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旺吉达知道他是想让自己送他们出境。他挤出笑说:“各位大人要走,我当然要送,当然要送!只是这回各位大人方向是哪边呢?”
朱厚照心里想,明知故问,难不成我还得去拉萨。
“我们狩猎完毕,我们要回大明了,你就送我们到松州城下吧!”朱照厚说。
“好好,在下就送大家回松州!”
阿旺吉达转身给他的手下下令:“你们都在原地等我!我送各位大人去松州!”
“遵命!”那些人说。
然后阿旺吉达对朱照厚说,“大人请!”
朱厚照看着他,真的很佩服。这人,如此圆滑,难怪能做到今日的地步。
一路上,阿旺吉达都在和大家搭话,他的话原来如此的多,他说他来大明北京城的感受呀,各位朝中大人都是啥性格呀,他这一拉关系,感觉朝中大人和他都很熟悉似的。
大家都内心都很佩服这个藩王了,真的能曲能伸,遇到这样的事情,还能迅速的和大家交朋友。
“真是个厉害的角啊!”朱厚照想起了历史上的奸雄。
“只可惜,他只是在吐蕃,也可惜,他遇到的是强大的明朝!想当年,安禄山也有这个本事吧,据说,安禄山和唐明皇和杨贵妃,那可是打得非常的火热,可能也不过如此吧!”朱厚照在想。
然后,一路上,那些美丽的山水,已经无暇去欣赏了,只是山水依然是山水,在那里,不因为人的征尘而多一分颜色,少一分颜色。
江南柳此刻心中,也是忧心忡忡,她知道自己的此去,也是相当的艰巨。
左贤王既然下定决心要除掉父亲和大王,那自己回去就是和他拼个鱼死网破的。只是,自己还有选择吗,没有,可以放弃吗,没有,放弃了,父亲就可能会失败,养育自己的父亲呀,还有母亲,全家都会死。
我一定要救他们。江南柳心里想。
江南柳反复在心里想,自己还能如何办。
父亲在中原的细作网络,很多人都不能用,因为那些人,自己可以用,左贤王也可以收买,是不可靠的。
只有最核心的几个人,自己可以带走,除了张胜,还有几个,这是自己唯一可以用的人,只是,如何把朱照厚拿到的那个阿旺吉达的陈述交给父亲和大王,这就是一个艰难的任务,而且不能泄露机密,如果有一点泄露,自己就不能回到王城。也许在半路,就会被左贤王截杀。
她在那里想,一边想,一边走。那些山水,在身边,她想起了琴,想起了那些梦,她叹了口气。
她痴痴的望着马上的朱厚照,她知道,此去一别,自己也许再也见不到他了,只是,自己能多看到他一眼,在此刻,也是一种幸福呀。
当晚,他们宿在了野外,一夜松风阵阵,朱照厚和江南柳都辗转无眠,他们想起了来的时候的情形,彼此相望,只有叹息了一声。
朱照厚看她心事重重的样子,心里也在下一个决定,他一直在想,最后啥也没说,只是抱着她,在天快亮时,才睡了会。
他们在第二天的中午,到了松州城。
到了松州城下的时候,朱厚照对阿旺吉达说:“藩王要不要进去让我尽一点地主之谊呀!”
阿旺吉达挤出了笑说:“东方公子别客气了,山高水长,我们后会有期,下次我去北京,公子再好好的招待本王吧!”
“那好,藩王风采,东方飞羽佩服,我一定给皇上美言的,让藩王能够永保富贵,永镇吐蕃!只是藩王记得自己立下的誓言,以后千万别对大明朝不忠,还有,左贤王要的那支番僧队伍,以后去瓦刺的时候,你一定得让和我们碰面,让他们听我们调遣,我们要他们和我们一起行动!”
“记得了,东方公子,谢谢公子,帮我代信祝大皇帝万寿无疆福寿永享,说阿旺吉达永远效忠大明和大皇帝陛下!”
“告辞!”朱厚照一拱手。其余人,也拱手对着藩王.
大王,对不住了!”穆兰经过他的身边的时候,拱了下手。
“没关系!”阿旺吉达挤出了笑,“要不是姑娘的好身手,在下还在执迷不悟呢,岂能得到东方大人给我永世效忠朝廷机会!”
穆兰笑笑,她觉得这个吐蕃王真是个人才。
所以,后来很多年,阿旺吉达和他的子孙都镇守吐蕃,经过这次事件,他也不敢再对大明朝有别的想法。反倒让他自己和他的子孙,落个善终。虽然他没做到松赞干布的功业,可是也让他统治的区域太平无事。也算是有道之王。
因为经过这次事件,后来朱厚照以皇帝身份给阿旺吉达写了个匾额,上书”永镇吐蕃”!其他的藩王看到这样的匾额,也不敢和阿旺吉达用兵争夺地盘了,阿旺吉达反而太平无事,直到终老。
和藩王告别后,朱厚照一行,进了松州,他还是决定秘密行事,不惊动地方的军事官吏。
只是他对于这里的地形地貌,还是查看了一遍。他很满意新修的城池。要是每个边防都如此处这样巩固就好了,他心里想。
张文长他们看着他在那里点头,好像是很满意这里的边防的样子。然后,张文长过去问。
主公,我们休息一下就回京城吗?”张文长问。
朱厚照想了一下,”我们不去京城,我们去瓦刺!”
“瓦刺!”当张文长和穆兰听到这个词的时候,吃了一惊。穆兰看了一眼江南柳。
江南柳也很吃惊。
你去瓦刺做啥!”江南柳问。
“看我老丈人呀!”朱厚照说,看她明知故问,他就这样的对应了。
“你丈人,谁是你丈人?”江南柳觉得好玩了,再问。
“反正谁有危险,谁就是!”朱照厚说。这下他也耍赖皮了。
江南柳哭笑不得。“你去很危险的!你别去了!”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