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齐笑便头也不回地往正中间的房屋走去。宁芷愣了一会,看着被塞回手中的东西半晌,才又追了上去。
“齐大当家……”
“宁兄叫我齐笑就好,这里地方荒僻,没那么多讲究。”
“好。”宁芷应和道,只是她表情依旧很是严肃。
“齐笑,我知你不是凡夫俗子,他看中的人肯定不会差的,不论如何,请你跟我回去,所谓养兵千日,用在一时,你知道这支队伍之于他的意义,这个时候,你,必须跟我走。”
“宁兄高估在下了,我不过是一个山寨头头,可谈不上什么俗不俗的。再说我这里有什么军队,不过是一些如同村夫一般的人罢了。”
“可是……”
“好了,若是宁兄想留在此处那便住着,齐羽,去把我放在地窖中那坛子二十年女儿红拿来,我今夜跟这位小兄弟喝一杯。”
“大哥,那酒可是你宝贝啊。老弟我能分一杯不?”
“你这臭小子,还不快去。”
得到默许后,齐羽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嗖一下子就不见了,看来是肖想那酒很久了。
酒拿来之后,便招呼着宁芷喝。可此时宁芷哪里有那心情,三番四次想要请兵都被对方软软驳回了,一整天下来,宁芷都不得而归。
接下来的几天,天天如此,不过这里确实民风淳朴,而且也不见一个像样的男人,哪里有什么军队?莫不是云行歌搞错了,但很快,她就否决了这种想法。
他是不会错的,何况这个齐笑给她的感觉……
就如同大海一样高深莫测。
又过了五天,宁芷可谓焦急如焚,去山边的一处峭壁处吹风,想要自己沉静下来,就在此时,宁芷在崖边发现一株奇异的植物,那植物通体发红,叶子是四瓣,每一瓣上都有着冰晶一样耀眼的小珠。
——悬珠草。
宁芷惊呼,随即,她费劲力气,顶着摔得粉身碎骨的代价把这奇异的悬珠草摘了下来。随即立刻盘膝而坐,把草放在双掌之间,说来也神奇,只见没多久,那草便不见了。最后两个金灿灿的珠子落在宁芷掌中心,而她脸上身上早已被汗淋湿了。
宁芷笑着拿起那两颗珠子,吞入口中,之后再次闭上眼。
这一闭就是整整两天两夜,再次睁眼时,她沿着悬崖边上飞跃而纵,身体极为灵活。
“我的内伤总算好了,没想到这千年而得的悬珠草竟然会生在这里。”话落,宁芷露出这些天以来第一次真正的笑容。
伸了伸懒腰,宁芷向着木屋走去,她需要换一身衣裳,然后去找那齐笑。
只是还没来得及换衣裳,在走向木屋之间,便感觉到一股凝重的氛围。齐羽那大嗓门子更是不停地叫喊。
“发生什么事了?”
我大嫂受了重伤,命在旦夕。
宁芷眉头微微一拧,齐羽口中的大嫂性肖,名巧玉,是个非常朴实的丫头,每次见到她都憨憨地笑,双颊有两个小酒窝,很是暖心而她跟齐笑,夫妻俩十分恩爱。
齐笑这样的人甘愿一辈子窝在这里,很大原因来自于这样一位朴实的女人。
“她怎么了?怎么受这么严重的伤?”
宁芷一脸红的问道。
“不是伤,是蛊毒发作。”齐笑道,眉宇间透着无处诉说的哀伤。
蛊毒!
宁芷立刻上前探向女子的脉搏。随后她又看了看女子的瞳孔。
果然很是不妙,没多想,她抽出齐笑身上的配刀,划向自己的手,把手放到女子嘴边,任凭打量鲜血顺流而下。
“你们都出去,没我吩咐谁也不许打扰。”
“你这是——”齐笑道。
“想要她以后不再受这蛊毒侵蚀之痛就立刻给我出去。”
说完便扶起女人的背,运起功来。
“都出去,没我吩咐,任何人不准进来。”齐笑严厉道,话落率先大步走出屋去。
三天三夜的运功逼蛊,就跟当年救曲卿臣一样。
那蛊毒最后化作一滩污血被女子吐了出来。
而宁芷也在这一刻体力不支倒在了地上,醒来之时已经第二日清晨。
当她睁开眼时,齐笑便背着手站在她面前。
“你随我来个地。”说完他打开房门向后山走去,而宁芷也立刻下了床榻,紧紧跟在男子身后,她知道,这个男子终于松动了。
是啊,她都要去了半天命,好不容易恢复的内力又这样被耗掉,想要再次恢复恐怕难上加难,再说哪里有那么多千年而得的悬珠草。
不过如此能换得他肯她去东庆,那便都是值得。
“注意脚下,翻过这条峰顶,再往下就是了。”
宁芷有些微愣,这峰顶及其险峻,看似陡崖,另一边应该是万丈深渊才对,怎么可能有军队在那里。
只是一切都在她到达山顶之后的平地上时愣住了。
她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难怪云行歌让他千里迢迢来这里寻兵,难怪云行歌说,他有一支虎狼之师。果然是虎狼之师啊。
一行行队伍整齐地操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