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如意歪头思索:“不知道,师父没细说,就是有一回这样骂了一次,我听了也问了一下,师父不愿意说,我就没问了。不过那一回,那个男人在别院住了好几天呢,后来又来了一次,虽然不大到我那边来,但我知道!”
安郡王又把眼睛移回书上去了,继续听赵如意念叨着她要做什么要做什么,几乎都跟师父有关,他一边听着一边偶尔答上一句,赵如意又说:“十一岁那年秋天,我要跟师父说,我们去江城附近,我想看看那个时候你在军营是什么样子。”
“嗯?看什么?”安郡王又抬起眼睛来,心里不免甜滋滋的,这句看什么,很带着几分得意。
他当然也想起刚到西南的时候,第一次见到赵如意的情景,正是她十一岁的秋季,那个时候,她比现在矮了快一个头,总梳着两条辫子,明丽还没长成,还是如花骨朵般稚嫩。
“看看嘛。”赵如意笑嘻嘻的说:“我还没见过你年轻时候的样子呢。”
“喂!”安郡王好悬没一口血喷出来,赵如意哈哈大笑,然后才道:“比现在年轻的时候……”
安郡王想,有个这样的媳妇,这生活真是一点儿也不无趣啊!
赵如意又说:“还有,十二岁的时候,还要记得跟祖母说,不要跟田家定亲。”
“对!”安郡王表示,虽然没有成,可是想想那位田才子当了赵如意三年的未婚夫,安郡王心中就觉得不太舒服。那个什么鬼才子,哪一点儿配得上如意?说起来,上回那么好的机会,真的打轻了!
赵如意想着想着又叹气:“唉我还应该跟师父说,不要这么早出海,多留一留,其实再迟个半年出去,她就能见见你了,师父还没见过你呢!”
“总要回来的嘛。”安郡王说:“回来了,就接她老人家到我们家住,不就天天见了吗?”
赵如意是师父陪着长大的,跟师父感情极深,安郡王心中当然明白,此时虽然这样劝说了,他还是把书搁在一边,把赵如意整个揽到胸前,笑道:“等师父出海回来,看到你嫁给一个这么好的夫君,岂不是一个惊喜?”
“说的也是。”赵如意就是这样大方,笑道:“比那个强多了!”
“拿本王和他比?真是跌份儿。”安郡王对那田才子是真的嗤之以鼻,他又道:“行了,不过是随便想想罢了,这种事情,又不会是真的。”
“你不信吗?”赵如意问。
“便是有这种事,咱们也碰不到。”安郡王随口表示,但他随即又说:“不过你放心,我若真是遇到这样的事,我一定记得在四年前去你们家,跟你们家老太太说,千万不要跟田家定亲,若是你们家老太太不信,我就趁月黑风高去弄死田才哲!”
赵如意哈哈的笑,两人煞有介事,说的有板有眼,听起来好像是明天就要重生了似的,也只有这样还在热恋中的一对儿,才会这样,明明听起来像傻话,却还能说的有滋有味。
赵如意还说:“你放心,若是你真这样了,我也不会嫌弃你的。”
“这还能嫌弃?”安郡王一脸匪夷所思的道:“这多传奇啊,多有趣啊,别人想遇还遇不到呢!你想想,我都能跟你说咱们儿子长什么样,闺女长什么样!不对,是大儿子长什么样,二儿子长什么样,三儿子长什么样,四儿子长什么样
……”
他一气按着手指比下去,这还没说到闺女就一双手都要不够用了,赵如意笑的要岔气,连忙停下来按着穴位,然后才拉着他的手,笑道:“好吧,我记住了,要是我也这样了,就这么跟你说!”
“嗯,约好了啊!”安郡王说,还追加一句:“真要有那样一天,你可不许又喜欢上别人啊。”
赵如意哈哈的笑,十分欢乐,不过话题很快的就转到了其他的地方去了,只有外头屋里闲坐着没事干的丁香和杜鹃,听的真切,都跟着悄悄的笑,看着自己的主子们感情这样好,她们底下人自然也觉得好伺候的多了。
这种闲适而欢乐的生活其实是真难得的,第二日放了晴,安郡王便带着赵如意上山去逛,又带她去后山上教她骑马,这个赵如意从来没有学过,大有兴致,接着两人又去了其他的几个庄子,一则查看,二则也是换个地方玩,这一日,到了京城西边的一个庄子上,这里本来稍远,离着京城也有两百多里路,已经不算京郊了,不过他们是几个庄子一路过来的,一次倒不用走这样远。
赵如意今日兴致大发,要亲自下厨做药膳,那位庄子上的李庄头家的女人,哪里敢让她这位郡王妃进厨房,只得在后院里现搭的灶,搬了柴火,又亲自来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