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2 / 2)

皇帝听了这话,沉默了半响,叹了一口去说道,“算了,算了,朕又何必跟你一般见识,小时候就是个固执的,起来吧。”

舒瑾楠听了这话才站了起来,只是因为跪了许久身子有些不稳,晃荡了下,皇帝忙山前扶着舒瑾楠的肩膀,气道,“叫你嘴硬,不过说些好话便是,真是头倔驴子。”

舒瑾楠顺势抓着皇帝的衣袖,带着几分可怜兮兮的语气说道,“陛下,瑾楠从昨晚就没吃过东西了。”

皇帝大为心疼,马上对着门外的宫女说道,“马上传善。”随即想了想又接着说道,“加几个舒世子喜欢吃的菜。”

那御前宫女应了一声马上就走了下去。

殿内的气氛霎时变得融洽了起来,舒瑾楠和皇帝亲厚,小时候写字也是皇帝手把手教出来的,有时候太子还会开玩笑的说,比起他舒瑾楠更像是皇子,当然这只不过是玩笑话,却是可以看出皇帝对舒瑾楠的宠爱程度。

等上了菜,皇帝看到了舒瑾楠喜欢吃的菜,还不忘让宫女递了过去,舒瑾楠动作虽然不紧不慢却是着实吃了不少菜,看到皇帝颇为动容

撤了午膳,舒瑾楠对坐在雕刻着祥云的团的太师椅上喝着茶水的皇帝说道,“陛下,那逆贼的头目臣已经抓到了。”

皇帝一阵惊喜,“噢,是真的?”

舒瑾楠点头,“藏在清风楼里,后来易容成闵醇之子随从的一名小厮,如果当时真的放他们出去……”舒瑾楠说话点到为止。

皇帝一听,忍不住思量了一会儿才略带愧疚的说道,“刚才怎么不说?倒是委屈你了,你为了朕的一片心意,朕心里有数。”

舒瑾楠赶忙站了起来,卑躬屈膝的说道,“这都是作为臣子的本分。”说着轻轻的喊了一声,带着深厚的情意,“舅父,瑾楠为了舅父的安危,遇佛杀佛,遇神杀神,手下不会手软。”

皇帝伸手紧紧握住了舒瑾楠的肩膀,沉默了半响才暗哑的说道,“好,不枉朕从小疼着你,你娘要是活着,也肯定为你骄傲。”

等舒瑾楠从皇宫回到府邸,眀国公正气势汹汹的坐在大堂内的太师椅上喝茶,而他的幕僚张琦正好话的劝着,不知道说道了什么地方,眀国公狠狠的拍了下案桌,骂道,“他这样子是不是要把我们眀国公府邸带入万劫不复的地方?那清风楼里都是些什么人?不说别的,那内阁大臣闵醇的儿子还在里面呢,竟然一点后果都不顾,这倒是算了,人总算放了出去。”

张琦见眀国公说的唾沫横飞,忙是递上了茶杯说道,“国公爷,您喝点茶水,润润喉。”

眀国公咕噜咕噜的喝了掉了一杯茶水,随后擦了擦嘴,继续骂道,“他自己痛快,手起刀落就杀了王志!张先生,你不知道王志是谁吧?那可是大理寺卿的王伟文的儿子啊,王家自从前朝就是名门世家,如今更是能和闵家一比高下,族中在朝中做官的人不下十几个人,这不是明摆着和他们王家树敌吗?”

张琦满头汗水,正琢磨怎么劝慰眀国公,就见舒瑾楠大步走了进来,他听了眀国公的话冷哼道,“父亲,您年轻的时候也是守过北疆的一代猛将,怎么到了如今的年纪却是这么的胆小怕事?”

眀国公气的不轻,上前就准备打舒瑾楠的耳光,只是看到那张酷似亡妻神韵的脸,又下不去手,结果却拍在了舒瑾楠的肩膀上,“你就是个惹祸精!小时候不是和皇子打架,就是把贵妃的金鱼给掐死了,要不然就爬到皇帝陛下的寝殿门口的梧桐树里掏鸟窝,吓的我都不敢让你进皇宫,好容易大了,胆子却是更大了,你是不是一定要拖累我们家跟着你满门抄斩才开心?”

舒瑾楠神色冷冷的注视着明国公,直看的眀国公有点讪讪的,老实说,他有时候还真怕这个儿子,总觉得身上藏着一股说不出的煞气。

“父亲,您没看到我腰际上的佩剑?”舒瑾楠慢慢的说道。

眀国公抬眼一瞧,只见舒瑾楠的腰身陪着一把镶嵌着红宝石,显得流光溢彩异常精美的佩剑,他露出惊讶的神色,“这是……”

“不错,这是当年圣德皇帝陛下佩戴的宝剑,皇上已经把此剑御赐给我,让我好好的彻查逆贼一案。”

眀国公愣住,皇帝这意思……,刚刚舒瑾楠毫无顾忌的杀了大臣的儿子,这会儿就赏了佩剑,那维护的意味简直不言而明啊,那他到底该不该继续骂?

眀国公咳嗽了一声,“那你也不能……“

舒瑾楠难得语气温和的对眀国公说道,“父亲,我不会让我们眀国公府毁在我的手里,这一切我心里自有想法。”

眀国公软了下来,在屋度步走了好几圈,最后叹了一口气说道,“哎,你自己当心。”

等着眀国公身影消失不见,舒瑾楠皱着眉头问道,“柳姨娘回来了?” 如果不是有人吹枕头风,明国公怎么来的这么快。

张琦点了点头,“正是,前几日刚被接回了府邸。”张琦说道这里顿了顿,又说道,“世子爷,长此下去真不是个事,您还是赶紧把婚事定下来吧,你要着谁喜欢,让皇帝陛下指个婚事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舒瑾楠沉默了一会儿,他此时脑中纷乱,这里这么多事情需要他处理,脑子里却想着程芸珠最后对他点头时候的神情,沉着的像一朵沉浮在水中的睡莲,静谧沉稳又华贵芬芳,这种遇事不慌的泰然,让他不自觉的想起自己已逝去的母亲,要说他这辈子最敬重谁,无疑就是雅伦公主。

“世子爷,您在听吗?”张琦忍不住重复问道。

舒瑾楠点头,随即对张琦说道,“你去派人送信给太子爷,就说我已经帮他除去了王志,如此王家马家的联手就此瓦解,震慑于我此次的做派,估计三五年内不会在轻举妄动。”

作者有话要说:  舒渣渣也不容易啊,有个包子爹。可见他娘兴许是累死的。

☆、夜探闺房

夜色浓重,静谧安静的闺房内,程芸珠正余春草说着话,“这几件衣服是我小时候穿过的,你拿去改了改穿吧。”

余春草赶忙推脱道,“小姐,这可使不得啊。”

程芸珠笑了笑,“给你就拿着。”说完便是喝了一口茶水,又接着说道,“昨天是不是吓坏你了?”

余春草挺了挺胸,颇有几分豪爽的味道的说道,“不怕。”

程芸珠忍不住一笑,别说是余春草了,当时她也是挺害怕的,“在我跟前就不用说这些虚的话了,你才不过多大,害怕是自然的事情。”

余春草摇头,“小姐,您也不过比奴婢大二岁而已,小姐不怕,奴婢也不怕,再说,奴婢的爹爹说过,即使害怕也不能让人看出来,不然就更容易被人轻视。”

程芸珠听了这话心下一惊,是啊,她也才不是十五岁,怎么忽然觉得经历的事情这么多,虽然面容还稚嫩,但是心里却衰老的犹如一个老者一般,那些天真烂漫的事情似乎离着她那么遥远……

余春草见程芸珠不说话,以为是自己说的话不对让她生气,绞尽了脑计,想着什么话能让程芸珠高兴,好一会儿才磕磕巴巴的说道,“小姐,我看着那个闵公子虽然有些病弱,可是对小姐是真心的好呢。”毕竟年纪小,想到闵墨尘和程芸珠的婚事不自觉的红了脸颊,“小姐,那可是未来的姑爷呢。”

“未来的姑爷?”程芸珠的脸上阴晴不定,她本来想和闵墨尘摊开来讲她的婚事,结果刚开始是没有机会,再后来是却是……,却是面对着那张如沐春风的脸,竟然无法开口,她能看出来闵墨尘对她的满意,两个人又刚刚一起经历过那种生死劫一般的夜晚,当真是无法说出口,想到这里,程芸珠暗自叹了一口气,还是等等再说吧。

余春草见程芸珠并没有她想象的高兴,便是小心翼翼的说道,“小姐,难道你不喜欢闵公子吗?”

程芸珠摇头,“不,闵公子人很好,是我配不上他。”

“小姐,您怎么这么说自己,在奴婢的眼里小姐是最好的。”余春草不愤的说道。

这话有点孩子气,倒是逗得程芸珠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还有些事情,你不懂,很晚了,你赶紧去歇着吧。”

余春草见程芸珠虽然笑着,但是那眼神带着历尽沧桑的悲哀,心里不自觉的一痛,这种目光她曾经在他爹爹的眼睛里看到过,那是她们倾家荡产好容易把她爹从牢狱里救出来的时候,就好像看透了一切的事情……,可是小姐才多大啊,怎么会有这样的目光?

程芸珠看余春草还在站在哪里,忍不住问道,“怎么还不走?”

余春草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得说点什么让程芸珠高兴,不然回去也是睡不着,她踌躇了好一会儿,才像是想到什么话题一样,“小姐,您好厉害,当时您是怎么看出那个画扇有问题的?奴婢的爹爹都说您好生厉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