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再次欢声雷动,今天真是惊喜不断,**一波接一波,让众人招架不住。
有人高喊道:“大东家您真是大善人,对我们伙计们这么好,咱们拿什么报答您啊。”
“是啊,苏记对我们简直没的说,没别的,我陈老五愿意终身为苏记效劳……”
“我也愿意终身为苏记效劳……”
“身为苏记人,死为苏记鬼……”
“谁要跟咱们苏记过不去,我第一个上去揍翻他娘的……”
苏锦微笑的看着众人,连连点头,心中感慨万千;或许有人会认为一晚上费钱三五千贯之巨便平白无故的给了这些伙计们,换来的只是些感谢的话,实在是不划算;可是苏锦却认为这是最划算的一件事。
激励员工上进,凝聚员工的向心力,将所有的伙计们都紧紧捏在一起,成为苏记最忠诚的员工,这是千金难换的;特别是在苏锦有了大计划之后,更需要从中选拔出既有才干又忠诚的老人成为未来银庄的中坚,无论从苏记本身的发展和道义上,苏锦都自以为走了一步好棋。
“诸位不要说这些感谢的话,我们同舟共济共创苏记的辉煌明天才是最好的感谢;菜都快要凉了,现在大伙儿可以举杯痛饮了,只有一个要求,不醉不归!”
众人哈哈大笑,纷纷举箸移杯,大吃大喝起来。
苏锦回到首席,老掌柜们看着苏锦,眼光中充满敬意;这个十六岁的少年,行为举止岂是这个年纪的人所能望其项背,不但思维深邃,更难得的是能有有效的手段抓住人心,虽然有时候显得冲动胡闹,但总体来说瑕不掩瑜,绝对是个人物。
苏锦笑道:“诸位,咱们也开动吧,我这肚子早已饿的咕咕乱叫了,和丰楼的美食我已经有半年没吃过了,这回一定要好好吃个够。”
身旁的晏碧云心中一动,想起半年前跟苏锦在庐州的日子,心里甜丝丝的,看向苏锦的眼光也变得亲昵而柔和。
众人觥筹交错吃喝不禁,整个和丰楼喧闹不堪,伙计们轮番过来给苏锦和老掌柜们敬酒,苏锦来者不拒,不一会已经喝的晕晕乎乎;不得已小穗儿她们赶紧上前挡驾,但当着这个场合又不能太过斥责,眼见苏锦已经快被灌得不行了。
小穗儿忙求救般的看向晏碧云,晏碧云皱眉想了想,招手叫小娴儿到身边来而语几句,小娴儿噗嗤一笑赶紧转身回到后堂,不一会便端着一个大酒壶出来了。
说来也怪,自那大酒壶搬来之后,苏锦豪气干云酒到杯干,一百多伙计轮番轰炸之下居然屹立不倒,这让伙计们极为震惊,个个高挑大指连赞:大东家海量。
就连桌子上的大掌柜们也都惊讶不已;赵大掌柜不信邪,趁小娴儿不注意拿起那只大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入口一尝,顿时谜底戳穿;壶中哪里是酒,甚至都不是水,而是掺了白醋的微酸的醒酒汤,难怪大东家越喝越精神,还当大东家半年没见成了海量呢。
赵大掌柜忍不住将发现与几位老掌柜分享,几位老掌柜目瞪口呆,同时爆发出大笑来;也不能怪晏碧云帮苏锦耍赖,一百多号人来敬酒,就算是牛饮之量也禁不住,众人不禁佩服晏东家心思细密,同时也暗自惋惜,若非晏东家是个寡妇之身,又年纪偏大,否则倒是自家大东家的良配,真是教人惋惜。
这顿酒喝了一个多时辰,方才散去,即便是喝了馋了白醋的醒酒汤,苏锦前面灌下去的三十多杯酒也够他受的,舌头都打卷了,身子也摇摇晃晃,打出的酒嗝熏得身边的晏碧云直皱眉头。
晏碧云让小娴儿和小穗儿扶着苏锦进内堂去,打算沏杯浓茶让苏锦醒醒酒,却听到大厅中有人叫道:“大东家,大东家,小的有事禀报。”
苏锦醉眼惺忪的转过身子一看,却是杨小四站在一片狼藉的酒席间讪笑。
小穗儿没好气的道:“都醉成这样的,还禀报什么?明儿请早。”
苏锦一见杨小四酒醒了大半,总觉得心里有桩事儿,看到杨小四才想起来;于是甩甩头道:“我没事,小四叫我定有要事,你们先去,我听听是什么事儿。”
小穗儿无奈只得和小娴儿站在后院门口等着,苏锦拉着杨小四来到屋外,探头看看左右无人,这才问道:“安排好了么?”
第四九四章旧地重游
杨小四忙道:“按照大东家的吩咐,小人在东街四牌楼的桃花巷寻了一家宅院安排大东家带来的那些小娘子住下了。”
苏锦点头道:“甚好,那宅院可还清净?”
杨小四道:“大东家放心,那宅院清净的很,桃花巷本来是周翰林家的产业,现在只有几名老仆看守宅院,家中人都已经搬到汴梁去了;小的寻了周家照看宅院的亲眷好说歹说才同意租出来,价钱倒也不菲。”
苏锦拍拍杨小四的肩膀道:“价钱无妨,只要地方静雅便可,这件事办的不错,明日带我去瞧瞧;另外这两天你在外边请几个厨娘和仆役,帮着照顾照顾她们的衣食起居。”
杨小四点头答应,很不合时宜的问了句:“大东家,这些小娘子都是些什么人?”
苏锦有些尴尬,想了想道:“这是我请来为苏记办事的人才,你不可怠慢她们,也不准跟外人说,谁也不要告诉。”
杨小四话一出口便后悔了,暗骂自己多事,大东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自己多嘴了;只不过大东家的回答也是够奇葩的,一个个娇滴滴粉嫩嫩的小娘子,说是请来为苏记做工的人才,这话怎么不去骗三岁小孩去?
苏锦回到和丰楼,跟着小娴儿和小穗儿往后面的雅厅走,迎面灯笼晃动,却是晏碧云久候苏锦不至和一名使女打着灯笼来前边看看怎么回事。
苏锦的酒意已经消退了许多,索性拉着晏碧云在院中清冷的空气中踱步,也打算顺便将下午和母亲谈话的内容告诉她。
廊上的风灯照的庭院内树影斑驳,和丰楼的庭院中种的大多是能熬过寒冬的常绿花树,倒也看不出严冬的肃杀之象,苏锦和晏碧云并肩在花树之间的小道上漫步而行,小娴儿和小穗儿知趣的离得远远的跟在后面。
气氛宁静而亲密,两人都默不作声,怕打破这难得清静,苏锦伸手过去,捏住晏碧云的小手,晏碧云温软的小手反握,却忽然叹息了一声。
苏锦轻声道:“晏姐姐有心事么?”
晏碧云站住身子,仰头看着苏锦道:“今日见了你母亲,奴家感觉到她对奴家很不满意呢。”
苏锦微笑道:“是么?我怎么没有感觉到?”
晏碧云白了他一眼道:“你当然知道,奴家的身份你是否跟你母亲说过了呢?”
苏锦道:“那自然是要说的,怎好欺瞒她老人家。”
晏碧云垂首道:“那就难怪了,奴家原也担心会因此导致令堂大人的不满,现在看来,这种担心并非多余;奴家的身份和年纪实非你良配,看来……看来奴家真的是想多了;老天爷总是公平的,不该你得到的你便是挖空心思也无济于事。”
苏锦伸手搂住她的纤腰笑道:“晏姐姐何时变得如此多愁善感了?以前那个落落大方的晏姐姐去哪了?”
晏碧云摸了摸苏锦的脸庞道:“傻子,关心则乱,还不是你这个小冤家惹的么?以前奴家自觉此心再无波澜,当然不会说出这些话来;但是你个冤家闯入了进来,奴家……奴家自然患得患失了。”
苏锦还是第一次听到晏碧云这么大胆的表述对自己的感情,心中激动不已,借着微光细看晏碧云大理石般面庞,却见晏碧云也正痴痴回望着他,眼角竟然溢出泪花来。
苏锦不忍再逗她,俯脸吻干她脸上的泪痕道:“姐姐无需悲伤,娘亲是个面冷心热之人,她确实因为姐姐的过望而耿耿于怀,但是她对于姐姐的人品相貌都是赞不绝口的;午后的时候我已经把话跟她挑明了,她也已经不再反对了。”
晏碧云凄然摇头道:“你莫要哄我,奴家又非三岁孩儿,这世间有谁家父母愿意儿子娶一个寡妇,而且岁数大出许多?不过也不要紧,奴家要和你在一起,便豁出这张脸皮不要,为妾为婢也是无妨的。”
苏锦心里一痛,将她紧紧抱住,叹道:“苏锦何德何能,能得姐姐垂青?姐姐这般人物娶来做妾室,岂非要被天下人追杀致死么?我说的都是真话,并没有哄你,娘亲确实已经松口了;你和庞家的婚约这样的麻烦事我都不怕,还怕疼爱自己的娘亲反对么?”
晏碧云惊喜道:“当真么?你是如何说服伯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