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醉的人事不省,总不能硬灌吧,许萱只得先将他喊醒一些。
李白朦朦胧胧,一双狭长的丹凤眼时睁时闭,眼神迷离,十分诱人,此时的他毫无防备,呆傻的十分可爱,若不是两人还不是太熟,许萱都想将他不客气的扑倒了。
许萱推了推他:“李郎,先起来喝点醒酒汤再睡。”
“唔。”李白乖巧的应了,却因酒劲太大起不来,有心无力。
许萱只得拿汤匙递到他嘴边,一点一点的给他喂进去,勉强喝了半碗,李白的眉头皱的愈深,许萱见状便不再喂,将碗递给暮雪,又给李白掖了掖被角,看了他一会儿,嘱咐暮雪道:“你留下来照顾罢,晚上若是有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墨青候在外间,有什么事情喊他就是。”
见暮雪应了,她这才抱着胳膊回了房间。
暮雪也嫌房间里酒味大,便将窗户打开一个缝隙,稍微透些风进来,她将屏风后的小炕收拾了,正打算睡一会儿,忽见如夏走了进来。
“暮雪姐姐,刚才我看娘子回去的时候有些不大舒服,想来是晚间太凉了,可别冻着了,您还是回去照看娘子罢,郎主这里我来看着就是。”
暮雪本有些神经大条,经如夏这么一说,她也想起来许萱走时有些发抖,身上的衣服又穿的少,肯定是冷着了,但许萱吩咐给自己的任务她又不敢擅自离去。
如夏见暮雪犹豫,笑着坐过来劝道:“郎主这里没有什么事了,你看他睡的好好的,再说外面还有墨青,你放心就是,快回去照顾娘子罢,可别伤了风寒,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暮雪深以为然,虽然郎主很好,但她最担心的还是自家主子,故而她对如夏千恩万谢道:“那今晚就辛苦你了,日后有什么需要我的,你也可尽管来找我。”
“哎!”如夏高兴的应了,目送暮雪离去后,她将目光移到沉睡的李白身上,除却出身,这样近乎完美的男子,世上恐怕再没有了罢。
许萱几乎是跑着回的房间,自己的被窝已经凉了,许萱在肚里埋怨了李白一会儿,忽然发现朝青暮雪都在房内,疑惑地问道:“不是说留个人照顾李郎么,你们怎么都回来了?”
暮雪睁了睁困顿的双眼,打起精神回道:“如夏在郎主那里守着呢,婢子怕您凉着了,还是在这看着您放心。”
许萱无奈的笑了,心里却暖和了许多,也不再纠结其它,沉沉的睡去了。
暮雪回来的结果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许萱还是感染了风寒,她是被朝青推醒的,整个头沉的像一座山一般,鼻塞喉痛,果然是昨晚穿的太少凉着了,看来以后马虎不得了。
俗话说病来如山倒,当李白忍着醉酒后的头痛来看许萱时,当真是吃惊不少,昨日还生龙活虎的一个人,忽然就变得毫无力气,李白也顾不得自己的不适,连忙问道:“找郎中看过了没有,怎么就得了风寒的?”
许萱一面心里嘀咕,你不就是那罪魁祸首么,一面故作贤惠的反问:“妾身不过是小风寒罢了,李郎昨夜宿酒现在可还头疼?”
李白闻言面带感动,他将许萱散落在面颊的碎发拨到后面,柔声道:“我很好,你不必担忧,反而是你昨晚为了照顾我才感染了风寒,却是我这个为人夫君的不是了。”
想起昨晚自己因被吵醒而喊了一声“李十二”,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有印象,或者身边人告诉他也未可知,不过既然他没有提起,自己也便装作不知。
“李郎不必自责,只因我不喜酒气,李郎不要怪我昨夜擅自主张才是。”
她这般直白说出让他睡书房的话,李白本就没有责备之意,现下只觉得她坦承的可爱,于是笑道:“都是为夫的不是,娘子也不必再与为夫争执,以后我自当会注意,尽量少惹娘子生气。”
他有意哄自己开心,许萱忍不住笑了,想起昨夜李白还带了一位客人,好奇问道:“昨夜李郎不是一人回来,怎的不去陪客人呢,倒是显得我们怠慢了。”
“你说达夫?”李白笑了笑,倒是发自肺腑的感叹,“达夫此人当真是不拘小格,我对他甚为钦佩,如此有气骨之人已在少数了。他现在还未醒来,我已派人好生照料,娘子大可放心。”
许萱听这个名字有几分熟悉,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不过既然他已经处理好,自己也不必操那么多心了,她头昏沉沉的,先前和李白说话也是强打精神,现在是有些支撑不住了。
李白见状刚欲离开,忽见一个熟悉的面孔端着汤药走了进来,他恍然大悟,指着如夏道:“原来你是娘子身边的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