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过来,她多少也想明白了,自个儿对于未来发展轨迹的改变是极小的,问题怕是出在林燕玉身上。
还有庄凛,人人都说他命不好,天知道,他上辈子就是笑到最后的那个人。
薛宝钗脑筋转了几圈,这才走到婆婆跟前,挽着她的胳膊道:“好男儿志在四方,我相信相公的决断,他定不会让鳌家的列祖列宗失望,娘……咱帮衬不了什么,好好给他收拾打点一番,等大军得胜归来罢!”
鳌大娘就想挥开媳妇的挽着她胳膊的手,让她帮忙劝,丫这就倒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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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此行凶险,怎能让小鱼儿去冒险呢?
她到底没能挥开,宝钗又道:“我也担心,只是,妇道人家总不能阻了爷儿前行的路,相公心里怕是极想去的。”
哎,正是这个理,鳌大娘心里也清楚,若是皇帝下令也就罢了,她就没法子接受傻儿子毛遂自荐上赶着以身犯险这事,从前没成亲也就罢了,都是娶了媳妇的人,小两口不赶着生个大胖小子出来,怎么就闹了这一出?
这一根筋的傻小子,她也知道劝不住,不过抱怨几句罢了。
鳌禹到底去了,出乎薛宝钗意料的是,自荐的勇士之中竟还有她亲哥哥薛蟠,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都跟着庄凛踏上了南征之途,若得胜,憋屈这么多年薛家咸鱼翻身,若有个什么意外……她如何受得住打击?
……
自京城到广州府,足足走了三个月,他们抵达之时,广州已经遍地硝烟。
南边的气候同京城差异极大,正直六月,天热得很,好些士兵都中了暑,又吐又拉,勉强到了地方,却已经去掉半条命,对于大晋朝军人的素质林燕玉表示很无奈,虽然从一开始就知道,有火枪火炮介入的战争不是依靠人力堆积就能获胜的,遇到这种情况,她依然深深蛋疼了。
她不相信有绝对的胜利或者失败,人活着就有博弈的机会。
弱到这份上,谁敢将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真是连奶娃娃也不如,自家几个小子,也就庄小二总皱着眉头,作为一线战场,广州杀气太重,不符合他佛渡众生的哲学,至于其他人,包括体质最弱的小柿子,都表示适应良好,他本就是寒性体质,大冷天手脚冰凉不容易暖和,六月温度正好,暖洋洋舒服得很。
解暑的法子很多,不需要智能管家出谋划策,依靠常识,林燕玉就能列出好几种,她并没有急着展现自己,怎么帮助士兵们调整到最佳状态这是军医的责任。再说,二爷就是个坑不怕的性子,他没去烦燕玉,直接同管家大人谈起交易。
女汉子目睹了自家相公被坑的全过程,终于,她忍不住了。
“英明睿智的管家亲,适可而止喂!那好歹是我夫君。”
“咳咳……伟大的主人,我这是善意的磨砺,你堕落就算了,不能阻碍二爷上进!”
次奥!
她当初就不该让自家男人接受那劳什子的考核。
现在好了,这王八蛋可算找到了忽悠的对象,唬得二爷一愣一愣,不经意就入了圈套。
虽然,从每笔交易之中,庄凛都能获得许多宝贵的经验,实战能力也大大提高,不过……眼睁睁看着相公被坑这感觉真是太tm不爽了。在一次次折腾之下,庄凛的忍耐力大幅提高,他到底拿到了治疗上吐下泻的方子,刚熬了汤药喂士兵们喝下去,效果还没出来,两国联军又来了。
听到哨兵的回禀,容云鹤皱眉,鳌禹提着大刀就要杀出去,庄凛拦了一手,他们只是从两广总督的密折上窥测出联军实力,并未亲身感受过,盲目与之对抗怕要损失惨重,为今之计,先摸清对手实力,再做长远打算。
容云鹤的想法也差不多,两人一拍即合,并未惊动顶着各种debuff的兵士,径直登上城楼。真正见到那支着火炮的舰队,就连容云鹤这种生死一线间也能说出玩笑话的家伙也久久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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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啊~!那天上的各路神仙!
关键时刻,怎能打盹?
本以为这是母鸡与公鸡的较量。
现实狠狠扇了他一耳光。
来的的确是公鸡,尼玛铁公鸡啊艹!
……
六月的烈阳是那么灼热,却无法温暖他冰凉冰凉的小心肝。
噢,那操蛋的传教士!
噢,这坑爹的两国联军!
噢,他是用生命在毛遂自荐,不听老娘言,吃亏在眼前啊,你妹!
┭┮﹏┭┮.
☆、98逢转机x小公主
怎么打?饶是容云鹤也有些苦恼,装备以及战力上的差距是硬伤。他们只在城楼上观望了半盏茶时间,没拿出可行的策略就退了回去。两国联军仿佛知道大晋朝增援部队来了,他们意思意思投了几颗弹药,围着海岸线巡了几圈,又退了回去。
整个过程就跟耍猴似的,他们在挑衅!
鳌禹气得一掌拍碎了临时议事厅厚实的木桌,“奶奶的熊!红毛猴子欺人太甚!”
“鳌兄弟休要暴躁,西洋舰队看似精良,也并非铜墙铁壁不可击破!”容云鹤就这么一说,关键时刻鼓舞士气来着,就让老实人当了真,别说鳌禹,就连庄老二也咻的转过头,“容兄有何良策?”
……呵呵,呵呵。
“这不是正想着么?”
只是目测还不行,庄凛将原驻守广州的将领传唤过来,详细的询问了过去三个月他们与西洋舰队作战的心得,对方都有些什么先进手段,这一问,不得了,本来凉了半截的心彻底冷透。什么神威火枪,一射射一片;红衣大炮,一炸炸一堆。
鳌禹张了张嘴,半晌没蹦出一个字。容云鹤最实在,他还是那想法:早知道,他就不趟这趟混水。
不就是成亲?
不就是供个活菩萨在家里?
尼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