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刘姨接电话。”廖世清对拜伦道。
拜伦立即领悟了老板的意思。
知道家里电话的人不多,但凡拨电话来的,都是有事儿的人。
这些人中,有老板想过问的事儿,比如夏小姐和小秦总,都是老板不想错过的电话。
还有老板不想过问的事儿,比如张家拨来的电话。
拜伦作为一名合格的秘书,必须时时刻刻为老板解忧,走心的为老板筛选出可以接的电话。
拜伦把保姆刘姨喊到堂屋,让她负责接电话。
刘姨是拜伦尽心“培训”过得,知道该怎么应对电话那一头的人。
“喂?”刘姨拿起电话,问,“谁啊?”
“是个女的!”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高昂的惊呼,虽然隔着电话线,声音失真了,但廖世清还是听出了那是谁的声音。
毕竟俩人同床共枕了18年,对彼此都很熟悉。
廖世清摇摇头,表示他不想接。
刘姨懂了,再一次隔着话筒问道:“你找谁啊?”
“你是谁?!”电话那头的张燕厉声问道。
刘姨把声音拔高一些,不耐烦地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儿?打我家电话,还反问我是谁,电话费不要钱啊?”
刘姨说罢,听到话筒里传来廖静文的低声劝解和要话筒的声音,俩人争得还挺厉害,刘姨都听到电话机主人心疼的警告声了。
刘姨刚准备再说一句,电话忽然“嘟嘟嘟”的断掉了。
刘姨愣了愣,心想,这对母女该不是把人家电话机给抢坏了吧?
“老板?”
“你去忙吧,等会儿有人敲门,把门打开就是了。”
“哎、好。”
刘姨完成了临时工作,继续去厨房准备晚饭。
拜伦垂着头问:“老板,要不要做些准备?”
“人都找上门了,再做准备,是不是显得自欺欺人了?没事儿,你警醒点儿,该撵人的时候直接撵人就成。”
廖世清不屑伪装,所以,廖静文和张燕登门时,看到的是西装衬衣穿在身,羊绒毛毯盖着腿的廖老板。
没有寒酸的衣着和磨出油光的拐杖,廖世清穿的比出入政府办公大楼的张志平还要体面,身下的轮椅精巧又舒适,比大院儿里老领导的轮椅配置都要好。
身边负责照顾的是一位黄发蓝眼的外国人,厨房里有保姆做饭,屋里的摆设虽然陈旧,但能看出是原屋主的东西,廖世清如果想换掉,肯定有能力换成更好地。
接电话的女人不是沈舒,是保姆,廖世清过得也很好,不缺吃不缺穿,这两点,都让张燕既失望又高兴。
当然,高兴是大过失望的。
张燕从心底不愿意看到沈舒和廖世清纠缠。
张燕目光幽怨的瞪一眼廖世清,嗔怪道:“回来了也不去找我们,你是真不要我们母女了?”
廖静文就怕张燕的炮筒子性格,赶紧补救道:“爸,我妈可担心您了,今天刚知道您身体不好,赶紧就来看您了。”
“是吗?那天你舅舅回去没告诉你们啊?呵呵,我以为他会说呐。”
廖静文尴尬的笑笑,也没法解释张志平为什么没说。
廖世清也没想听廖静文圆谎,他捧着茶缸喝一口,品着舌尖的苦涩,幽幽开口道:“老张,你这话问的没道理,离婚又不是我提的。我一个被离婚的人,有权利回答这个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