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1 / 2)

“为什么没有制止士兵的胡闹?”庄继华厉声问道。

两个军官没有说话,下面的士兵大哗。

“我们不是胡闹。”

“凭什么打人!你们广东人就该打人了。”

…..

庄继华转身大喝道:“住嘴!”

士兵一时被震住了,庄继华趁机继续施压:“你们都是老兵了,在军中围攻连部算什么行为?你们自己说这不是胡闹是什么?”

士兵们面如土色,他们当中谁不知道这种行为算叛乱。

“你们俩呢?该承担什么责任?”庄继华冷冷的问两个军官,罗丙和战一飞脸色大变,纵容士兵哗变的罪名也是杀头。

过了会,有人叫道:“弟兄们,反正是个死,跟他们拼了。”

队列里的士兵开始有些轻微骚动,士兵们互相交流眼色,拿不定主意是否就此开始后拼命,也有人向营门口张望,看看有没有隐藏在暗处的军队出来。

“谁?谁在胡说?”庄继华严厉制止住情绪开始波动的士兵:“我说了你们是哗变吗?我说了你们是叛乱吗?”

这些人这才想起,庄继华说的是胡闹,军中胡闹怎么处置呢?这些老兵开始想了。

“现在我想听你们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庄继华见士兵的开始稳住了,便开始着手调查事件的原因,虽然他心中对此已有七八分把握了。

“怎么敢作不敢说了!”过了会,庄继华见没人出面讲话,便冷冷的讥讽道。

第四章大革命风云第四节谋杀(三)

第四章大革命风云第四节谋杀(三)

几个士兵受了不了庄继华的急,先后出列报告关麟征为何激起众怒,他们的报告与庄继华的估计基本相同。

关麟征性如烈火、脾气暴躁,四川人特别是熊克武部大多是重庆人,重庆人也是桀骜不驯,两者必然冲突。

原川军也有政治教育,提出的主要口号主要是川人治川,其他的还是有什么维护共和,反对北洋军阀等等,这些口号虽然模糊,也没有什么明确的实施方略,可是在数年教育下,这些口号已经根植与川军士兵的思想中了,关麟征解释不了这个口号错在哪里

因此关麟征来三连的第一天就与士兵发生冲突,在他讲课时,士兵听不懂,就有人拿出这些口号问错在那里,关麟征被问住了,随后士兵就起哄,关麟征脸上挂不住了,他采取了简单的压制,结果自然清楚了,士兵暂时服从,心里却不服。

接下来关麟征连续与士兵冲突,而且也与留下的原川军军官发生冲突,六天里关麟征打过四次人,最严重的是今天,关麟征动手把麻幺娃打的口吐鲜血,昏迷不醒,士兵积压的怨气顿时爆发,几个麻幺娃的老乡当场就和关麟征动手了,说来关麟征也厉害,他把那几个老乡也打了,可随后全连士兵一起往上涌,关麟征仓皇败退连部,紧闭大门,再也不敢出来。直到庄继华来叫他。

调查清楚之后,庄继华当着全体士兵的面问关麟征是不是这么回事。关麟征倔强地答道是,随后他分辩说这些人纯属无理取闹,挑战长官的威信。

“威信?以威取信还是以信取威?”庄继华严肃的问,关麟征愣住了,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庄继华当着全连士兵的面宣布关麟征禁闭三天,三天之后就在三连向全连士兵作出检查,视其认识程度再决定最后处分。在此期间三连的整编由郑介民主持。

郑介民没想到庄继华会让他主持,可当着全连官兵的面他无法推辞。只好答应下来,随后关麟征立刻就被押走执行禁闭。

处理了关麟征,庄继华接下来开始处理闹事士兵了。军队中发生这种事情必须处罚,不处罚以后谁来也带不好这个连了。

“按照军规围攻连部也应该进行处罚。”庄继华在队列前来回踱步,士兵们紧张的目光随着他地身影从左到右,从右到左。机灵点的开始四处寻觅,有哪些可以逃走。

“现在带头冲击连部地自己出列。”庄继华想妥了如何处罚这些士兵了。

队列里谁也没动,这些都是老兵,冲击连部该怎么处置他们都知道,轻点的五十鞭,重则杀头。

“敢作敢当才是好汉。”庄继华见没人承认,又开始使出激将法。可让他失望的是这次激将不灵了,老兵们谁也不挪窝。

“罗丙,战一飞。”

“到。”罗丙和战一飞双双答道。

“那些人是领头的?”

罗丙和战一飞互相看看。从对方眼睛里两人看懂了答案。

“报告长官,我不知道。”

“不知道?够义气,不过,要想当好汉就要付出代价。你们可要想清楚。”庄继华冷笑一声威胁道。

罗丙和战一飞咬咬牙,依然坚持道:“报告长官,我真不知道。事情发生时,我不在场。”

“好,是条汉子,来人。”庄继华大声叫道,随着命令过来两个士兵。

“罗丙,战一飞,玩忽职守,疏于训导,罚禁闭两天,立刻执行。”

听到只是禁闭两天。罗丙和战一飞同时松口气。士兵们也松了口气,部分握紧的拳头也松开了。

现场气氛仍然紧张。庄继华也在思索如何把领头的士兵找出来。

“看来你们还是不够好汉,对军规还有恐惧,这样也好。不过处罚还是有的。”庄继华继续说道:“没人承认,我就只有处罚全连。”

“我又没干,为什么要处罚我。”立刻有人不服了。

“我知道有人没参加,只是在旁边看热闹,我也知道你们肯定知道那些是领头地,可我不想问你们,我想那些领头的自己出来。证明你们是条汉子。”

“你们不出来说明你们也知道,冲击连部是一项很严重的错误,必须受到处罚,否则三连的军纪将荡然无存,没有军纪的军队那就不是军队了,是土匪。现在我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领头的自己出来接受处罚,否则我就处罚全连;如果你们认为法不责众,那就错了,我宁可遣散三连,也要处罚你们。每人十块大洋的遣散费,自己回四川,何去何从,你们自己选择。”庄继华的态度非常坚决。

郑介民非常紧张,他其实知道那些人是领头地,可是不知道为何庄继华从头到尾没问他,他向庄继华递过眼色,可是只换来庄继华狠狠的一瞪,又把他吓回去了。更让他不理解的是庄继华的处理从头到尾都是公开的,而且没与任何人商量。他不知道这些领头的士兵要真不出来,庄继华是不是真地要处罚全连,是不是真的要遣散全连。

“义气是个说不清楚的东西,有些时候好,有些时候不好。战场上义气可以帮助部队凝聚战斗力,可如果用来对抗军纪,义气就不值得提倡,那会破坏军队的纪律,军队的战斗力靠的就是严明的纪律。现在你们就在把义气用在对抗军纪上,那我就只有下重手了。”庄继华说得很平静,就像在聊天一样。可他越这样越让这些士兵害怕。

“弟兄们对你讲义气,你也应该对弟兄们讲义气,不要连累他们,自己出来领罚。”

在庄继华喋喋不休的“闲聊”中,终于有人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