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哥儿也不敢拿大,无召而在宫中四处游走。
所以寻到一处可躲藏的宫殿后,佑哥儿便按兵不动,静待天色全暗下来。
就在傍晚时分,威震府一隐蔽的侧门,来了一人。
那人浑身是血,到侧门前时,已昏倒。
自霍榷进宫后,袁瑶便下令威震府闭门不出,所以各处守门的人不敢擅自开门,只是在听闻动静时,架梯上墙头,往外观望。
侧门的守卫叫洪适,听到门外的动静,就爬上墙头查看一番。
也幸得洪适认得门外的人,就见洪适一看清门外的来人,连滚滚带爬地从梯子上滚下来,连气都不敢还一口,便忙喊着让人去回,“快,快去回,夫人,是那边府里的大爷。”
他身边的人不敢怠慢,立时就去回袁瑶了。
“俍哥儿?”袁瑶一惊不小,“快,小心把他扶进来,安置到秋水院……不,安置到龙虎苑去。”
袁瑶愿打算将俍哥儿安置在,往时来府里住的秋水苑,可又一想下人们说俍哥儿是受重伤倒在门外的,事情绝不简单,就改安置在龙虎苑。
龙虎苑是佑哥儿的两头老虎安居之处,有佑哥儿的两头猛虎,这两头猛虎又在五年前生下一窝三只虎崽,如今三只虎崽虽不及他们父母,但也有半人高了,有这五头猛虎在,看谁敢擅闯。
约莫半柱香的功夫,袁瑶就见俍哥儿血人一般的模样,被抬进了龙虎苑的厢房。
佑哥儿的几只老虎闻到血腥味,低吼了几声。
如今事态非常,也不好请太医和外头不熟悉的大夫,也幸好袁瑶因着霍榷身上的伤,跟孔御医学了一些疗伤的皮毛。
袁瑶让人打来热水,小心剪开俍哥儿身上的衣物,清洗干净俍哥儿的伤口,发现并无致命的伤口,全是外伤,只是有些伤口深可见骨。
无法想象俍哥儿到底是遭了谁的毒手,袁瑶一面感叹着,一面给敷药包扎,后又灌了一碗参汤给俍哥儿服下。
少时,俍哥儿便醒了过来,一见是袁瑶,有些激动,才要坐起却撕开了伤口,痛得他再度瘫软在床上。
袁瑶赶紧道:“别动,你身上的伤可不轻。”
俍哥儿却十分着急,“婶……婶,二叔……可在?”
“昨个儿夜里就进宫去了,到今日都没回。”袁瑶道。
俍哥儿听闻一时急火攻心,几番又要晕厥过去,只听他断断续续道:“婶婶,快……快去救……祖父和……仅哥儿……”
在俍哥儿断断续续的话语中,袁瑶总算是听明白了。
原来半月前,霍荣就被霍杙软禁了,俍哥儿和仅哥儿发觉不对,欲劝说霍杙,却反被一起关押了。
袁瑶这才恍然,难怪霍杙说什么霍荣和俍哥儿他们出远门去了。
前日俍哥儿和仅哥儿得到霍荣让人偷偷递来的纸条,霍荣告诉他们,忠守王要造反逼宫,让他们赶紧寻机会出去找霍榷,阻止霍杙闯下滔天大祸。
俍哥儿这才拼死从将军府跑了出来,找霍榷。
然,阴差阳错,霍榷却不在。
如此要紧的关头,袁瑶一时也手足无措的。
袁瑶知道该去找人,可该找谁?
去骁勇府找萧宁?
霍榷都已进宫,萧宁这样的重臣,又怎会还在外。
司马空也同样。
袁瑶觉得锐敏王应该还在外,可却不知在何地,就是找到了,怕是也远水救不了近火。
就在袁瑶毫无头绪之时,侍卫来报,说威震府被团团包围了。
这下想再出去也不能了。
此时,天早已黑透了,勿用开门去看,就能看到威震府高墙之外,火光冲天。
袁瑶强压下心里的恐惧,告诉自己不能害怕,要冷静。
可到底她该怎么办?
就在此时,皇宫中,霍榷再度忠守王和霍杙关进了旧时的内阁大堂。
霍杙见忠守王怒发冲冠,便道:“王爷既然他们这般不识时务,何不杀了他们一了百了。”
忠守王不怒反笑了,只是那笑是冷笑,“杀了他们?你能给我找出密旨来?”
“这……臣无能。”霍杙也知失言了,不过是他等今日实在是太久了,霍榷也有任他宰割的时候。
“那就闭嘴,”忠守王用马鞭敲敲霍杙戴着头盔的头,“多用你的脑子想想,别总是意气用事,早晚会被你坏了大事。”
在忠守王和霍杙走后,内阁大堂里的人小心将伤比较重的霍榷和郑琦扶到椅子上。
郑琦最是硬气,此时还在大骂忠守王和霍杙是乱臣贼子,他也正因此而遭的毒打。
霍榷是因同霍杙有私怨,而被霍杙着重“照顾”。
“果真有密旨?可内廷怎会不知?”说话的是新上任的吏部尚书钱会。
说到这密旨,内廷中除了霍榷、司马空和萧宁,就保管另一份密旨的总管知道了。
故而一说到密旨,就没人做声了。
这时,从窗外传来一阵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