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2 / 2)

光说妃嫔多么不容易,他做皇帝的又有多容易。

你简单的一句话,人家就能解读出一万层的意思来,崇嫔能够得宠这么久,何尝不是因为她胆子大。

你跟她玩情趣,她就陪着你玩。

甚至能够主动撩着你玩,而不是说,你掐掐她的脸,她就一脸惊恐的跪下,说臣妾罪该万死。

多少风月心思,也都在里头泯灭了。

苏云溪瞧着他眼神,觑了一会儿,忍不住叹了口气。

是啊,都不容易,那到底是谁的错?

她没错,康熙没错,这皇宫只是个住所,更加没错了。

摇头勾起一抹嘲讽的微笑,想着今儿还未去见孩子,婴幼儿对于气息最为敏感,不禁抹了一把脸,揉了揉,对着镜子做出各种表情来,见表情活泛起来,这才往侧间去。

等到了的时候,两小只正在软榻上躺着玩,见她过来,先是笑了笑,仔细一看,嗷一声就哭了。

“知道你们敏感,不曾想敏感成这样。”苏云溪有些无语。

看向一旁怔在原地的康熙,她抿了抿嘴,低声道:“走吧。”

既然看不了,那索性不看了,就是惹孩子哭一场,让人有些心虚。

这么想着,她笑了笑,柔声道:“罢了,为旁人不值当。”

康熙摸了摸她的头,能这么想就对了,但是也为她的一腔柔软而感怀,他自个儿的心又冷又硬,便喜欢那种软绵绵的,一掐恨不得能出水的那种心。

苏云溪收拾好心情,浅笑着往外走。

两人索性去御花园溜达了一圈,权当散散心了。

康熙垂眸,就能看到崇月羽睫轻眨,那长长的羽睫就像是小扇子一样,恨不得扫到人的心里去。

而她方才哭过,眼角还有一丝晕红。

这般居高临下的看,叫人忍不住想要更加的欺负她,让她露出更多的活色生香来。

这般妩媚的脸颊上,便是要有春色才更好看。

这么说着,康熙没忍住,伸出大拇指,在那嫣红的唇瓣上,用力的揉了揉。

像是揉在海棠花瓣上一样,恨不得揉出淡淡的花香,和浓郁的花汁来。

苏云溪被他揉的有些疼,眼角就沁出几分细泪来,侧眸看向他,软声道:“别。”

她越是这样软乎乎的,越是叫康熙生出一种感觉,想要把她欺负哭,让那泪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

他克制的滚了滚喉结,侧眸看向她,低低的笑:“乖,听话。”

在她软濡的眼神中,他放下手,转而揽住她腰身,往身后的花丛中走。

看到一块巨石的时候,他直接坐在上头,直接把她箍在怀里,对着那红艳艳的唇瓣亲了上去。

方才揉她的时候,那唇瓣上的口脂,被蹭的唇周到处都是。

这会儿他就能闻到那清淡的香味。

苏云溪被他亲的有些回不过身,只能闻到周围那清冽的菊花香气。

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这样的情况下,她不禁低低一笑,往上抬了抬下颌,主动的迎接他的吻。

他身上那龙涎香,和清冽的菊花香味混在一起,简直让人目眩。

康熙也有些神迷。

她让人着迷。

两人亲了一会儿,苏云溪这才羞赧道:“这大白天人来人往的,如此怕是有些不妥。”

然而对于康熙来说,什么妥不妥的,他老人家高兴就好。

苏云溪看了他一眼,小脸还是有些红红,就听康熙低低道:“怕什么,奴才们早就净街了,可以说,别说人了,就连动物都不曾进来。”

他话说的笃定。

苏云溪冲他抬了抬下颌,示意他往后看。

一个男子长身玉立,一脸风流的立着。

康熙霍然起身,就听那男子请安道:“隆禧给皇帝哥哥请安,您万福金安。”

这话说的不伦不类,甚至有些轻佻。

康熙皱了皱眉,审视的看向纯亲王,这个弟弟,他之前是盼着他好的,但是他治好病症之后,行事越发的荒唐,就连他也有所耳闻起风流韵事。

但这男人,难免贪财好色,倒也还成。

在他面前还这么纨绔形象,就有些想要挨打的样子了。

看他板着张脸,隆禧笑嘻嘻开口:“打扰三哥亲近美人,是弟弟的罪过。”

苏云溪听罢,福礼立在一旁,安静如鸡,就当自己是这脚下的一束菊花,做一个乖巧的背景板。

然而康熙脸一垮:“放肆!”

他是真没有见过这么放肆的人了。

隆禧这才收了神色,正色道:“臣弟此来是有要事。”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透明的物体来。

康熙一瞧,不禁惊喜道:“玻璃?”

就算是他晚年的时候,也没什么玻璃方子,都要花大价钱从国外购买。

“何处得来?”他第一反应是,隆禧这小子鼓捣出来的。

不曾想当对方肯定点头的时候,不禁也跟着笑了:“你竟会这个?”

隆禧颇为自得的点头,他意气风发道:“往后大清也不缺玻璃了,要多少,臣弟都能给您弄来。”

苏云溪这才知道,他这么有底气的缘故,就是因为这个。

毕竟能造出玻璃来,确实不一般,这往后的银子,会流水一样往纯亲王府去。

说起这个来,她不禁眸色一深,这玻璃方子她都不知道,一个重病初愈的亲王,又是何处得知。

纯亲王隆禧,之前是她都要偷偷看的小哥哥,芝兰玉树,风流雅致。

如今这个也风流,但是是风月中的风流。但不是人品风流,惹人喜爱。

她觑着康熙的神色,对方号无异常,跟看不到似得,只一脸认真的跟纯亲王交涉。

等事情谈完了,就听纯亲王道:“臣弟那纯侧妃,诊出有孕来了,臣弟来报个喜。”

他是真高兴,这纯侧妃,对他有那不一样的意义。

“恭喜。”康熙笑道。

说着从荷包中掏出一个玉如意来,递给他,笑道:“赏你了。”

如意如意,自然是叫他如意。

纯亲王接到明示,笑的眉毛都快飞起来了。

说着两人相携离去,商谈政事去了,苏云溪瞧着他们的背影,搭着小算的胳膊,施施然的回了翊坤宫。

等她走到翊坤宫门口的时候,略微一盘点,有些意外的发现,翊坤宫里头,没几个主子了。

除了她和几个孩子,再就是那拉贵人、瑞常在、灵常在,初次之外,再无旁人了。

如此倒也挺好,宫里头人少,这翊坤宫也能平静些。

刚坐定了一会儿,就见有奴才搬着几张大玻璃走了过来,笑道:“万岁爷新得的玻璃,按着窗子尺寸裁了拿来,说是衬着天亮,给您装上。”

这感情好,这有玻璃窗,屋里也明亮些。

“成。”苏云溪随口应下。

这时候装玻璃的技艺非常简单,就是在窗棂上钉钉子,然后把玻璃卡进去。

等收拾好,也不过是一会儿功夫,金钏一边打扫着地上的绢布,一边道:“确实不错,瞧瞧这个点了,屋里头亮堂堂的。”

苏云溪笑了笑,看着那干净的玻璃,不禁也跟着笑了:“确实亮堂堂的,瞧着就舒坦。”

这玻璃是后世常用的物件,但在这个时候,也就乾清宫和慈宁宫有,旁的地方,是一处也没有。

“太皇太后传召。”门口传来小宫女的声音,清脆悦耳。

苏云溪笑着应了一声,揽镜自照,看了看镜中女子的穿着,发现还挺得体的,便笑吟吟的往慈宁宫去。

到的时候,老祖宗正在门口立着,穿戴整齐,像是要出门的意思,她就会意,立在她后侧扶着,然后一道施施然往慈宁宫小花园去。

走在路上,一路闲聊着,说这说那的,就听老祖宗随口问道:“隆禧说他那有玻璃方子?”

玻璃这东西,老祖宗看重了。

蒙古地区苦寒,最是辛苦不过,若是能有个稳当营生,这玻璃自然是不错的。

给个一成的利,也是极好的。

她知道当时崇嫔在,就传召她过来问问,将事情打听清楚了,才好跟皇帝开口。

苏云溪一听,就有些窒息,她不知道这事能不能跟老祖宗讲,毕竟她没有这个权限。

“具体的臣妾也不知,只知道献上了玻璃。”她认真道。

对啊,玻璃方子啥的,你想要问康熙去啊,这事她着实做不了主。

老祖宗微微一笑,有些话,不用说的太明白,就已经明白其中意味,她拍了拍崇嫔那柔嫩的手背,感受到老人和年轻的不同,呼吸滞了一下,才接着说道:“哀家也不过闲问一句,咱们女人家,不管这些事的。”

苏云溪笑吟吟的点头,这宫里头,不光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这女人也不遑多让。

左右都是不能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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