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1 / 2)

二小姐这小胳膊小腿,能灭了相府的暗卫,任管家这谎话说得也太不靠边了。

再说了,这院子里血迹是不少,可是尸体呢?难不成尸体在任管家的眼皮子下面都不翼而飞了?

任管家的话根本就没有半点可信度,他是狗急跳墙,逮谁咬谁了。

倒是二小姐说任管家背主,勾结盗贼,事败后,想拖着相府陪葬,倒是有几分可信。

虽说鲁皇陛下,明文规定不能私养暗卫,但是官员的身边,谁没有暗卫,只是多少的问题,否则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还不是任人宰割的份,相爷这等身份,府里养些暗卫是正常的事情,就是他身边,也有十多个苦心寻来护卫他的暗卫。

暗卫的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却不能拿到台面上来,任管家这么大刺刺的说出来,不就是想着让相府陪葬吗?

其心可诛啊!

任管家将府尹大人的情绪看在眼里,越看越急,相爷现在昏迷不醒,府尹大人若是听信了二小姐的话,他可就没后路了。

他顾不得思虑周全,指着那古树下方,喝道:“二小姐,你明明将那暗卫的尸体堆放在这里的……啊……”他眼中忽然闪过惊喜,想到帮着搬尸体的下人,那几个下人都是他往日里比较亲近的人,现在叫过来,一对峙,到时候,就能说清楚了。

“叫……阿城他们……”任管家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阿城他们几个……来搬过尸体,知道是二小姐杀了暗卫,又将相爷等人,挂在树上的。”

任清凤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就说是蠢物,果真蠢的很,她会容得下阿城那几个人的活路吗?

刚刚让任管家叫人来搬暗卫的尸体,一来是威慑任碧波等人,二来,是给任管家通风报信的机会,试探他日后是否可用,三来,就是要找出哪些人是任管家的亲信。

日后,她既然要掌管内宅,自然要知道哪些人可用。

只是任管家到底让他失望了,是个目光短浅的,不能用之人,她自然要除去,她既然要除去任管家,当然容不下对任管家忠心的人。

斩草除根,这是防患于未然的最好法子。

就如同她要将大夫人身边的人赶出相府一般。

她容不下居心叵测之人,因为她的天地很广阔,不会一直困在相府,她能重活一世,自然更不愿意委屈自己,总要出去走走,到处看看,才不辜负老天爷的美意。

她将相府清理干净,留给清云,等到她离开的那一天,她的这心就安定了下来,也算是成全了这一世的姐弟之情。

任清凤唇角微微一抿,双眼漆黑,神采傲然:“任管家果然是老谋深算,阿城已死,就是往日里和阿城交好的等人,也都死了,你现在是要让死人来给你作证吗?”

说罢,蹙眉冷哼:“难道说阿城等人就是你勾结盗贼杀害的?为的,就是死无对证!”

栽赃嫁祸,一向是她的强项,而且让人说不出一点不是来。

这不,利用阿城将这陷阱挖的,连任清凤自个儿都不得不佩服自己了。

听说阿城已经死了,阿城交好的人——那不就是他那些亲信,都死了?

任管家的腿越发的发软,忙转身向任碧波而去,他快,任清凤的动作更快,一下子就挡在了任碧波的面前:“你想做什么?你休想再伤害父亲大人?”一副舍身护父的模样。

此时,忽然又一道身影冲了上来,挡在任清凤的面前:“任管家,相府这些年对你不薄,父亲更是对你器重有加,事已至此,你就坦白交代吧,等父亲醒来,我定会向父亲求情,你又何必要挟持父亲呢。”一句话就坐实了任管家的罪名。

任管家瞧着这对演技精湛的姐弟,眼中露出绝望的光芒,今日之事,他棋差一招,落了下乘,此时再想翻身,已经半点希望都没有了。

任管家此刻非常的后悔,他早就看出这祖宗不是简单的人物,怎么还起了念头,他这是拿鸡蛋碰石头啊。

他真的后悔了,若是他一心向着二小姐,现在他就还是府里的管家,风光无限的管家,吃香喝辣,到处被人吹捧的管家。

良禽择木而栖,他怎么就如此的蠢啊!

只望此次之事,莫要牵累家人。

府尹大人顿时大手一挥,身后的那些衙役就将任管家围住,没几下,就绑了起来。

任管家面如死灰,目光乞求的看向任清凤:“二小姐,奴才家人已经的相爷恩典烧了卖身契出府,还请二小姐手下留情,若是二小姐愿意放过奴才的家人,奴才肝脑涂地,也难报二小姐的大恩!”

任清凤接受了任管家眼中乞求,还有深意——任管家这是在和她交易,只要她放过他的家人,他就会乖乖认下今日之事。

说是个蠢物,这时候却聪明了起来,算了,就成全他吧,她又不是杀人狂。

“你虽然背主,但罪不及家人。”她语气淡淡,却让任管家紧绷的心放了下来,是他有眼不识泰山,居然妄想和这祖宗斗法,愿赌服输,他也无话可说。

“二小姐大人大量,这份恩情,奴才下辈子再偿还。”任管家面如死灰,看了一眼任碧波,双目隐隐发红:“是奴才忘恩负义,起了黑心,背主生事……”说完,双目紧闭,两滴浑浊的泪水流了下来。

府尹大人自然感觉到这对主仆之间的气氛不同寻常,可是此时,他只想着早点了结此事,想在任碧波醒来之前退出去,省的相爷醒来之后惦记上他。

听得任管家认罪,忙示意衙役们压着任管家离去,自个儿对着任清凤道:“二小姐忠义孝顺,坚贞刚烈,让我大开眼界……”

马屁拍了一堆,任清凤只是微垂着眼帘,做出一副羞涩的表情,府尹大人说了一通之后,这才转到正题:“原本此次是来拜访相爷,讨教一点断案之事,谁知道正巧碰到此事……嗯,还请二小姐莫要此事再转告相爷,毕竟断案乃我只职责,打搅相爷,就已经过意不去。此番相爷受此惊吓,再不能为吾等费心耗神了。”

这是怕任碧波记恨他看到自个儿的狼狈模样!

举手之劳,就能换得一个人情,何乐而不为呢?

任清凤点头:“大人果然忠于职守,又体恤父亲大人,此事我定然守口如瓶,也会吩咐下人,不得将此事禀告给父亲,扰乱父亲的休养。”

府尹大人得了满意答案,对任清凤的好感直线上升,回去后,和自个儿的夫人说起任清凤来,那是赞不绝口。

府尹夫人受了自家丈夫的影响,对任清凤也是赞不绝口,等到都城的夫人聚会时,再说起相府家管家勾结盗贼的轶事,她倒是难得的赞起任清凤。

众人夫人倒是起了心思,这府尹夫人是个挑剔的,难得会称赞人,尤其是这么个恶名在外的少女,看来倒是有几分真实可靠,不由得对任清凤之前传出的恶名,有了狐疑。

尤其是一个庶女能拿到掌家的对牌,这怎么也不合常理,相爷的夫人怎么就能容得下?

没两天,京城忽然传出,李秋华和唐家岭的奸情来,更有甚者说任家三小姐是二人的奸生女。

流言如同潮水一般涌向各个角落,众人再回想起任清凤十恶之名声,不由得多了几分沉思,更有心思柔软的夫人,对任清凤生出了诸多的同情来,还好,任二小姐到底熬过来了。

这些流言,自然传到任清水的耳朵里,她气的将自个儿的软枕狠狠地扔下地面,狠狠地踩着。

她现在不敢再扔茶盏,瓷器了,大夫人接连两次惊吓过度,倒是真的病了,现在正在养着,府里的用度都掌握在任清凤的手里,她若是砸了东西,还得自个儿掏腰包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