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跑得太远了,她把视线落回到信件上面。
也就是说,到现在为止,黎晚春还没有偷魏家的钱走人,或者说,魏家的人还没有发现黎晚春把钱都卷走了。
不知道她提醒一下,会是怎么样……
想到这里,苏筱筱无端有些兴奋起来,她还要告诉魏家人,黎晚春不光卷了她们的钱,还在外头坐台,随便勾搭男人,给他们哥哥戴绿帽子。
到时候魏闻东回,找到魏家……到时候魏家虽然没人,但村里肯定会有消息,村里的流言有多可怕,苏筱筱是知道的。
她上辈子跟着魏闻东回去祭过祖,发现那些农村妇女实在是浅薄无知,说着家长里短来,比三人成虎还要可怕,比几千只鸭子还要聒噪。
“信我拿走了。”苏筱筱把信往包里一塞,拎着她的爱马仕走了。
……
苏筱筱拿到信的同时,黎晚春给家里的信也到了。
看完信,黎粟只觉得,人跟人差距,简直就是天与地的区别,哪怕是上辈子的自己,都没法跟黎晚春比。
黎晚春这个拼劲,比上辈子的她还要狠,而且黎晚春还运气好。
努力的人运气向来都不会差,何况黎晚春长得漂亮脑子还聪明。
黎晚春去京市了。
她被一个做房产的女老板相中,去京市卖楼去了,这其中的具体细节黎晚春没有细说。
她人才刚刚在京市安排下来,就赶紧给黎粟写了封信,还留了个电话号码,让黎粟有时候去镇上给她打电话。
随信一起寄来的,还有一张汇票,汇了足足五百块钱过来,邮递员送来的时候,就在村里引起了轰动。
黎晚春走得又急又蹊跷,村里人相信她去外头打工的人少,只不过因为黎粟在村里,说闲话的人不会拿在明面上来说,私底下没少拿黎晚春说笑,说她守不住之类的。
结果这才多久,黎晚春就汇了足足五百块钱回来,五百块钱是什么概念,镇上厂子的普通工人,至少得干四个月才能勉强够上的工资。
“老嫂子,你可真是有福了。”魏家这一天可热闹了,好多老太太跑过来找魏奶奶说话,可劲地夸黎晚春,可劲地夸黎粟。
谁不知道黎粟现在又是做衣服,又是拍照搞得风生水起呢。
还有县里人专门跑来拜师傅,交学费的!
黎粟之前表现出来的能力,村里人并不怎么相信,但县里一来人,村里人就自动把黎粟摆在了高位上。
能让城里人都折腰的,技术肯定十分了不起。
连带着,来找黎粟拍照的人多了不少,就连一直对余初阳不闻不问的余家,也特意补了一份拜师礼过来。
魏奶奶笑眯眯了,“大黎和小黎都是好孩子。”
黎粟不太受着了这些老太太胡天海地的夸法,她找了个借口就赶紧从家里溜了出来。
晃到镇上,黎粟犹豫来犹豫去,还是跟黎晚春打了个电话。
“姐?”黎粟不太敢多说,怕黎晚春看出端倪来,就黎晚春那护妹的性子,黎粟有点怕黎晚春回来找道士给她做法事。
黎晚春接到黎粟的电话十分高兴,“怎么这个时间打电话过来,我刚拿下一个大客户,你等我两分钟,我填完表给你回过去。”
女人有事业,连声音里都透着无与伦比的自信。
黎粟乖乖地挂了电话,等黎晚春回,她坐在南食店里没事,干脆左一样右一样地买起零嘴来。
有魏宝然这个孩子王在,家里每天来玩的孩子每天都不下十个,平时客人来往也多,备再多零食也会很快消耗完。
黎粟向来是不吝啬在这样的地方花钱,反正她们自己也是要吃的。
等她买了两大包,刚付完账,黎晚春的电话就回了过来。
“我在京市这边挺好的,老板好说话,还好我当时直接找老板,希望换个地方工作,不然还没这机遇呢。”黎晚春高兴地跟黎粟分享自己这一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
她从苏筱筱的店里辞职后,立马就去了挖她的老板那里,黎晚春只是抱着去试试的心态,如果让她在苏筱筱店对面工作,那她就去别的地方再找工作。
反正活人总不能被尿憋死。
谁知道服装只是老板随便做做的一门生意而已,人家真正的生意是房地产,卖房子的,看中黎晚春心细大胆能说,本来是准备放服装店里考查的,她既然直接提出来,就干脆把人调到了京市。
当然不如意的地方也有,在苏筱筱店里工作时,她一个人住一个小公寓,干净又舒服,到了京市,要么跟十来个同事住个小三室,要么就得自己去租地下室。
“你要花钱的地方那么多,还寄钱回来干什么,你留着自己花,我能赚钱。”黎粟是知道在京市打拼有多不容易的,尤其是黎晚春刚去。
要不,给黎晚春打点钱?
听到妹妹说自己能赚钱,黎晚春大笑起来,哄着道,“行行行,你能赚钱,不过你赚了钱自己花啊,想吃什么零嘴别省着,姐不用你操心。”
这是还把黎粟当孩子呢!
“姐,我真能赚钱!”黎粟咬了咬,觉得总瞒着,有些事迟早会变成地雷。
反正黎晚春一时半会也回不来,不如趁这个机会都说个明白,她总不能装一辈子,得让黎晚春适应她的转变。
听到黎粟自己能做衣服,还会拍照,一直笑着的黎晚春突然哭了,不敢置信地问,“粟粟,你是好了吗?”
“什么好了?”黎粟都听蒙了,书里没写原主有毛病啊?
她也没有原主的记忆,所有知道的,一半是从书里得知分析的,一半就是这段时间以来自己了解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