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节(2 / 2)

这冬天的水,莫说唐莫这样的身体,就算是蔚岚也是不敢跳的,而且她一个女人,跳下去指不定就暴露了。于是她露出焦急的神态,朝着暗卫道:“我不会水,快救人啊!!”

唐莫挣扎了片刻,便从水里站了起来。只到她大腿的水,她湿透了,站在水里,看着仿佛面前是海洋一般深不可测的蔚岚,默默无声。

蔚岚看着只到唐莫大腿的水:“……”

她好像浮夸了一点。

然后她立刻反应过来,着急朝着唐莫伸出手道:“快上来!”

唐莫:“……”

她面无表情,自己踩着水上来了。蔚岚连忙将外套披到了唐莫身上,着急道:“快回府去,你这样会病的!”

唐莫这才挤出一个笑容来,扶着蔚岚道:“谢谢世子……”

蔚岚将唐莫送回了桓府,然后回了自己府邸,到达府邸便看见白芷战战兢兢站在门口,见她来了,有些惶恐道:“世子……”

蔚岚拍了拍她的肩,满脸欣慰:“干得好。”

白芷:“???”

唐莫回了桓府,第二日就病了。桓衡来听蔚岚讲学,面上一片冷淡道:“昨日阿莫落水,是你救的?”

蔚岚立刻回想起自己披给唐莫的大氅,便坦然点了点头。

“她是你弟媳,”桓衡捏紧了书,警告道:“你注意些!”

“我对女人没有兴趣。”蔚岚耸了耸肩:“要找也找谢子臣。”

“啪!”的一声响,桓衡将书摔到了桌面上,转身就走了。

后来蔚岚就不大见得到唐莫,直到战争结束,屠苏城开始庆贺,她以元帅夫人的身份出席庆典,蔚岚在台下,她在台上,两人两两相望,各自心中作呕。

然后唐莫私下让人传信给她,今夜桓衡会出城点兵,让她到府里来。

蔚岚笑了笑,她明白,唐莫要收网了。

当天晚上,她如约翻进了桓府,开了窗户,坐在了窗台上。她带了温酒,背靠着床,脚微屈着搭在窗台之上,腰间别着一把小扇,看上去风流又俊美。

唐莫披了个袍子,跪坐在暖炉边上,静静看着蔚岚,眼中全是思慕与温柔。

“多日不见,”唐莫温柔道:“郎君依旧风采依旧。”

蔚岚笑了笑,也没搭话,酒瓶往外一扔,便跳了进来,顺便贴心的关上了窗户,抵御风寒。唐莫给她温了茶,蔚岚坐到小桌对面,看她撩起袖子,露出莹白的皓腕,给她倒茶。

她是个很温柔,又很聪明的女人,懂的揣摩人心,更懂得把握男人。哪一个男人,不是想要在温柔乡中缠绵?

她的衣服很宽松,弯下腰时,能看到脖颈下的美景,蔚岚匆匆一扫,差点一口茶喷出去,然而她忍住了,转过头去,感觉眼睛都快辣瞎了。

活了快四十年,就这么几个月,就被一个女人不断刷新着她的世界观。

而她,就是被这样一个女人抢了男人。

感情于她而言,向来是锦上添花,几个月过去,她想得开,也放得下,然而她作为女子的尊严,却从来不是随意挑战的。

她不介意与他人公平较量,却介意用这样卑劣的手段。

蔚家的女儿,从来容不得这样的欺辱。

想到这里,她玩弄着酒杯,微微出神,等待着唐莫下一步动作。

唐家的想法,她很清楚,他们需要桓衡,所以逼着桓衡娶了自己女儿,他们要的是桓衡作为桓家嫡子的身份,并不需要桓衡作为一个将军。唐莫一旦剩下桓家的子嗣,他们可能也就留不下桓衡了。

他们的布局里,她蔚岚是太大的阻碍。他们没有本事直接杀她,只能用这样的法子,离间她与桓衡。

唐莫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她一次次接近她,哪怕蔚岚对她无意,可是只要抓住机会,她就能在桓衡心里种下一颗猜疑的种子,例如那件大氅。更何况蔚岚积极配合她,今日她来,大概是唐莫最后的谋划了。

蔚岚是翻墙进的桓家,而这时候他们夫妻感情也已经很稳定了,她传信给蔚岚,并没有留下任何信物,而桓衡今日出城点兵,更是蔚岚建议的。

如果桓衡是个正常的男人,今日蔚岚是说不清楚的。

蔚岚知道她的打算,她静静等着唐莫,她不动,唐莫也忍不住有些焦急了,主动道:“夜深了,世子还不休息吗?”

“哦?”蔚岚挑了挑眉:“在这里休息?”

唐莫红了脸,蔚岚捏起她的下颌,观赏着她:“唐小姐,你想怎么休息?”

唐莫没说话,闭上了眼睛,颤动着,拉开了衣衫。

衣衫瞬间打开,里面竟是什么都没穿的!蔚岚微微一僵,听唐莫颤抖着声道:“还请郎君粗暴一些……切莫怜惜。阿莫……喜欢被强求。”

蔚岚:“……”

嗯,然后她一面强上,唐莫一面哭喊不要不要,接着桓衡冲进来?

蔚岚将视线往上,也不知道该如何了。干脆道:“唐小姐当初,就是这样勾搭上我家阿衡的?”

唐莫微微一愣,有些茫然睁开了眼睛蔚岚将她一推,唐莫猛地跌了开去,急促咳嗽起来。蔚岚静静看着匍匐在地上,有些娇弱的女人,淡道:“走到今日,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不是桓衡,唐小姐也不必伪装,你的心思我清楚,我今日来,也不过就是看一看唐小姐,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而已。”

唐莫的咳嗽声终于止住了,她垂着头,没有说话。此时此刻她也清楚明了,不必再伪装下去。她干脆拉上衣衫,端坐在了蔚岚面前。

她静静与蔚岚对视,苍白的面容上一片平静,失去了柔弱的伪装,她如一柄冰雪打造的利刃,锋芒毕露。

“阿衡被你唐家逼婚,却从未想过报复你们,”蔚岚给唐莫倒了茶,有些嘲讽道:“唐小姐一开始,便是想到的吧?”

“既然敢逼婚,自然要有不让阿衡记恨的方法。”唐莫面色冷淡:“魏世子既然知道唐莫的意图,此时此刻还留在这里,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