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瞧了她一眼,不禁轻笑出声:“行了,朕给你穿。”
他现在的技术也出来了,苏云溪抬抬胳膊,他就知道要干嘛,她抬抬腿,他就知道拿亵裤。
苏云溪被他伺候的很舒坦,又倒了水来给她,这才挥着手帕道:“您去忙吧。”
康熙俯身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大掌摩挲着她的脸颊,轻笑着道:“真想把你揣兜里。”
这是一个危险的想法。
苏云溪眸色微沉,若是他真的这般喜欢她,那么在短暂的愉悦之后,必然会快速的降调阈值,反而不如一直都淡淡的。
她希望自己像是大米饭,一直都淡淡的,但你一顿不吃,就感觉没吃饭一样。
并不想轰轰烈烈的,一口气将所有的热情都给吃掉。
她就就想着,能不能和他淡两天。
眸色幽深了一瞬,她想了想,发现过几日就是小日子了,想做点什么也做不了,康熙竟然不是她想象中那么饥色,让人诧异。
原以为,他每天最想做的事,就是和她这样那样。
但认识了这也快两年了,发现并不是,他不光不饥色,甚至还很能忍,并不会说像一夜不见肉味,心里就难受。
苏云溪摸了摸下巴,反倒觉得自己更饥色一点。
收拾过后,她叫金钏进来收拾,又给她理了理衣衫,半晌才笑道:“走,出去玩玩。”
等她到御花园的时候,对着发黄的银杏,憋了半天想要憋首诗出来,发现自己不是这块料。
“……”
“秋天来了呀,银杏黄了呀。”
“本宫在这站,不知说啥呀。”
她昂起头,一脸忧伤的看着纷纷而落的银杏叶,低头捡了一个落叶,往怀里一揣,笑眯眯道:“虽然不会写诗,但是我会制作干树叶啊。”
记得小学的时候,谁还没有往树里夹书页制作标本。
施施然拿着银杏叶回去,随手翻开往书里一夹,想了想,又在上头写上小字:“至情哥哥。”
将书放下之后,不禁笑了,看着这书,想着等康熙发现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谁知道刚说他,就听金钏禀报声响起:“回万岁爷的话,方才娘娘去御花园走了一趟,还作了……”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苏云溪给捂了嘴,小算心中也是一惊。
果然就见康熙一脸好奇的望过来,笑着问:“作了什么?”
她被捂着嘴,登时不敢说话,一脸无辜的看向嫔主儿。
“诗。”苏云溪一脸深沉,见康熙期待的望过来,便轻声道:“您要听吗?”
她将自己的诗作说了一遍。
康熙面无表情的拍拍手:“崇嫔娘娘高见,着实厉害。这诗作天上地下,竟无人能比。”
苏云溪听她夸,一口气噎在喉头,竟说不出话来。
“万岁爷好眼光。”她也面无表情的拍拍手。
两人对视一眼,不禁笑了:“就随口说来。”
康熙也是不怎么喜欢作诗的,和他的孙子乾隆皇帝比,堪称不作诗了。
“倒是挺有童趣。”康熙笑吟吟的拿起桌上放着的玉佩,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这才轻笑着离去。
苏云溪恭送他离去之后,侧眸看向一旁的金钏。
“你觉得听得懂吗?”她问。
金钏可怜巴巴的点头:“奴婢觉得有意思极了。”
就是她能听懂,才想着在万岁爷面前,给主子整个脸,不曾想,拍马屁拍错地了,差点害了嫔主儿。
她扑通往地上一跪,认真的请求宽恕。
苏云溪斜睨了她一眼,慢悠悠道:“知道错了吗?”
金钏俯身点头。
“罚俸半个月。”苏云溪道,她是大宫女,贸然说这个,叫她惹祸上身,幸而康熙不计较这个,若是觉得她粗鄙,连诗作都不会,就是失宠也可能。
看着她赶紧点头,一脸的惊魂动魄,不禁也擦了把汗,她方才也有些吓到了。
她那纯粹是胡诌的。
苏云溪端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捧着热茶来喝,就见奶母抱着两只小崽崽过来了,一脸笑意道:“今儿小阿哥会翻身了,瞧着就厉害,您瞧瞧。”
这是来献宝来了。
小公主会翻身的早,但是小阿哥一直都比较懒,最喜欢的运动是躺着不动,想要让他翻身,那叫一个难。
苏云溪笑吟吟的接过来,看着雪竹肉嘟嘟的小脸蛋,她伸手戳了戳,这才柔声道:“会翻身了啊?来让额娘瞧瞧。”
说着就放在地毯上,由着他翻。
小阿哥刚刚会一项运动,便激动的跟什么似得,一挨着就忍不住想要学给她看,刚往地毯上一放,他就攥着小拳头,鼓着劲要给她表演一下。
苏云溪笑了笑,柔声道:“加油哦。”
说着看向一旁的奶母,挥挥手,示意在外头伺候,这才抱着孩子,慢悠悠的晃着。
他现在长大认人了,对于这个香香的额娘很是喜欢,伸着小手就来摸。
但是他下手没轻没重的,这抚摸就变成了拍打。
“啪。”响亮的一声,惊的周围奴才跪了一地。
苏云溪也有些窒息,她长这么大,还没挨过耳光,不曾想,竟被他给夺走了。
一旁的雪宝听到了,吓了一跳,看看额娘,又看看弟弟,小嘴一撅,鼓着脸颊就开始哭。
她生的强壮,哭起来更是惊天动地。
苏云溪被她吵的脑仁疼,但是又心疼,婴儿哭的时候,纵然声音大,那也是委委屈屈的,哎呀哎呀的哭。
赶紧将两小只都搂到怀里,才算是安生下来。
苏云溪侧眸望过来,在雪宝白嫩嫩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软声道:“小乖乖不哭,小乖乖最棒哦。”
这样亲昵的动作之后,雪宝睁着水溜溜的大眼睛,望过来。
也学着额娘的模样,吧唧一口亲在她脸上。
苏云溪登时别惊喜砸中了,高高兴兴的在她脸上回亲一口。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的,特别亲密,一旁的雪竹看了看,有些不高兴了,瘪着小嘴,在两人的欢声笑语中,也跟着嗷的一声哭了。
“乖,么啾。”苏云溪回眸,赶紧在他脸颊上也亲了一口。
将两个小家伙哄好之后,她生生在冷天出了一身汗,这才知道带孩子的艰难。
把他们递给娘母抱去,苏云溪洗漱换衣之后,正躺在躺椅上,翘着腿养神,就听金钏禀报:“易常在来访。”
苏云溪皱眉,先前说过了,不见她,怎的今儿还是来了。
“请她回吧。”她道。
谁知道易常在在外头朗声道:“嫔妾最后一次了,有要事禀报。”
苏云溪沉默了一瞬,这才传唤她进来。
只一眼,就暗暗吸了口气。
易常在以前生的丰润,现下却截然不同,整个人瘦骨嶙峋,荼蘼不挣。
她将手中的珠串往桌子上一撂,冷声道:“说吧。”
易常在沉默的躬身行礼,半晌才缓声道:“当初那些事,不是嫔妾做的,但是嫔妾必须认下。”
又将她毁成这个样子,也是始料未及的。
苏云溪沉默点头:“本宫知道。”她做没做,其实不大重要。
但是她一点信儿都没透,那就是问题了。
宫里头守望相助,也不是说非得做点什么,有时候就是这样,你提前透气,叫人心里有准备,这就够了。
然而易常在没有,两人之间那岌岌可危的薄脆关系,就这么断掉了。
易常在吸了口气,惨笑着开口:“是嫔妾对不住你。”
崇嫔没什么说的,拿了她一点孝敬,便把她揽到羽翼下护着,有什么好东西,总是要分她。
苏云溪随意的点点头,闭着眼睛,端起桌上的茶盏,做出送客的姿态来。
金钏便笑吟吟的上前,浅笑着道:“常在小主儿随奴婢来。”
易常在最后看了一眼崇嫔,一步三回头,却还是慢慢的走了出去。
她想了想,又从腰间解下荷包递给金钏,这才一步步的远去,金钏望着她的背影,心中有些不解,她攥着荷包,突然觉得有些不对。
里头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打开一看,果然如此。
“易常在最后又递给奴才一个空荷包。”金钏有些疑惑不解,不知道该怎么办。
苏云溪面色大变,她急声道:“小算,带几个奴才,去把易常在追回来。”
易常在吃多了福寿,现下有些扛不住了,今儿瞧着是难得清醒。
小算不明所以,却还是赶紧起身,带着几个奴才往御花园赶。
然而一出宫门,就见不到人了,小算皱了皱眉,便拉着洒扫太监问:“易常在往哪里去了。”
小太监正在扫落叶,闻言怔了怔,一时没转过弯来,他呆呆道:“那位小主儿是易常在?”
合着他不认识。
小算登时急了,比划着道:“跟你差不多高,但是很瘦,一点肉都没有那种瘦。”鹳骨高高凸起,脸颊只有薄薄的一层皮。
小太监一听,登时明白了,躬身回道:“往北去了。”
北边就是御花园,小算皱了皱眉,这是赏景去了?毕竟秋景也是一色,喜欢的人不少。
但是主子吩咐了,要去寻易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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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开始日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