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统领走了过来,正是三皇子手下的侍卫统领,此人认得五公主,见她在此,恭敬的问道:“五公主有何事?”
“本公主要出城,叫他们先让开。”
高统领笑了笑,“公主有所不知,此事是殿下的命令,我们正在捉拿要犯,大意不得。”
五公主骄纵,可不吃他这一套,更何况裴義之还看着她呢,若是连这点权利都没有,那岂不是跌了脸面?再说,她还等着出城与他好生相会呢,可容不得这些人耽搁时辰。
于是,她语气不善的说道:“高统领,我皇兄让你来捉拿要犯,可有说是要你来捉拿本公主的?”
“属下不敢!”高统领连忙说道。
“既如此,那就叫他们让开。”
“敢问公主出城有何事?”高统领问道,随后看见马车旁骑马的裴義之,便意味不明的笑了。
裴義之经常出入三皇子府邸,与高统领也是见过多面的,对于五公主爱慕裴義之之事自然知晓。原本以为裴義之对五公主不为所动,可没想到,这才没过多久,便已经拜倒在公主的石榴裙下了。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
裴義之自然清楚他脸上暧昧的神情是何意,只抱拳笑了笑,“高统领,今日奉五公主的命护送去城外寺庙上香。”
高统领心如明镜,想必上香是假,私会是真罢了。不过他与裴義之同为三殿下阵营之人,平日虽不算关系熟稔,但是也算熟知,倒也没有拆穿他的意思。
“裴大人刚回长安,恐怕还不清楚,前几日,三殿下府邸出了刺客,眼下,我也正奉命捉拿,并未有意为难。”
“裴某明白。”裴義之微微靠近马车旁,状似悄声说道:“公主,不如,咱们今日先回吧?”
这话中透着股暧昧之意,五公主听得心热,却是更生气了,气那高统领不识抬举。
她索性下了马车,站定在高统领面前,“本公主今日非要出城不可,一句话,你放还是不放?”
高统领倒是没有被她给唬住,不卑不亢的说道:“属下不敢拦公主,不过,属下有任务在身,需查看公主的马车还有所有跟着的人。”
“你放肆!”五公主扯过一旁车夫手上的马鞭就朝他挥了过去。
高统领没敢躲,生生的受下了这一鞭子,片刻后又笑道,“还请公主莫要为难属下。”
“高统领胆子不小,明明是你为难本公主在先,倒反咬一口。”五公主此刻盛气凌人,“总之,我今日便要出,看谁敢拦着!”
她提着裙子径直上了马车,吩咐车夫道:“架马。”
车轮滚动起来,裴義之很有眼色的吩咐人去前头赶紧开道。
“统领大人,这可如何是好?”一个侍卫问道。
高统领摸了摸脸上的伤痕,此时还火辣辣的疼着,他顶了顶腮帮,说道:“回头如实禀报殿下就是,我拦也拦了,是五公主硬闯的。”
“是。”
没过片刻,五公主的马车便出了城,裴義之身后跟着的几个小厮也随着一道出了城外。
约莫走了一炷香后,裴義之突然喊停。
五公主正想着一会儿到了寺庙与他如何说呢,就见他吩咐马车停下。
“裴大人,怎么了?”她柔柔弱弱的探头出来。
“公主。”裴義之抱拳道:“下官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件要紧事,恐怕不能继续护送您了,还望公主见谅。”
五公主有些懵愣,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有要事了?
但也不好硬拦着他不让去,他跟那个高统领不一样,这是她爱慕的人,自然得温柔对待,于是说道:“裴大人,就不能先缓一缓?”
“此事十万火急,下官先告辞。”
话才说完,他便调转马头,带着他那几个仆从飞快离开了。
留下身后的五公主委屈得差点扯烂了手帕。
裴義之走远后,直到看不见五公主一行人的身影,他才停下来。
“马车和干粮我已经让人提前准备好了,就等在十里亭,你过去便可看见。”他从怀里掏出个东西递过去,“这是新办的路引,你先去泽州找张承运躲一阵也好,等风声过了再回长安。”
陈焕鸣此时一身小厮装扮,笑着从他手里接过路引,幸灾乐祸道:“裴大人今日一下就得罪了两个女人,可如何是好?”
他指的是沈虞和五公主。
裴義之面无表情,冷冷道:“此事是因为谁?”
陈焕鸣摸摸鼻子,有些心虚,随后虚弱的咳了两声,抱拳道:“那我先走了,你小心。”
说完,他带着两人骑马离去。
裴義之看他走远,之后问道:“她此刻在哪?”
沈虞正在三皇子的别院探望任子瑜。
“师兄可觉得好些了?”她坐在凉亭里给他削果皮。
任子瑜腹部的伤口不深,但是流血过多,虚弱了两日,已是无大碍,但此刻见沈虞乖乖巧巧的坐着给他削果子,莫名的,没有解释过多,轻轻的“嗯”了一声。
“可还疼?”
她长长的睫毛下,一双清澈的眸子写满担忧,他又“嗯”了一声。
果然,见那双眸子立马又多了些怜惜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