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梓月就一个劲儿发怵:这气氛,好像不太对昂……
“有时候我就在想,程小姐这么不爱说话,又深藏不露,让人很想凑近去好好了解一番。可怎么才能打开她的话匣子呢?”秦颂远低头,把烟又放回口袋里:“平时不是好的,就是谢谢,好像多讲一个字就会引火上身一样。不过也是,在这个圈儿里,新人是很不好混。说得多了,就容易错,还是不说为好。”
他这话倒是说进了程梓月的心坎儿。
若说打开她的话匣子——如果这位一哥也进驻晋小江的成就系统,她的话匣子就能打开了。
“又或者,的确是有人能让程小姐打开心扉的吧。”秦颂远扬起嘴角,笑容却让人感觉苦苦的:“助理只带了两个,可饮料零食餐餐不少,有人一天要探好几回班,实在让我……很有危机感。手机里也住着愿意跟他多话的人不是么?”
对于他的洞察力,程梓月觉得有些害怕,并且已经隐隐知道他之后想说什么了。这种事她听许央讲过很多,在微博也看过很多。绯闻很要命,不管是真是假,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于是她清了清嗓子,说:“我该回去睡觉了。”
日常交流字数余额只剩59。
秦颂远笑得更苦,开了开口想说什么,最后也没说,就跟司机交代:“回去吧,开稳些。”
接下来的路程一直无话,上楼时,电梯里就他们两个人。秦颂远盯着楼层显示看,实在忍不住,跟她说:“今天可能吓着你了,你放心,以后再出来散步,我不会再提这些。”
程梓月会心一笑,卸下了些许心防。
出电梯时,先到程梓月的房间。
秦颂远在她门前顿了一顿,问她:“以后还有机会一块散步吧?”
程梓月只点了一下头,赶紧掏房卡逃进屋,把门闩栓好。
靠着门平静了一下,她吓得长舒一大口气。
才把包丢在床上,那块白木头就不知道从哪蹦出来了,瞪着一双大眼珠子跟要吃了她一样,激动得不得了:“程姑娘,你怎么才回来?”
他脸色很是不好看,头发乱糟糟的,身上衣服也穿得乱七八糟,扣子整个扣拧了:“刚才送你回来的是谁?”
白木头的调门很高,吓得程梓月一把糊住他的嘴:“你小点声!”
再三确定字数余额没有减少,她提着的心才稍稍放了下来。
他讳莫如深地点头,直到程梓月把手放下,才弯下身子凑到她耳朵边,像做贼一样特别特别小声地问她:“是谁啊?”
程梓月白了他一眼,同时笑出了声:“怎么,终于肯跟我说话了?那位是我同事,一块拍戏的。”
说完,她就换了鞋子进到屋里,把腿搬上床给自己揉了揉。
她本以为这木头一定会凑过来跟她说一连串对不起,可他没有。相反,他愣在原地,一脸六月飞雪受了莫大冤情的表情,看她就跟看青天大老爷似的。
她一脸诧异,问他:“怎么了?”
白木头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咬着嘴唇吞吞吐吐,本来凶恶无比的一双眼睛也变得柔情似水:“那你……那你会……跟他卿卿我我的么?”
“啊?”面对如此清奇的画风,程梓月一脸懵逼。
“就是,像郭靖跟黄蓉似的,电视里演的那样……”白木头挠了挠后脑勺,鸡窝头更乱了,脸也更红了。
程梓月抖了抖眉峰:原来他是在为这档子事儿烦躁憔悴啊,哈哈。
她摇摇头,说:“跟秦颂远啊,当然不会。”
“哦。”白木头的两只眼睛都亮了起来。
可程梓月紧跟着又说:“但是跟薛霖可能会。不仅卿卿我我,还搂搂抱抱呢。我记得好像还有吻戏?”
“啊?”木头几乎是用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不行不行!”
程梓月哈哈哈地,乐了个前仰后合:“我逗你的,哪有什么吻戏。荧幕初吻要是给了那个话唠,我该去死了。不过当着一大堆人拍吻戏,我也可以去死一死了……”
说着说着,她自己又忧伤了起来:从小到大她也没干过那种事儿,怎么演啊……
同样一脸愁色的还有白木头。他背着手在地上走来走去走来走去,最后一拍手,十分严肃地说:“程姑娘,你介绍我入伙吧,我跟你一块演。”
程梓月笑得更凶:“我介绍你?你介绍我差不多。你家公司还拉我入伙呢,也不知道要不要答应……”
“你是说艺程吗?如果找你,你就答应了吧。”白木头一屁股坐在床边:“我听他们说还挺不错的。”
“是嘛……”程梓月看他也不像个爱管事儿的,想来问他也没什么用。她从床上爬起来,跑到他身边:“其实我也挺想去的,无论如何也想混出点人样来……”
说着,她抬手把他系拧的扣子一个个解开,再一个个扣好。
白木头的呼吸一个劲儿变急促。他僵在那一动也不敢动,还发誓似的说,“程姑娘你放心,你要混不出个人样儿,我就把他们都打得不成人样,这样就只有你是个人样儿了。”
“噗……”程梓月给他弄好后就直起身子:“在这个时代不能什么都用拳头解决,你也知道的吧白大侠。”
“嗯。”白木头有点失落地耷拉下眼角,听见白大侠这三个字,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的。他抿了抿嘴,问她:“你怎么突然能说这么多话了?”
程梓月一耸肩:“只能跟你说。你要是早点告诉我你是谁,我早就能说了……对了,我没回来时,那个女的是不是又来砸门了?”
木头敛容正色,道:“嗯。敲了好半天,还喊我的名字。但是她怎么喊我都没搭理她。”
程梓月浅浅一笑,似有心事:“你还记得她么?”
木头答得飞快:“记得一点,可不是什么好人。”
程梓月这下才欣然,顿了顿,又忽然想起什么,一屁股坐在他旁边:“木头,你给我讲讲你锄强扶弱的事儿吧?原来我写的话本子都是道听途说来的……我现在急需你跟我聊天!”
憋了那么久,她就快憋死了好吗?!
“嘿嘿,是吗?”听说她只能跟他一个人儿说话,他又咬着嘴唇,一脸陶醉相地洋洋得意。
程梓月斜睨他一眼,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就欣然接受了他是白应寒这个事实的。而且很奇怪,打从一开始她遇见他,好像听他说话不会像听别人说话时那样,会有尴尬感,而且丝毫不会担心他一直叨叨个不停而她却不能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