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桑自顾自道:“我还以为像仙子这样的冷美人,手都是凉的,没想到这么暖,烫的跟火炉一样。仙子你用力嘛,揉一揉还能散淤,不必怜惜我,我受得住的。”
“……”
秦婉兮不确定她是不是在调情,但他的手的确很烫。不仅仅是手,还有脸,像是朝霞映着白雪一般。
好不容易上完了药,白衣美人终于松了口气,抽回了手,将手上的药膏擦干净。他涂药之前取下了纱笠,此时也重新将斗笠戴上,遮住了脸上复杂的表情。
霍桑慢条斯理地爬起来穿衣服,不在意地系着衣襟,秦婉兮从白纱间看见她的锁骨,不自然地转过脸去。
这一回避,却有些懊恼。
他不知道自己在躲避什么,难道时至今日他还堪不破这副美艳的皮囊?
这么想着,白衣美人的脸更冷了。
霍桑穿好了衣裳,便将脸凑到美人面前,丝毫不介意对方的冷淡:“仙子,咱们去庙街上逛逛?那里有好多好东西,我想去带仙子看看。”
秦婉兮看她一眼,不想戳穿这个人的小心思。
什么带她去看看,分明是自己馋了吧。
霍桑自然地牵起他的手,他手腕一僵,但终究没有挣脱。
两人就这么手牵着手出了阁楼。
*
街市上热闹,纷纷杂杂的树叶飘落在铺满残花的石阶上,珍珠的帘幕高高卷起,玉楼上女子花枝招展。
霍桑不禁多看了两眼。
秦婉兮神色一冷,甩开了她的手:“你见谁都挪不开眼吗?”
霍桑立刻赔笑:“怎么可能,她们都是胭脂俗粉,仙子才是倾国倾城。”
倒也不是哄人,是真这么觉得。
秦婉兮是难得一见的美人,抛去空灵秀丽的眉眼不提,仅仅是神态气质便如鹤立鸡群,将周遭人都比了下去。
他就像是一片雪山,常年雾气笼罩,总有人想要攀登,哪怕葬身于山中,亦不觉得可惜。
听了霍桑的话,美人微微一笑:“仙主生了好舌头,滑的很。”
霍桑只觉得这话凉飕飕的,干笑两声,正想补一句“日月可鉴”,就先被人插了嘴:“哟,这是哪里来的小美人,生的这么标志?”
霍桑皱了皱眉,终于知道还有比她更油腻的哥们了,抬头一看,正有两个男子堵住二人去路。
这两个男子衣着不俗,都是上好的绸缎,一看便知价值不菲。腰带上镶满了璎珞玉石,在阳光下闪着金鳞一样的光。
看上去人模狗样,只可惜举止浮夸,眼底泛着乌青,一看就是花天酒地的浪荡公子。
为首的男子上前一步,摆出自以为风流倜傥的姿态,故作风雅:“两位美人,不知能否请你们赏脸,去小月楼吃个饭?”
他口中的小月楼便是霍桑二人刚刚走出来的茶楼。
后面的男子也附和道:“对对,美人想吃什么,可以随便挑挑。”
霍桑对于被当街拦路觉得挺新鲜,秦婉兮却是有些心烦。
他看着这两个公子哥盯着自己色眯眯的样子,便觉得心头有一股无名火。
他手指收紧,捏着怀里的拂尘,雪白的银毫灌入真气,拂在人身上,令人扎心的疼。
像是一根根细小的针编织而成的刮刀,刮去这两人的淫.肉荡.骨。
这么一拂尘下去,面前这两人再也翻不起风浪了。
突然一只手按在了秦婉兮的手腕上。
霍桑侧着头冲他笑,轻轻的摇了摇头。
他顿时感到惊异,按照霍桑的性格这两个人必死无疑,她阻拦自己,难道是因为心善?
霍桑转头看着那两个人,嗓音懒洋洋地:“吃饭什么的也太贵了,我觉得吃个煎饼果子就可以。”
红衣少女一抬下巴,示意两个男子回头,街对面正有个煎饼摊子。
这街市上来来往往很热闹,川流不息,小商贩们在叫卖着,人群往来沉浸在自己的事情当中,对于街边发生的这点冲突,并不感兴趣。
他们四个人挪到了煎饼摊子前,做煎饼的是一个上了年岁的老太太,霍桑脸上挂着高深莫测的笑意,一口气点了个二十个煎饼。
那紫衣公子哥迟疑道:“二十个未免有些多,当然了,倒也一点不贵,这点钱我还是负担得起的。”
霍桑在摊位边坐下,伸手勾了勾,道:“来。”
她且笑着,伸着手,眼神勾着人,一举一动尽是风情万种。
那两个男子顿时看直了眼睛,挪着就跟她到了跟前儿。
秦婉兮冷着一张脸,他知道霍桑一定是在玩,但他不想对着这两个人笑。
霍桑悠哉悠哉的玩弄着手里的鞭子,鞭子泛着灵力:“你们说,我和她,谁更漂亮?”
作者有话要说: 来晚啦,6日更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