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只是定下指标,要求他达到什么结果,从未在过程中监督,气狠了就狠打他一顿。
勿怪小子走上邪门歪道。
贾宝玉这性子,晓之以理是没用的,得对症下药。
这么多年下来,贾政终于找到症结,几帖药下去效果那是立竿见影。贾宝玉不是天生的蠢货,他身上很有一股子灵气,只是用错了地方。过程就不细说了,总之,阖府上下抱着极大的期待,做了充分的准备,八月间,贾宝玉运势不错,乡试结果出来,他竟踩着尾巴中了秀才。
虽然名次很落后,这样的结果已经大大出乎了贾政的预料。
男管家周瑞亲自去看榜,在最末两行发现贾宝玉的名字,泪洒当场,喜极而泣。来的时候一颗心悬吊吊,他还抱怨这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咋就落到自个儿头上,尼玛,真是否极泰来。他一路飞奔回去,这会儿,各房的主子都等在前院,刚进府门,周瑞就嚷嚷上了,“恭喜宝二爷,老太太大喜,老爷夫人大喜!中了!中了!”
贾宝玉虐了爹妈祖宗这么多年,可算给力了一回。
一时间,老太太愣没反应过来,王夫人还抱着贾青云,被这吊嗓子的一吓,险些把娃儿扔了出去。
“我的天!祖宗保佑!祖宗保佑啊!”
“宝玉,我的乖孙,中了!”
“周瑞家的还不去门口挂红绸放鞭炮,这可是天大的喜事。”
……
王夫人与贾母的接收速度很快,毕竟,内宅妇人不知科举之残酷,她们对贾宝玉到底还保有一份希望,至于贾政,他整个露出了梦幻般,不可思议的表情,虽然每天监督贾宝玉读书,对小子的学习进度颇为了解,他依然没想到,自家这气死大学士让本朝读书人厌弃的混账竟然中了,秀才虽不值钱,到底是对读书人身份的肯定。
再说,唯有过了乡试才能进入会试。
平日里骂得多了,一时间,要他说出夸奖的话还真不容易,这边贾政还在酝酿,贾宝玉已经陷入巨大的yy之中,他满怀希望的看着贾母,“老祖宗,可派人往林府去了?”
这时代重信诺,若不是贾政想出妙招,以林黛玉做饵,贾宝玉能乖乖读书?
既然中了秀才,允诺的事总要做到。
贾政皱了皱眉,他虽久未入工部,掌握的消息已十分落后,却不妨碍他了解林府近况,已经进入九月,翻过这年,林妹妹岁数也差不多了,满京城稍微有点脸面的家族都隐约知道,林家继夫人以及那位高贵端方不可一世的将军夫人在帮林黛玉相夫君。
林家的基本态度从日常交往就能看出来,林家子嗣不丰,族内也并没有强大的依靠,林如海虽为正二品大员,在御史台任职,监督百官,比起扬州巡盐御史之时,到底短了些财运。按理说,林黛玉虽为嫡女,亲妈早逝,这样的身份并没给她留下多少挑剔的余地,因为这半吊子水的庶姐,林黛玉的身价无形中抬高了不少。
能够攀上庄 的小姨子,也算同将军府扯上了干系。
再说,林如海膝下就这么一个嫡女,素来疼宠,御史台的性质敏感,他从不站队,以纯臣的身份入朝,很得皇上信任。
贾敏刚死那会儿,荣府上下都觉得,林黛玉被老太太吃死了,逃不出。
到现在,想请她上门也不容易了。
若是从前贾宝玉这样闹腾,贾政已经俩大耳刮子扇过去,他是读书人,又自诩君子,当然不能当众毁信诺,听贾宝玉嚷嚷几声,接到贾母为难的眼神,他咬牙吩咐周瑞家的赖大家的一起去,到林家报喜,顺便接林黛玉过来小聚。
“还有薛姐姐!”
宝钗若是知道贾宝玉在惦念林妹妹的时候还分出半成心思给她,是否该感动得落泪呢?
她可排到了史湘云前头!
接林黛玉过来已经是极限,薛宝钗?
就算老太太再宠贾宝玉,也不能答应这事。
鳌家人可不是好相与的,虽然那蛮子远在广州,她亲娘也是狠角色。
再说,以薛宝钗那事事周全的性子,能落人口实平白坏了名声?
老太太哄了老半天,这才让贾宝玉松口,本来,薛宝钗就是顺带提到的,破石头想一诉衷肠的从来就只有林妹妹而已。愿望太美好,现实再次让秋高气爽的九月天飞起鹅毛大雪。也就半个时辰,俩婆子就回来了,她们显然没有周瑞得知宝二爷中秀才兴冲冲回府报喜时的兴奋劲,俩人都有些惴惴。
看这表情,明眼人就只出了啥事。
大房几位冷笑着作壁上观,贾敏死了这么多年,林家又不欠他们的,还随传随到?
王夫人也料想到这样的结局,事实上,她压根就不希望见到那个同贾敏肖似的病秧子!脸色最难看的是贾母,她的权威再次被挑衅。至于贾宝玉,丫根本没意识到林妹妹早已不是当初那只会抹眼泪的小白花,人是独立的个体,没有谁离不开谁。
“林妹妹怎么说?可是在打扮?何时过来?”
打扮?
骚年,别太看得起自个儿。
“这……刘夫人说,林姑娘见了风,病着,不便过府。”
不要小看贾宝玉的乐天精神,他俨然就是打不死的小强,好似完全没听出这段言辞背后隐藏的真正含义,他猛地拔高声音,“林妹妹病了?可严重?”说着在原地转了两圈,急匆匆就要往外走,“不行,我得去看看。”
☆、104再见面x情终结
作者有话要说:犯了个很严重的错误,每次状态不好的时候写文都会出现惊人的bug,今儿倒回去看才发现。
通过乡试就是举人老爷了,~(@^_^@)~
昨儿大姨妈第一天,脑子严重不清醒,太羞愧了。
贾宝玉?中举?
这惊人的消息迅速在京城内散播开来,这惨烈的现实让过去那些或嘲讽或鄙夷过他的家伙自觉闭嘴,当初那位因为学习态度以及品行问题将他拒之门外的大学士曾文举也纳闷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