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关系,多拍两张就放松了,现在就很好。
过年前一阵,黎粟就没有闲过,下雪虽然冷,但是好拍照呀,银装素裹的世界里一袭红衣,多好看。
再说了,冬天也不止也红景,还有雪压竹林,有梅花……在一名专业的摄影师眼里,就没有什么是不能拍的,没有景就自己创造景。
客人拍了不少,给家里几个小的也拍了,不过天冷,往县里去的中巴车门窗都关得严严的,气味都闷在里头,称粟受不了,又怕冷,所以一直没往县里去。
还是魏向南放寒假以后,往县城跑了两趟,帮着把拍好的胶卷送了过去。
要过年了,年前老张师傅那里也忙得厉害,积压了一堆胶卷要冲洗,黎粟拍的照片还没冲洗出来呢,得初六才能去拿。
给黎晚春拍了照片,初六一早,魏向南就被黎粟赶去县里了,早上送过去,走一下老张师傅的后门,中午就能把冲好的照片一起拿回来。
没办法,黎晚春的假期不多,能拖到初七再走,还是她特意打了电话托同事替她的班的结果,本来她初五晚上就得走的。
“怎么给我做这么多衣服?”黎晚春看着黎粟摆出来的衣服,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难怪先前黎粟写信给她,让她把自己的身围量好寄过来。
看黎晚春一脸感动,黎粟却是心虚极了。
她一开始压根就没想给黎晚春做这做那,还是后来联系上了,关系亲近起来,才觉得自己应该为黎晚春做些什么。
这事想起得太晚,衣服做好后,天气已经很冷了,黎粟干脆就没有寄。
黎粟做的是各式职场风的服装,西装套装有,衬衣裙子也有,做了好几套。
颜色也有深有浅,知性、成熟各种风格都有。
黎晚春摸了摸,这跟商场的高档服装一样,她是做过服装这一行的,一上手就知道用的是好料子,而且颜色搭配也很舒服。
在京市的时候,她穿的一直都是批发市场买的衣服,大商场的太贵了,就算买得起,黎晚春也不舍得花那个钱。
批发市场的质量是差一点,但价钱却非常合适,她这张脸穿出去,也不显得低档。
“姐,你先试试,趁你在家,不合身的地方赶紧改一改。”到底不是亲手量的,黎粟怕黎晚春量的有误差。
黎晚春红着眼睛开始试衣服,她对黎粟好,是从来不要求回报的,如果黎粟没有回报,失落肯定会有,但黎晚春不会收回自己的好。
在黎晚春的心里,她就应该对妹妹好。
现在黎粟心里记着她,给她做这做那,黎晚春心里说不出来的高兴和想哭。
这样被亲人记挂着的感觉,真的太好了。
黎晚春拿了件藏蓝色竖条纹西装试起来,圆领掐腰的修身西装,同款式的下装,黎粟做了包臀裙和西裤。
感谢上辈子大学时学了剪裁,后来参加工作的时候,黎粟借此省了一大笔钱,现在也能用上。
没办法,人靠衣装马靠鞍,黎粟想要体面,又不想把有限的工资全部投入到服装和鞋包当中,就只能自己动手。
一年四季,除了冬天的大衣和一些配饰需要额外添置,黎粟自己动手,就能把衣服都备齐,春秋夏装手艺精湛。
职场风格主要是优雅、干练和大气为主,但黎粟并不喜欢死气沉沉的西装款式,她做得都比较时尚和活泼。
“这腰掐得也太细了一些。”黎晚春穿着非常合身,就是有些不太好意思,但好看是真的好看。
裙子和西裤也很适合,合身又不紧绷,“就是圆领的西装看起来怪怪的,我就在杂志上看模特穿过。”
黎粟不说话,抽出一条丝巾来,系在黎晚春的脖子上,打了个蝴蝶结,过一会,又拆开,随意系了个领带结。
“丝巾可以系在前面,也可以系在后面,不系丝巾的时候,里衣可以穿高领毛衣,我留了余地的,丝巾可以当发带用。”
黎晚春从来没有想过,一套衣服可以有这么多的搭配,天热穿裙子,天冷配西裤,配不同颜色,不同形状的丝巾,都是不同的感觉。
这样三件套的西装,黎粟做的两套,还有一套纯黑色的,上身一点不显老气,反而非常干练知性。
宽松一些的浅色薄款西装黎粟也做了,还有衬衫裙和更适合夏天的白色西裤,甚至连日常不上班出出玩或者约会要穿的裙子,黎粟都给准备了……
所有的,都可以拆开组合来搭配,至少一年不用添置衣服。
就——就很贴心。
黎晚春珍而重之地把衣服妥贴地收进行李箱里,黎粟看着,心更虚了,“姐,衣服做出来就是穿的,你别舍不得,我每季做了新衣都给你寄。”
“我看着像是舍不得的人吗?”黎晚春心里是真舍不得,不过她更舍不得的是黎粟的心意,不是衣服。
把衣服收好,黎粟开始教黎晚春化妆,其实黎晚春也是化妆的,毕竟到了大都市,这些肯定会接触得到。
但她的技术全靠模仿同事的手法,非常地粗糙,而且跟随着时代的审美,化得比较浓。
不但没有提升,反而有些拉低颜值,黎粟决定给黎晚春紧急培训两天,她上辈子可是差点成为美妆up主的人,虽然后来成了手工up主,但化妆技术一点也不差的。
说起来,黎晚春都有些好奇,黎粟为什么技术这么好。
“我有天分,练习得也多呀,你想想,我一个月要拍多少小姑娘,什么长相的都有,一个个画下来,可不就有经验了。”黎粟给黎晚春画眉毛。
黎晚春好笑地嗔了她一眼,眼睛却一直看着镜子,仔细观察黎粟的画法,“还有天分,怎么一点也不谦虚。”
“没办法,被夸得太多了,实在是谦虚不起来。”黎粟笑着说,在黎晚春面前越发轻松起来。
黎晚春,“……”
到了离开的时候,黎晚春心里真的是一万个舍不得,但让她留下来,也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