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节(2 / 2)

小蜜娘 沈桑榆 2623 字 9天前

沈二惊疑不定:“怎么会!秋分不是这样的孩子!秋分,怎么回事?”

听得沈二这番坚定的言语,秋分心里头酸楚地落下泪来,“不是姆妈说的那个样子的……”

“我都亲眼看见那个男的摸她的脸,送她回去。大庭广众之下,一男一女走在一块儿,不害臊吗!”花氏只觉这辈子的脸面都丢尽了,亦是不知明天那外头会如何传言。

秋分倔强地说:“他没有摸我脸,他只是替我赶个脏东西!我们,没有越界!”

“呵,奈不听听外头怎的说的!笑死人了!那人瞧着便不是什么好人,如今便也是留不住了,这外头且也都知道了,都不能往近处嫁,找个远些的好人家嫁了,也就当全了这一番情谊,日后权当没奈这个奴恩。”花氏憋着气恨恨地道。

秋分一双眼狠狠地瞧着她:“不嫁,旁人我都不嫁!有何情谊可言,我自小姆妈便是恨不得没得生我,我夺了奈尼子,如今也是合了奈的意。”

秋分此言也是在气头上,不择口了,那话也就在梦回午夜之时,在口中绕过,竟是在此时脱了口畅了快,涌上一份难以言喻的欢畅和痛楚。

沈二呵斥道:“秋分!奈瞎说啥哩,奈怎的能这般同奈姆妈港!大妞,奈估计也是误会了,那村里头的七大姑八大姨就爱说这些谣言……”

花氏颤颤巍巍地指着秋分,面容枯涩,“奈,奈竟是这般想我,奈,自小,吃好的穿好的,比奈阿姐的时候好了不知多少!我……”

花氏两眼一翻,竟是晕了过去,沈二忙接住她,这会儿也是气上了秋分,“秋分,奈如何能说这种话气奈姆妈啊!,可不是再刮她的心吗!”

秋分捂着脸不语。

自打知晓是沈二自个儿的毛病没法再有孩子,花氏平白地喝了那么多年的药遭受了那么多冷眼,沈二对花氏愧疚得很,便是一好再好,许多事情上都是依她的。

花氏被气得的当天就请了大夫,这几家住的那么近如何能不知道,且是第二日大伙都到沈二家来了。

沈二和花氏都不是太有主见的事,很快就托盘而出了,一家人都不相信秋分是会干出这样的事情。

“那男人是什么人?”沈大问道。

“能是什么人,做出这种事情的,定不是什么好人!”花氏蜡黄着一张脸,气愤地说。

黄氏安慰道:“秋分是怎么说的?她和那人是什么关系?”

“就是,这情况还不了解,奈就对孩子这个样子!秋分呢?”沈老安人不满地说道,怎么着也是女儿家,上来就不分青红皂白就给定个罪,如何是好。

沈二摇摇头:“在屋里头呢,没出来过,也否切饭。”

花氏揪着帕子:“让她饿死在屋里头吧,做出这般没脸没皮的事儿!”

江氏道:“哎,这事儿没个定论呢!秋分这孩子不是那般不着调的,先去问问秋分究竟怎么一回事吧,我和大妞姐(黄氏)过去瞧瞧。”

江氏和黄氏就去找秋分,秋分那日回屋后就不吃不喝,见着江氏和黄氏先是不说话,江氏和黄氏也是看着她长大的,言语间多有疼爱,她终是开了口。

那个男人叫何叔安,是绣楼老板的弟弟。且也就只能问出这些话。

江氏和黄氏回来说着。

大家都松了口气,不是那二流氓子就好。

沈兴志迟疑了两下,道:“这,何叔安……我知道。”

大家都望向他,他踌躇不语。

花氏冷笑:“怕不是什么好人物!志哥,奈且大胆地说。”

沈兴志便道:“这何叔安如今大底有二十出头了,十四岁的时候,死了爹,寡母改了嫁,姐姐被人欺负,他一恼火把人打伤了,那人也不是随便的,便是要找他复仇。何叔安从军避难去了,且是前年才回来的。”

这人,倒也不能说不好,这为姐姐出头,倒也是应该的。

沈二道:“那人,性子可暴虐?”

沈兴志摇摇头:“这我倒不知,只在镇上碰过几回,人倒是挺冷静的一个人。”

花氏自是怎么看都不顺眼,板着脸:“那人,有什么生计不?这当兵回来的,杀过人,煞气重,多半无所事事后,也就成了那流氓痞子。再说,没父没母的,没个长辈压制,日后指不定做出什么事情来!”

话虽是这么说,可也得看顾孩子的意思,若是那人真心不错,两个孩子又都彼此有意,难不成真硬生生拆散?

“这人还没见着,也别先这么说。那何叔安可见到奈?”江氏问道。

花氏点点头。

沈三皱了皱眉:“即使见到了,若是连给个说法都没有,那人也不像样。若是这几日那人上门了,再瞧瞧吧。”

蜜娘有些后悔当初没能早些劝住秋分,心里头备受煎熬,且是趁着大人谈论的空档子,出去找她。

秋分见是她,松了口气。

蜜娘问:“秋分,奈真的同那何叔安定了情?”

秋分亦是不知道这算不算定了情,但她犹记离别时那一句“等我”,心中微微有些甜蜜,“算是吧。”

“是不是在莲姐儿家巷子口那个?还有,你绣得戏水鸳鸯,也是送给他的吗?”蜜娘想起之前的疑惑。

“巷子口是他,戏水鸳鸯不是,是送给他姐姐的。”秋分在蜜娘的盘问下,还是好意思说出口的,语气也轻松许多。

“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蜜娘有些小好奇,在大家的眼里,秋分绝对不是那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让秋分这般死心塌地。

秋分有些小羞耻,沉默一会儿道:“就是莲姐儿阿太酒之前,我去镇上……”

秋分那一回去镇上,要出去买些线,夏至忙,丫鬟要照顾孩子,她便自己出去了一趟,遇上了流氓痞子,想要搜刮她银子,秋分亦是惜命的,想着银子是小事,送了出去,被何叔安瞧见了,便是同那流氓痞子打了起来,被流氓痞子手里的刀片划伤了手。护送她到绣楼,她才知那是绣楼老板娘的弟弟。

心里头过意不去,莲姐儿阿太酒那一日,她亦是没想到会见到他,便是询问他的状况。

那男人沉默低调,后来她去绣楼多有碰到,他见她一个人便会默默地走到她身后,护送她回去。亦不知怎么的,便渐渐走入了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