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蒙蒙的天空,依旧淅淅沥沥的下着雨,只是没有了初时的那么狂暴。
被洪水冲垮了的徐州城,早就没有了先前的热闹与喧嚣。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和溺死在洪水中的牛羊牲畜,以及人族的尸首。
当冀州国都的使官带着帝舜圣旨赶到徐州的时候,鲧已经守在了城门口。
相互客气了一番,当鲧接过圣旨之后,并没有什么其他的表现。本来嘛,就算没有这道圣旨,鯀依旧会自行安排治水之事。
自这之后的事情就复杂多了,通过多方的排查,鲧最后选定了修堤铸坝以堵截洪水。
这方法虽然见效快而且建造周期短,但毕竟治标不治本,一旦再遇暴雨,到时候河道水位再涨,那恐怕比治水之前还要可怕。
但是可怜的鲧并没有考虑到,或者说根本就不知道这一点。以后当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没有再次开口的机会了。
这俗话说得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华夏人族虽然人口众多,但河道太长,即使整个华夏人族来建造堤坝,在短时间内也很难见成效。
无奈之下,鲧匆匆离了徐州赶到了幼时所遇神人的那处山林,想要寻找神人助其建造堤坝。
可是当他到这的时候,却发现这山林杂草丛生,以前修炼时的道观更是破败不堪,显然已经空置多年,
无奈之下,鲧跪在道观之前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起身就走。
就在这时,空荡荡的山林中传来一声略显苍老的声音:“你若想寻筑堤之策,当可往东海蓬莱岛一行!”
与此同时,一道金色的符文飘荡而出,朝着东海蓬莱岛的方向疾射而去。
鲧大喜过望,再次对着山林行了一礼,循着金光匆匆往东海行去。
同一时间,正在蓬莱岛中晒太阳的李清明,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悸动。
惊讶之下,李清明双手快速地掐算了起来。但是随着手上印诀的变换,李清明眉头越皱越紧,最后干脆直接骂道:“你妹的,是谁在算计老子?”
此刻天机呈一团迷雾,明显的被人搅乱了。
但是要想瞒过李清明,整个华夏大地也就有数的那么几个人。鸿钧算一个,杨眉算一个,玄狐也勉强有这个资格。
不过在李清明想来,扬眉没有理由这么做,玄狐也没有那个胆子。那么剩下的,就唯有道祖鸿钧了。
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的李清明破口大骂:“你妹的,你挖个坑我就必须往里面跳?别把我逼急了,逼急了我把你也给拉下来!”
事情就是这么巧合,就在李清明跳脚骂娘的时候,鸿钧也在盯着面前明显缺失了一大块的造化玉碟看,灰暗浑浊的眸子中时不时的闪过一道道令人心悸的光芒。
半月之后,当鲧顺着金色符文的指引来到东海的时候,却发现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哪里有什么蓬莱岛,这明明是一片空荡荡的海域。
不死心的鲧,在这片水域上空来回飘荡着,但是却依旧一无所获。
蓬莱岛中的李清明,自从半月之前感到自己被鸿钧算计了之后,就每曰坐在生机大殿前,死死地盯着蓬莱岛外的情况。
他有理由相信,蓬莱岛上的大阵就连圣人都进不来,那么麻烦事肯定来自岛外。
这一曰,李清明忽然发现外面有一个人族在岛外飞来飞去,而且轨迹正好是整个蓬莱岛的边缘地带。
心中掐算之后,方才知晓这家伙就是那有名的治水倒霉蛋,也就是大夏王朝的开辟者,大禹的父亲鲧。
“他来做什么?”李清明皱着眉头,低语道:“前世曾听闻鲧治水采取的乃是封堵之道。这工程太过浩大,就算举全族之力也得耗费个十年八年的……对了,息壤!我说呢,我就说这鸿钧怎么会无缘无故的算计我。草,就这么点东西还被你搜刮去了……”
说到这里,李清明轻轻一拂袖,正在岛外乱转的鲧只感觉眼前一暗,再次醒转时,身周的环境已然大变。
迷迷瞪瞪的看着面前美轮美奂的景色,鲧心下大惊。
“咳咳……”李清明有些无语的轻轻咳嗽了两声,对鲧说道:“这里就是蓬莱岛!”
回过神来的鲧看着面前略有些眼熟的道人,憨厚的笑了笑,行礼道:“人族鲧,见过仙长!”
“我知道你的来意!”摆摆手,李清明从怀中掏出十几粒息壤,丢给鲧道:“此物名曰九天息壤。只消一粒掺于泥土之中,掷于河道两侧,便可铸万里长堤。你且拿去吧!”
“这……!”看着眼前这十多粒稀稀疏疏的细小颗粒,鲧似信非信地接了过后。
突然,他只感觉立时手上一沉,以他千斤臂力而言,竟然需要提起足足五成的力道,方能够拿住着区区几粒息壤。
到此刻,他才相信这眼前的道人所言非虚,赶忙俯首跪地道:“谢前辈所赠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