一架f/a-18下面,伸手抚摸着它冰凉的腿甲,就像是和一位老友勾肩搭背一样:“它给了我力量,给了我信念,给了我一直向前的动力。也让我认识了很多人……我的挚友,我的爱人。虽然发生了很多令人难过的事情,但是跟它在一起,更多的都是令人怀念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