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洛阳的蒋介石依然保持沉默,庄继华只好让夏阳林去两淮,私下联系税警团的军官,让他们自己跳槽,这个结果对庄继华来说是最便宜地。
第二天庄继华与梅云天一起登上去成都地列车,他们在成都火车站受到刘湘的欢迎。这时地刘湘轻松多了,川西北的红军已经北上,四川境内除了川北大巴山地区还有少数红军游击队,其他地方都安静下来了,如果没有庄继华造成的威胁,他可以踏实安心的睡觉了。
四川各系大员聚集成都明面上是预测今年的公司利润,实际上还是要庄继华解释他现在扩军的目的。
每次庄继华到成都都住在省党部招待所,这次也不例外,但省党部的主人已经换人了,新来的主任卢山鸣他不认识,但这个卢山鸣却认识他,当年在广州,双方就在没见面的情况下交过手,只是庄继华不知道罢了。
当年卢山鸣跟着伍朝枢对付庄继华,可现在已经是同一阵线的人,更主要的是现在的庄继华根本不是他惹得起的,所以他对庄继华很客气,庄继华一住进来,他立马跑来拜见。
庄继华打量着这个文质彬彬的人,他对这个人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很不习惯,有些骄矜,有些市侩,夹杂些莫名其妙的傲慢。他从直觉就感到这个人从来没有到基层锻炼过,甚至很可能没有去过农村。
“卢主任,你到四川已经几个月了,你对四川的党务工作怎么看?”尽管有些不待见这个人,庄继华还是尽量温和,四川的工作需要党部的配合,在他内心而言他最希望的是曾扩情能回来,可惜他被派到西安去了。
“庄队长,我以为冯主任把四川党务工作做得很好,各地的情况都很不错,这、也是庄主任的指导有方。”卢山鸣规规矩矩的答道,在今天的中国,最难当的党部主任是三个地方,陕西、四川、云南,为什么呢?因为这三个地方有两个强势的将军。陕西张学良敢抄省党部,庄继华掌控川滇,别说抄省党部,就算杀个把主任,你都找不到痕迹。
庄继华一听就明白了,感情这小子这几个月什么都没做,以前冯诡在时,省党部的工作主要是督促减租减息,发展青年党员,完善基层组织;可随着减租减息的推广,问题越来越多,地主在川军势力的暗中支持下开始反扑,各地都闹出不少“群体**件”急待解决,可这位居然说情况很好。
庄继华心中不快,带着一丝嘲讽道:“江油的组织发展的怎么样?巴中的抗阻事件怎么解决的?”
江油是邓锡侯的老巢,基层党组织的发展一直不顺利,冯诡很是伤脑筋,可他却没办法,因为这些阻力的后面都是邓锡侯的影子,这次庄继华去西康特意去江油与邓锡侯谈过,邓锡侯表态支持基层党组织的建设。
巴中抗阻这是一场暴力事件,巴中农民听说减租减息后,也要求实行减租减息,但当地地主不答应,田颂尧也在暗中支持地主的立场,于是到秋收的时候,地主带着家丁,强迫农民按照原地租交租,双方发生冲突,酿成死亡三人的惨案,以致报到远在昆明庄继华那里去了。
“巴中的事情已经平息,社会治安恢复了。”卢山鸣答道,他心里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整军会议跟他说话的口气就像上司对下属的盘问,他可是党部主任,与刘湘平起平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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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今天就这样,昨天太晚了,坚持不住了,睡觉.
第二部经略西南第八章投机西安第二节再编川军(四)
第二部经略西南第八章投机西安第二节再编川军(四)
“怎么平息的?”庄继华皱眉问道,当时他的批复是“对破坏减租减息者,严惩不贷”,但随后冯诡调任,这个事情就再没报给他了,他根本不知道处理结果。
“地方法院和警察局解决的,党部没有参与。”卢山鸣心中委屈感越来越强烈,他感到自己完全是被当做下属对待了。
“地方党部没有报告?有没有这方面的分析报告?”庄继华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了,他心中的不满也越来也强烈,陈立夫怎么派这样一个人来,这人好像只会当官。
“庄队长,打死了人就已经触犯了法律,自然应该交给法院来处理,我们党部不能干预法律。”卢山鸣据诶第六个不能这样下去,他开始有限度的展开反击。
“嗯,从常理来讲是这样,无论是谁都不应该干预法律,但党部还是可以做些工作的,比如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将来应该这样做才能避免这种的事情的发生,如何保证减租减息的推行,为什么当地地主会反对减租减息,当地农民的生活状况如何凡此种种,基层组织在这次事件中发挥了那些作用,将来应该如何改进。”庄继华板着手指头一条一条的数给卢山鸣听,后者的脸上却逐渐显露出不耐烦。
“庄队长,其实这些都很好解释,巴中被共匪占据了相当长时间,当地百姓深受共匪影响。赤化严重,对地主收回田土不满,所以酿成事端。”卢山鸣不软不硬的顶了庄继华一句,党部主任有监督驻军和地方官员地权力,你庄继华还在我的监督下,凭什么这样教训我,真把我当软柿子捏了。我可不是曾扩情或者冯诡。
庄继华冷冷的扫他一眼,卢山鸣感到这一眼直接扫进他的心底深处。把他内心世界看的清清楚楚,他不由打个寒战。
“既然如此,卢主任请回吧。”庄继华冷冷的说,这一已经足够促使他就下决心把这个人赶走。
等卢山鸣走后,庄继华对宫绣画说:“悄悄去把书记长方劲和组织处处长罗林韬找来,看来这个卢山鸣是个来做官,不是来做事的。陈立夫怎么找这样一个人来。”
书记长方劲是重庆干部培训学校出来地,在曾扩情时代是负责宣传的,冯诡时代被提拔为书记长。罗林韬也是重庆方面支援地干部,是冯诡带到成都去的。
宫绣画出去后很快回来,向庄继华报告,书记长方劲去了巴中已经一个月了,现在还没回来组织处长罗林韬去了泸州,也没回来。
庄继华明白了。估计这两人也看不惯卢山鸣无所作为的样子,干脆来个眼不见心不烦,自己干自己的去了。
“劣币驱逐良币,劣币驱逐良币”庄继华喃喃道,宫绣画看他莫名其妙的自言自语,便有些奇怪的问:“什么意思呀?”
“这是西方经济学中的一个著名定律。意思就是好地货币会被假冒的货币驱赶出市场”梅云天摇头说:“文革的意思是,官场也是这样,好官会被坏官赶走。”
宫绣画这才恍然大悟,随后她也皱眉道:“这个卢山鸣是不怎样,来了几个月,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重庆出身的官员有个特点就是干事卖力,在重庆,几个月下来还不了解情况,那里就别干了,早就赶你走了。
“这个问题越早解决越好。”梅云天有意无意的瞟了庄继华一眼。
“嗯。记录。立夫兄,就算手上没人了。也不能派这样一个人来掌控四川党务,如果真没人了,我手上有几个人选推荐给你。”庄继华思索着说道,陈立夫这人自尊心强,如果用语太强硬,恐怕会适得其反;可他这人有吃硬不吃软,没有点威胁恐怕他又不会有反应。
“你这个电报,…,真是个商人。”梅云天摇头叹息,回国几年了,他对国内官场生态也清楚许多,只要拿庄继华开涮,卿以解嘲。
一夜无事,却让庄继华感到有些不自在,以往每次到成都他的住所都很热闹,可这次除了卢山鸣外,就没人来,这让庄继华有些纳闷。他隐隐约约感到这次的事情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果然,上午在省政府召开的会上梅云天一笔一笔地算账,最后得出今年的总产值突破一亿五千万,纯利润达到八千万,这个巨额数字居然没有引起与会的川军将领们的欢呼,他们只是礼貌的鼓掌表示赞赏。到下午开会时,刘湘开始把话题拉到他们关注的主要事情来了。
“文革,减租减息在全省范围内推广,引起很多租佃冲突,你说该怎么办?”会议一开始,刘湘几就单刀直入地问道。
“都是那些问题引起的呢?”庄继华反问道。
“各种方式都有,以川北为例吧,川北的土地比较薄亩产不高,如果按照四六减租的话,恐怕田主的损失太大,而且共匪在川北闹了这么多年,田主的损失本来就很大,所以他们的意思还是四六交租,不过他们拿六。”刘湘随口举了个例子,庄继华却大致明白了巴中出事的缘由。
“我反对这样做,”庄继华想想后看着刘湘说:“如果省政府在巴中一退,其他地方就会蜂拥而上,减租减息很快就会回到原来的起点。川北叠经战火,民众生活本来就极端痛苦,我听说川北有些人还要百姓补交公愤占领期没交的租金,这简直是乱弹琴,那些都被共匪拿去了,老百姓那里有,这个股风必须刹住。必要时可以动用武力。”
庄继华地语气毫不迟疑,而且透出一股杀气;刘湘沉默下来,眼角轻轻瞟了眼田颂尧,田颂尧立刻起身问道:“文革,你说地都对,可你想过没有,地主才是我们的支持者。那些农民已经被共c党收买了。”
“那我们再收买回来。”庄继华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如果不能吃饱,不管怎么治理。农民都要造反,川北还有共匪游击队在活动,消灭他们的首要方法就是先把农民争取过来,只要农民站过来,这些游击队就成了无根浮萍,剿灭他们轻而易举。”
“总得让那些田主喘口气吧。”田颂尧有点着急了。
“这口气不能让他们喘,他们这口气要喘过来。农民可就没命了。”庄继华毫不退缩,一步不让。
田颂尧气得一屁股坐下去,扭头一言不发。
“出问题的恐怕不但川北有,恐怕川西也有,”庄继华转向邓锡侯,后再也略微点点头:“我再次重申减租减息非常重要,也是你们都同意过的,省政府也是同意地。所以我们必须坚持,否则省政府的威望将荡然无存。”庄继华郑重其事地。
“云南也要搞减租减息吗?”刘湘轻声问道。
庄继华点头道:“云南也要搞,但云南与四川不同,他们是分步骤搞,现在汉族聚居区搞,然后再向少数民族聚居区推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