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人可是大忙人,怎会过来?”
“老夫奉皇上旨意,过来看诊。”
“哦?这话从何说起?”
“听说宝二爷被误伤,圣上忧心,特让老头子过来看看,可请大夫看过?怎么说?”胡太医一边往里走,一边询问情况,好吧,事实上,来之前他就已经了解了七七八八,这会儿也就是装模作样。
被撞飞吐血,不用说,定是内伤。
只希望没伤到肝脏肺腑,否则……就算大罗金仙也回天乏术。
诊过脉之后,胡太医不得不感叹一句,小子虽然总挨揍,总遍体鳞伤,隔三岔五还精神失常,他生命力却很顽强,这回也是,瞧着严重,却都不致命,喝几碗补汤稍微养养也就好了。作为太医院权威人士,金口一开,老太太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她这才意识到情况恐怕不像两位管事说的那么简单。
这桩小事,怎会引起宫里那位的注意?
太不科学了有木有?
与此同时,正在小摊跟前给宝宝捏面人的林燕玉也接到系统公告,条件已触发,跨服战即将开始。
驱赶传教士是全球争霸开始的信号。
☆、95五小妞x怒登门
这时候,福朗思牙已经在世界许多地方建立起殖民统治,大晋朝依然是个盲点,许是前朝圣祖皇帝西征欧陆那一战太出名,对大晋朝,各国皆深深忌惮。随梁易行走关系入京的这批海外传教士只是来踩点的,打探情报,顺便在京城建立据点。
人的精神与意志是最强大的力量,他们通过宣扬圣子救世,上帝万能的理论,以西医免费看诊为手段,迅速聚集大批教徒。
因为朝臣意见并不统一,水湛本还有些犹豫,亲眼见过福朗思牙传教士,他立刻就做出决定:驱赶这些妖言惑众腐蚀臣民意志的神父。
对朝堂风向以及水湛的动作,林燕玉是最了解的,任务进程上写得清楚明白,在大晋朝这封建统治达到辉煌顶点的国度,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水湛没再给朝臣任何谏言的机会,直接下令,查封教堂,驱赶传教士。
绞杀有伤和气,他这圣旨下得还挺科学,让京畿司将几人遣去两广地区,送出南洋。
这样的做法,在水湛以及那些思想老旧的封建卫道士心中,是宣扬了我大国天威,另一些模糊知道海外局势的人却捶胸顿足。福朗思牙有全世界最庞大的海军舰队,第一代火枪火炮已经研发成功,在这时候做出这等挑衅行为,实属不智。
他们不敢直接找皇帝说道,只得拦住庄凛。
若没看过任务进程,二爷或许真会掂量一番,管家大人已经明确表示过,逐鹿天下各国纷乱的局势是不可逆转的,这是天下大势!加上表舅梁易行实在太烦人,那些个传教士又是趋炎附势之辈,并不是真有多好的良心,种种原因堆积到一起,庄凛表示,他绝不轻易让这些私下打着小算盘的混账如意。
尤其母亲娘家那位表舅。
身为大晋朝臣民,竟然将外国人引入京城重地……
那厮最好烧香拜佛别让他揪住把柄,否则,必须彻底挖除这颗潜伏的地雷。
庄凛压根没搭理这些平日里清高遇上事就装孙子求帮忙的文臣一眼,他倒不是瞧不起读书人,在二爷心中,岳父大人就是极好的,其身正,豁达开明。瞧瞧,也就是这样优秀的家族才能教养出媳妇这么文武双全的姑娘来。
放眼全朝,能让庄老二看入眼的真没几人,他含糊应了几声,然后借口府上有事,迅速脱身。庄凛回头就将这事说与燕玉听,近来,他养成了个好习惯,以管家大人的意志为风向标,以媳妇的意愿为行为准则。
不要盲目轻信,不要冲动,不要给管家大人嘲讽你的机会。
他回府这会儿正巧赶上表舅登门。
梁易行是真急了,虽然以软刀子胁迫庄凛向皇帝引荐福朗思牙传教士这行为的确有些不光彩,好歹他点头答应了,大丈夫立于世,首先要守信诺,他怎么转身就变了卦,直接毁了这桩生意,逼得自个儿同福朗思牙方面闹僵的关系。
生意人,和气生财。
愁啊。
梁易行以为只要摆出表舅的架子就能轻易进入将军府,他错得简直离谱……在燕玉身边跟的时间长了,黄嬷嬷已经练就了金刚钻一般坚强的心脏,别说他只是个区区商人,自坐上神威将军府管家娘子的位置,她谁的面子没驳过?
夫人早发过话,只要二爷不在府中,甭管谁人上门,统统拦下,只除了娘家来人。
这事庄凛也是知道的,他不轻易求人,也不怕得罪人,完全支持媳妇的决定。
想来也是,那些个夫人太太没接到帖子怎会轻易入他人府邸?
若登门的是爷儿……
自家媳妇这脸蛋,这身段,这气度……
他还真不愿外头那些野男人见着。
庄凛是最小气的。
黄嬷嬷挡了梁易行许久,任他拿出谈生意的耐心和气质,也丝毫没打动林燕玉手下第一心腹嬷嬷,进不去,他又不甘心离开,多耗一会儿,二爷就回来了。他从官轿上下来,一眼就见到被两名侍卫拦在门口的梁易行。
在耳濡目染之下,二爷装逼功力见长,在梁易行转身之前,他抢先开口,很是惊诧的问:“表舅怎么有空过来?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梁易行真以为二爷是在替他出头,他整了整衣襟,嫌弃的瞥了黄嬷嬷一眼,端出长辈的架子道:“凛哥儿真是出息了,过来一趟进门也不容易,也是,我只是个卑贱寒微的商人,怎能同正二品将军相比。”
若听到这话的是林燕玉或者管家大人,他们定会点点头说一句“正是,正是,你知道就好”。梁易行运气好,面对的是良知尚未完全磨灭的庄凛。二爷不动声色的给黄嬷嬷使了个眼色,老婆子立刻挤出一抹谄媚的笑容,热情的招呼道:“哎哟喂,我真该打!这不是从未见过舅老爷,我还当……”
梁易行还想摆谱,二爷已经不耐烦的摆摆手。
“行了,都退下。”说着,他迈上台阶,朝梁易行做了个“你请”的动作,道,“无事不登三宝殿,都是一家人,有话不妨直说。”
两人并肩而行,直到入了前厅,小丫鬟端了茶盘过来,给他们逐一奉上。直到闲杂人等统统退出,梁易行这才开口:“这……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怎么就将西洋传教士送了回去?”
庄老二微微蹙眉,拱手道:“当今的心思,臣民岂敢妄议。”
他这么说梁易行更着急,“可是你答应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