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1 / 2)

“卑职宋云飞字汉翔,现任总司令部联络处干事。”宋云飞平静的回答道。

“我在王处长那里没见过你。”

“我是昨天才进联络处的。”

“哦,那就难怪了,宋中尉以前在哪个部队?”

“卑职在七旅二团担任侦察队长。”宋云飞答道。

“侦察队长?你当兵多少年了?”庄继华知道侦察队长可不是一般人能干的,手底下没两下子是干不下的。

“卑职十七岁兵,至今已经七年了。”

“老兵了,让你来当联络处干事,可谓屈才了。”庄继华不由叹息道,冯诡却默不作声,没有接话。

“宋中尉多谢你了。我欠你一个情,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请尽管开口。”庄继华也没再说什么。

“不谢,这是卑职应该做地,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卑职告辞。”见庄继华没有其他吩咐了,宋云飞冯诡就要向庄继华和贺衷寒敬礼,庄继华却抢先伸出手。冯诡手微微一动,却又停下任庄继华抓住。

庄继华紧紧握住他的手说:“宋兄。你我不属同一系统,用不着以下属自居。”

“庄少校高抬我了,我只是一个中尉。”宋云飞嘴上这么说,却没有松手,也没有挣扎。

“那里,以后我们还要经常打交道,麻烦你的地方还多。”庄继华松开手要送他。冯诡连忙请他留步,庄继华却坚持,于是宋云飞在前庄继华在后走到门前时,庄继华忽然发现冯诡的肩上有些许灰尘,便伸手去拂,没想到他的手掌却落空了,就在他的手掌要落在肩上时,宋云飞已经迅速向外侧移动。本拂向肩膀地手,变成顺着宋云飞的手臂滑下,庄继华重心前倾,身子就向前倒,宋云飞却已转身托住他地手说道:“长官请留步。”

庄继华的身体顿时止住,这让庄继华有些诧异。他不清楚宋云飞是有意还是无意,不过他很快镇定下来,向宋云飞示意肩上不够整洁,宋云飞流露一丝歉意,在自己肩上拍了几下,向庄继华说:“对不住,庄兄,…,明天见。”说完之后也不管庄继华听没听懂,转身就走。而庄继华则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文革。怎么啦?”冯诡出去后,贺衷寒见庄继华还站在门口。望着宋云飞的背影发呆。

“君山,你发觉没有,这个宋云飞不简单呀。”庄继华把门关上后,回到屋中对贺衷寒说道。

“你怎么看出来的?”贺衷寒略微有些好奇的问。

“不知你注意到没有,进门的时候他首先打量地是房间四周,然后才进门的;其次我注意到他的手指骨节粗大,这种粗大好像不是因为长期拿枪造成的,王小山和伍子牛的都没他那样粗大;所以我故意和他握手,虽然他没有用力,不过我知道我的手劲肯定没他大,我送他的时候,无意之中发现他肩上的灰尘,想伸手替他拂去,没想到却拂空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知道我伸手地动作,反正他一下就转过身来托住我的手,动作好快。”

贺衷寒没注意庄继华他们刚才的动作,听庄继华的描述,才清楚刚才的情形,他没想到就这么会当着他的面发生这么多事,不禁有些咂舌。

“另外,他说王处长说这份通知没说清楚,如果真是王处长说地,完全可以重新拟定一份通知,用不着他当面传话,所以我更愿意判断是他发现通知的不妥,所以想当面提醒我们。”

贺衷寒想想后认为应该是这样,不过他也提出个疑问:“那他是为什么呢?想投入我们校军?”庄继华已经把针对许崇智的工作给他交代了,贺衷寒虽然感到有些阴暗,却也没反对与那些粤军司令部的军官们联络感情。

庄继华想说是他向我们示好,感觉又不像,所以他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想了会,还是不得要领,按照宋云飞的说法他是原七旅的侦察队长,侦察队是个危险性很高的单位,而且是属于基层单位,总司令部联络处是个很清闲的衙门,油水虽然不多,却属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地方,综合相比应该比侦察队好些,可以算是提升了,所以他也拿不准这个宋云飞是什么意思。

“现在我也拿不准,以后再说吧,只要他有目的就还会在我们面前出现,慢慢地真相就会露出水面。”

两人谈完宋云飞,庄继华又问贺衷寒对这份通知怎么看?贺衷寒没明白庄继华地意思,有些兴奋的说:“我早就听说过汪先生地风采,只是没见过,当年他行刺前清摄政王载沣被捕,写下的‘慷慨篇’全国传诵,激励了许多青年人投身投身同盟会,推翻满清,直到现在依然在激励青年献身**。”

“慷慨篇?”庄继华根本不知道汪精卫的什么慷慨篇,只知道这个人最后成为当代中国最大地汉奸。被国共双方同时列为第一号汉奸。

“你不知道,这么有名的诗篇,你居然不知道?”贺衷寒非常惊讶,庄继华却毫无愧意。

“你那里有没有,能不能给我看看。”

“我背给你听。”贺衷寒说完就背诵起来:“

街石成痴绝,沧波万里愁。

孤飞终不倦,羞逐海浪浮。

诧紫嫣红色。从知渲染难。

他时好花发,认取血痕斑。

慷慨歌燕市。从容作楚囚。

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

留得心魂在,残躯付劫灰。

青磷光不灭,夜夜照燕台。

“慷慨歌燕市,从容作楚囚。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庄继华喃喃低语道,他虽然不懂诗。但却也被诗中透露出来的潇洒豪迈,以及那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虽千万人吾往也的气势所触动:“这是他写的?”庄继华有些不信,能写出这样诗篇的人,怎么会成为汉奸,而且还是天字一号汉奸。

“当然。”贺衷寒有些不满的说,他不明白庄继华为什么听了这首诗后居然不为所动,要知道当初他读到这首诗时是热血沸腾。有种恨不得立刻上刑场引刀一快地冲动。

“你确定是他写的?不是抄别人地?”庄继华还是不相信,他怀疑的问。

“文革,你太过分了,这首诗全国传诵,当年我只有十岁,《申报》《民报》都有刊载。岂能蒙人?而且汪先生还是同盟会和国民党创始人之一,你这种态度…”贺衷寒气得说不下去了。两人关系好,所以平时没外人的时候就没管什么上下级关系。

见他的样子,庄继华有些不好意思了,倒不是为“怀疑”汪精卫,而是为怀疑贺衷寒。

“君山,别生气,别生气,你知道我的,对这些古体诗既不了解。也不会作;要不什么时候你教教我。”

贺衷寒闻言嗤之以鼻。知道庄继华又以他的美国经历为借口,看他的样子。庄继华采用这种“无赖”做法已经不是一两次了。

“不过君山,照你这么说汪精卫地名气应该很大,可为何这两年却没听说他。”

“这就是汪先生的气节了,汪先生当年曾说**成功后不做官、不做议员、不嫖、不赌、不纳妾、不吸鸦片,辛亥**成功后,他就去欧洲了。至于后来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就不知道了,这两年他一直担任宣传部部长的职务。”贺衷寒也不明白汪精卫这两年在哪里。

“宣传部部长?咱们黄埔军校怎么没邀请他来演讲?”庄继华又问道。

贺衷寒为难了,他不知道庄继华今天怎么了,有点钻牛角尖了。于是他没好气的说:

“我怎么知道,邀请人来演讲是政治部的事情,政治部在周主任上任以前做过什么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庄继华这下明白了,戴季陶和邵元冲两任政治部主任都是无为而治,自然没人来演讲。他想了想便说:“明天我们校军要在欢迎会上讲话,我说些什么呢?”他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他了解的汪精卫是汉奸汪精卫,想想有点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