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榷就见袁瑶自听了淑妃的事后,就一直嘴里念叨着什么先皇后,王皇后,婉贵妃,贤妃,淑妃,惠妃,顺妃,德嫔,庄嫔,安嫔,康嫔,周才人的。
就连霍榷故作登徒子轻薄了她都没反应,魔怔了似地。
“顺妃是何时死的?”袁瑶忽然问道。(前文有写过这人,祯武帝说太后不惜驳了镇远侯的面子,却只封韩施巧为选侍。老太监王永才假装没听清胡乱答了。祯武帝又问谁送的燕窝粥,王永才答是顺妃。)
正在宽衣解带的霍榷登时愣了,此时虽没春花秋月的情景,可好歹也不是六月飞霜的怪象吧,这丫头冷不丁地提个死人。
“我记得应该是惠妃娘娘进宫后,她被打入了冷宫,后没多久便没了。”袁瑶一味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发觉霍榷的异样。
“可她到底是因着什么事被打入的冷宫?”袁瑶又问。
这回霍榷倒是手上没停了,“投毒,致使庄嫔一尸两命。”
袁瑶又问:“听闻她颇有才学,孤高自诩目下无尘,和贤妃(三皇子的生母)人称双株并蒂,到今时今日坊间还有她的传闻,而贤妃却如投石入海。”
“那便不知道了。”霍榷继续低头干活。
霍榷专心做他的事,袁瑶也专心问她的疑问,“你可知先皇后又是个怎样的人?”
“听闻政见独到,为人强势,颇有太皇太后之风。”霍榷给予先皇后肯定的评价。
虽然知道是辛秘,但袁瑶还是小声地问出来了,“她真的是……暴病?那时应该是废后呼声最高的时候吧。”
霍榷也压低了声音,“自杀的。”
袁瑶暗道了一句果然,又道:“是为了保住五皇子嫡出的名分?”
霍榷点头,“嗯。”
“听说安嫔得圣宠之时,曾敢与王皇后一较高低,这又是个什么样的人?”
“安嫔原先不过是宫婢,会唱些小曲,皇上一时新鲜就宠幸了她,说白了也不过是一个粗俗不堪的。”
“可最后她却活下来了。”
袁瑶不知是否是想通,也不问,只忽然间瞧见被霍榷丢出帐外的亵衣好似是她的,还不来及反应就被霍榷扑了满怀,压倒在床上。
皮肉相贴的感觉,袁瑶勿用去探究也知此时两人是裸裎相对的,羞得满脸通红,边推开他边道:“二爷,使不得。”
霍榷却不管不顾地埋首在她胸前的绵延之间,声音有些闷闷道:“海棠儿,我终于能名正言顺与你一起了。”
正文78第十五回以色侍君(二)
袁瑶手上的推拒顿住了。
“我是知道的,你在府里会很艰难,像今日之事往后怕是只会多,不会少。”霍榷从袁瑶身上抬起头来,“我想求你一事,求你别怕别逃,我会与你一道应对。”
袁瑶摇摇头,她不怕,要是怕了当初便决计不会入府来,只是她将要做的事,以后怕是会让他伤心了。
“我要恢复你的身份,让人不敢再轻视于你。”霍榷忽然承诺道。
袁瑶怔忡了许久,“什么意思?”
恢复她身份?这谈何容易?这少不得先给他们袁家沉冤昭雪。
袁瑶急忙又追问道:“你可是要去铤而走险?”
这无头公案,说不清道不明的,再加今上君心难测,稍有不测便会触怒龙颜,找出库银方是关键。
若是她没猜错,库银应该就是侯府里。
“嘘,”霍榷一指点着她的唇,“我心中有数,你等着便是了。”
袁瑶还要再说,却见他再度俯首在她身上,撩拨出让她无法专心的□来。
那夜他们顾忌腹中骨肉,终究没能行了云雨之事,但霍榷却将袁瑶全身膜拜了一遍,称每一寸皆印上了他的痕迹,她再也逃不掉了。
翌日,袁瑶因有孕而嗜睡,醒来时霍榷已到衙门去了。
作为妾,每天是要给妻室立规矩的,但王姮被禁足于濉溪院调养身子,一时就不用了。
听宫嬷嬷打探回来的消息,知宋凤兰突然得了见不得风的病,躲东院不出来了。
韩施惠不用禁足了,霍韵却被关了。
霍夫人打算等霍老太君稍好些后,便放风出去给霍韵找人家了。
还有一样,春雨还是被接回来了,只是霍老太君和宋凤兰都病了,抬她做姨娘和住进漱墨阁的事,就没人敢再提。
来人请示霍夫人,霍夫人也故作不知随手安排在了岸汀苑。
霍夫人并非是在帮袁瑶,不过是霍老太君太打她的脸了,怎么说袁瑶都是她一手操办给霍榷娶进门的二房,可霍老太君不顾她的脸面一再地贬低袁瑶。
春雨这一住下,往后想再让她搬去漱墨阁就没理由了,就霍老太君也不能打眼地直再人搬来搬去。
这霍夫人给霍老太君的一记软钉子。
只是在府里的另一处,有婆子道:“奶奶,原先二奶奶有孕可她身边人多水泼不进,不好动手,幸好她身边出了内鬼,帮了我们的大忙。如今那袁氏和春雨是极好动手的,奶奶怎么反而不着急了?”
被婆子称是奶奶的人,笑道:“就算那袁氏是西院里的二房,可到底也逃不过一个妾字,春雨不过是通房,就是让这两人都生下了儿子,也不过是庶子,成不了大气候。”
婆子又道:“可听说,要是春雨生下儿子,太太有意让记在二奶奶的名下,做嫡子养。”
那位奶奶皱了皱眉,道:“不急,且等等,我看那袁氏虽柔顺寡言的,却绝非省油的灯,那里会让一通房的儿子压自己头上来的。又或是……让她们自己斗,两败俱伤才好。”
婆子忙迭声道:“奶奶说的是,说得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