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宁芷则是双腿盘膝在床榻上坐了整整一夜,这日夜里,她确实是有些累了,但却并不想休息,今日乌苏氏问她可是来自极南之地时的神情一直在她脑海中回复,让她不禁又重新燃起一丝希望。
想到这儿,她不禁把手探向胸口那块玉佩,那玉佩如今裂纹依旧存在,但却没有完全破裂,娘亲应该还在,只时中间那一道最深的裂纹让她的心整个颤了起来。
“娘亲,你一定要撑住,芷儿早晚有一日会寻到你的。”
她握紧了拳头,从怀中掏出那本武功残本,认真地专研起来,此时她筋脉虽然受损,但却并不是没有办法恢复,只是碍于体内旧伤,如今只能一点一点地吞纳吐息。
就这样一晚又过去了……
翌日,四女早早就过来服侍,宁芷虽然一夜没睡,但因为娘亲留下来的特殊功法,反而比睡了的效果还要好一些,整个人说不出的精神抖擞。
“好了,我这人生平不喜欢人斥候,你们都各自去忙吧。”
“这……”
宁芷挥了挥手,她们便都各自下去了。待人都下去后,宁芷好生地端详起这间屋子,只是不消片刻,奴婢绿颜便急匆匆地走进来。
“怎么了?可有什么要紧事?”
“宁……宁郎……”小丫头生性腼腆,叫到那个郎字时,整张脸都通红成一片,但又偏偏咬着红红的嘴唇,叫着。
宁芷看着不禁心情更好。“说吧。莫急。”她把桌案上的一盏茶递到小丫头手中。但绿颜只是摇摇头,稳了稳气息,便道:“司马家的公子想要见……见宁郎。”
“司马家?”宁芷蹙眉,最近这个名字她听到的频率越发多了起来。
“嗯。”
就在这时春娇也走了过来,“怕是那日比剑时向氏一家回去后说的,那向氏一向是司马家的走狗,怕是把宁郎的事回去说了。宁郎可要小心了,如今司马家仗着有花家作为后台,气焰嚣张得很,尤其是司马家的七子,司马平。为人跋扈,又仗着是正妻王氏所出的最小子,打出来就被宠坏了。但跟原物君关系不错,平日里也多有走动,就是不知怎么找来宁郎了。”
春娇此时已把自己当成宁芷的人了,即使昨日里被拒绝了,但心里却反而更加钦佩起来,在她看来这才是真正的大丈夫,跟那些只知道斗鸟熬鹰,彰显贵气的世家子弟们比要好上太多。
当即面露关心地道。
宁芷拍了拍她,便打开房门迎了出去。
“宁易不知司马公子前来,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呵呵,你就是宁易,抬起头来给本公子看看。”司马平一开口,大族子弟的傲慢显露无疑。
宁芷眉头微皱,半晌才舒展开来。
她尽量维持着脸上的神情。让其看起来没有什么异样。
“不知司马公子屈居寒舍可是有什么要事……?”
“嗯。模样确实不错,难怪那一向眼高的原物君也对你赞赏有加,”这司马平说来也是一个怪胎,整个司马家因为仰仗着南陵花家因此跟燕家往来疏远,只能说得上是世家大族一般的走动,可这司马平却偏偏喜欢往原物君这走,大致里也跟两个人打小结下的缘分有些关系,倒是难得的知己相交。而他跟原物君走得近,自然是不受长辈待见的,可谁让他是王氏的最得宠的儿子,又天上一副好样子,司马浴对这个儿子倒还算疼爱。只要不出大格,就由着他曲闹吧。
“我听原物君说,你有办法让他的威望高过那南陵花家的花离笙?不知可是吹嘘了?”
“是不是吹嘘,公子不如等下去看看,毕竟事实永远是最有力的话语。”
“呵呵,有趣,真是有趣。希望你肚子里真有一些墨水吧,不然到时候,嘿嘿……”司马平干笑几声,样子看起来颇让人反感。
“这些就不劳司马公子担忧了。”宁芷也是有傲气的,口气虽好,但明显能听出不快。
那司马平却也不恼,反而哈哈大笑起来,“敢这么跟本公子说话的人倒是不多,我就且先信了你有一些真本事吧,我已经跟原物君说好了,把你借我几日。”
“借?”宁芷眉头深锁,借是什么意思?
“东庆的使团过几日便到了,此次交给我们司马家来接待,母亲整理日嫌我无作为,很是忧虑,三请四请的才求得父亲答应此次接待时间交由我去,可这里面有一个大问题,东庆国的规矩跟我们南楚大为不同。礼仪上的差距有甚多,有很多很难融合,比照大庆的话,倒显得我南楚弱了一些,唯恐损了我大楚威严,依照我大楚吧,又显得对东庆的不敬,尤其这次前来的是赫赫有名的东庆战神曲卿臣。我听原物君说你曾游历过东庆,对那里礼仪应该粉丝熟悉吧,走吧,你就到我那府上住个几日。办好了,本公子不会亏待你的。”
说完也不管宁芷答应不答应,大踏步走了出去。
宁芷立在原地,早在听到曲卿臣要来时,便听不到其他了。倒不是说她对他还有什么绮念,只是好奇,好奇为何他此时要来南楚。
她想不通,便干脆不去想,不过以她现在的身份确实是不能违抗司马平的,更何况,去那里看看也没什么不好,这样一想,宁芷便吩咐紫衣帮她简单收拾下行李,翌日便住了过去。
去司马家时她走的北西门,这并不是正门,足以见出对她的不重视,看来那司马平也只是为这事犯愁得很,偶然间听原物君提及她去过东庆便抓了来以备不时之需。但并不是真心觉得她有什么才华。也或许,那原物君对她本就是有什么不轨的心思,总之,她,宁芷,如今在楚国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人物罢了。
宁芷就这样在司马家的偏房里住了几日。
直到偶然间在经过行云阁时听到有人议论起来。
“听说明日里是老太爷的寿辰,唉,最近司马家可真是热闹啊。”
“是啊,很多人都会来呢。就是不知道花公子会不会也来。”
“怎么,姐姐,你对花公子有意思?”
“哪有的事儿,我不过是说说罢了。”
“姐姐若是有意思,那就早些日子叫姑姑去给你求亲,咱们司马家本就跟花家交好,姐姐又出得这么水灵,论身份倒也算配得上……”
“你莫要再说了。花公子乃天上下来的,岂是我这等俗物能配上的。”女子虽这般说着,但一张脸还是通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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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运订票订的疯魔中……
12怎么会是他?
又是花离笙?
看来这花离笙不愧是六国第一名士,在南楚倒真是出名得很,想要注意不到都是难的。想到那日他离去时问她喜欢云行歌不,她说喜欢,那时,他的表情说不出来的阴郁,虽然他没再说什么,但每每想起来时,心里总是莫名堵得慌,想了想,她没了观赏这阁楼的兴致转身向原路折回,只盼望到那日,与他不要相见吧。
“这位公子面生的很,不知是哪里来的……”之前说话的两位女子看到了一身青色衣裳的宁芷不禁好奇,摇摇摆摆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