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街是我们负责,其他人在前面两条街,那里人多。”齐琳琳说,还有句话没说,这条街是主干道,两个女孩子在这里安全。前面的两条街,各有一家赌档和烟馆,出入的人帮会分子较多。
庄继华想了想对刘殷淑和齐琳琳说:“传单不要发了,现在带我去找把传单给你们的人。”
“为什么?我们正在干**呢,等我们干完再去也行。”齐琳琳有些不高兴,嘟哝着嘴,对庄继华的行为很不高兴。
“阿淑,齐同学,实话告诉你们,这不是**,是破坏**,是一起严重地政治事件。”听到庄继华地话,两个女孩有些慌了,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怎….怎么可能?他们说这是**行为,是最**的。”慌乱过后,齐琳琳好容易把心收回来了,疑问又在她心里升起。
“你也这样想?”庄继华问刘殷淑,刘殷淑犹豫地看看庄继华,最终还是点点头。她听过她们的演说,感到讲得很好,很令人振奋,她不愿相信说那样的话的人是反**。
看着两个女孩,庄继华心中痛惜,她们太年青,刘殷淑稍微大点,也才刚满十九岁,齐琳琳稍微大点,也不到二十。根本不知**为何物,更不懂目前广州波云诡殛的政治局势,一旦变故到来,她们如花般的青春就会在还没真正怒放之前凋谢。
“唉,你们不懂,**不是口号,更不是盲动。”庄继华正要对她们详细解释什么是**。转念一想又放弃了:“这些道理我以后再对你们说,我们还是快去吧,不然他们就走了。”
庄继华说完率先向齐琳琳指的方向走去,两个女孩乖乖地跟在后面,在他们看来能与海军少将称兄道弟的人,自然是**的。
走了不到六十米,转进棉花街。没走几步,果然看见几个学生模样的人在发传单。其中还有个男学生,站在台阶上向周围的人群大声演讲,有几十个市民在围观。
“他们在那。”齐琳琳指着演讲的学生说:“那就是铁强,是他给我的。”
“他就是呐喊地领导人?”庄继华皱眉问道,一个完全没听说过的小青年,他们居然敢把矛头直接指向蒋介石,这让人难以接受。
“不是。他是我们地小组长。”齐琳琳说。
“哦,那,你知道领导人是谁吗?呐喊的领导人。”庄继华问。
“不知道。我加入也不久,只知道铁同学。”齐琳琳说,这话让庄继华哭笑不得,这样就敢上街向蒋介石发起挑战。看着庄继华无奈的表情,齐琳琳刚刚恢复的信心又动摇了,难道真的的错了。
庄继华没有上前打断铁强。而是让齐琳琳与刘殷淑把其他人都叫过来,停止发放传单。在齐琳琳招呼下,街对面的同学迅速穿过街道,后面又有一群人趁机跟着穿过街道,本来很流畅地交通顿时缓慢下来,被迫缓缓行使的车辆不满的发出真正声响。另一个在后面的同学调皮的把手里的传单塞进经过的雪铁龙车内。
“蒋介石赶走了王懋功又没了动作,说来也怪,这汪精卫就这么忍了?”雪铁龙内李彦国口气不满的对伍朝枢说,他顺手拿起塞进来地传单,看也没看就往外丢。
“给我看看。”伍朝枢没有回答,而是对传单发生兴趣。
李彦国一愣,他收回往外扔的传单,递给伍朝枢:“云公对这个还感兴趣?这样东西,每天都有。”
“嗯,我经常叫人上街收集传单。”伍朝枢还是点点头。他接过来一看标题。眼睛顿时一亮,忍不住叫道:“好。写得好。”
“云公竟还有这样嗜好!”李彦国感到十分惊讶。
“老弟,这你就不知道了,传单这东西有时候能告诉你别人要做什么,比如这个,”伍朝枢的情绪明显提高,他抖抖手上的传单:“他就告诉我,我们的机会快来了。”
李彦国不解的接过传单,一目十行快速浏览:“这是共产党地?”李彦国看完后有些傻了,他完全没想到机会就这样悄没声的来了:“云公我们该怎么作?”
“借力打力。”伍朝枢满面笑容,眼中却射出阴寒的光。
演讲中的铁强发现他的小组同学都已经停止发放传单了,而是聚集在一个英武的军官周围,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赶紧结束演讲,从人丛中挤出来,快步走到众人面前。
“你们怎么啦?出什么事了?”铁强边问边用怀疑的眼光看着庄继华。
“是我让他们停下来的。”庄继华说。
“你凭什么干涉我们的**行动?”铁强指责道,但他丝毫不怕,他针对场面的平静有所不满,现在斗争来了,这让他地血液循环开始加速。
“没什么,我只想知道,你们地上级是谁?”庄继华平静的问。
“有什么冲我来,我就是他们地上级。”铁强毫不示弱,巧妙的转换了话题。
“冲你来?你配吗?”庄继华冷笑一声:“我问的是你的上级。”
铁强的脸色霎时变得通红,受到轻视的屈辱激发了他的斗志:“你是什么东西?凭什么问我?”
周围的几个同学也发生小小的骚动,无论男女都流露出愤怒的表情,跃跃欲试的要与庄继华交手,只有刘殷淑担忧的拉拉庄继华的衣襟,齐琳琳则陌生的看着突然变得盛气凌人的庄继华。
“你们真是不知轻重,”庄继华怒极而笑:“那好。我现在就带你去文德楼。”
“文德楼?”铁强有些疑惑了,如果庄继华说带他去警察局,他反倒可以放开手脚与对方斗争了。
“文德楼是什么地方?”快嘴的齐琳琳也问,她边问边向庄继华使眼色,意思是要他客气点。
“哼哼,怎么你们不是cp?”庄继华地脸色更严肃了,他一开始就催发自身的气势。他要在气势上压住铁强,这种只有热血没有思想的青年。必须先压住他,然后才能展开对话,否则就会陷入纠缠不清的辩论中。
“我们虽然不是cp,但我们是广东区委领导的。”小青年禁不住激将忍不住说漏嘴了。
“放屁!”庄继华忍不住骂句粗话:“既然是广东区委领导的,怎么不知道文德楼是区委所在地。”
铁强顿时陷入尴尬中,庄继华不给他调整的时间:“现在你先跟我去文德楼,然后我们看情况再说。”
齐琳琳瞪大圆眼睛:“还有然后?”
“当然有然后。你跟我走。其他人回学校去”庄继华冷冷地看着铁强,说完举步要走。
“不行,你把我们赶走,到底想把他逮到哪里去?”一个男同学站出来拦住他。
“你是cp吗?”另一个女同学问。
“文革,你先说说到底怎么啦?我们到底错在那里?”刘殷淑拉住他央求道。
看着刘殷淑的眼睛,庄继华心一软长叹一声摇头说:“你们啦,啥事都不懂,就知道瞎胡闹。”
这与他年龄极不相称地话却没有引起任何人发笑。庄继华看看周围的十几个人,这些人有迷惑,有怀疑,有焦急。
“我不是cp,我是纯粹的国民党员,”庄继华的第一句话让很多人神色开始变得轻松。铁强也顿时恢复了斗志,他立刻想到这肯定是右派,难怪要阻止我们,而且说什么带我去文德楼,肯定是假的,真正要带我去的是警察局。但他还没开口,庄继华的话立刻又让他陷入冰窟中。
“也许你们认为我是国民党员管不了你们,错了,这件事地性质非常严重,因为你们这张传单上攻击的对象是国民党员、黄埔军校校长、广州卫戍司令、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委员蒋介石将军。由于事涉国共两党。所以我作为国民党员当然要管。我带他去文德楼,就是要当面问广东区委书记陈延年。是不是他们指使你们做的,如果是,你们就没有责任,但cp的麻烦就大了,那时我就要问问他,为什么要这样作?有什么理由这样做?共产党是不是不要国共合作了?如果不是,那你们的麻烦就大了。你们不是cp,又不是广东区委的命令;那么你们轻者就是冒充cp,破坏两党关系;重者就是别有用心,破坏国共合作,破坏**,你就等着坐牢吧,而且两党都不会救你,都会批判你,那时你就身败名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