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夏瞪大了眼睛,那略有些干涩的、充满男性气息的唇,和他的嘴唇密切相接,他们从未如此靠近,从未如此亲密!
丛夏激动得几乎窒息,他一动不敢动,生怕稍微一动,发现他现在感受的一切都是在做梦。
成天壁的身体也在发抖。
这就是丛夏的味道……跟他想的一样,干净柔软。
成天壁重重亲吻了一下,便松开了手。
丛夏僵硬地看着他,即使是如此暗的光线下,也能看出他脸红的能滴血。
他跟天壁……接吻了?不是在做梦吧,真的是接吻了,大爷的,是真的!他和成天壁这个男人接吻了!
丛夏激动得几乎失去思考能力,整个人像个木头一样愣愣地看着成天壁。
成天壁在短暂的沉沦后,很快恢复了冷静,他深吸了口气,坚决道:“你不能去。”
丛夏终于回过神来,想起来他们现在完全不是风花雪月的时候,而是生命攸关的时刻。
他刚想张嘴,成天壁从陆战靴里抽出一个军刀。
丛夏抓着他的胳膊,“天壁,你别冲动,你现在的能量连百分之一都没有回复!”
成天壁眼神暗了下来,他看着丛夏,道:“我们赌一把吧。”
丛夏急道:“赌什么?”
庄尧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到了他们身边,他轻声道:“张浅他们也在拖延时间,我猜,他们是在准备迷香一类的东西,要把我们一网打尽。成天壁,你藏着一个秘密,那个秘密是否能救我们?”
成天壁冷冷看了他一眼,“我不知道。”他突然卷起袖子,锋利的军刀往自己左臂的臂弯处刺去!
86、寒武意识
丛夏一把抓住他的手,“你干什么!”
成天壁置若罔闻,硬生生把左臂弯处那已经缝合的伤口划开了一道四五公分长的口子,然后他用手指挤压着那伤口,从血糊糊的皮肉里,慢慢露出一个银白色的东西。
丛夏瞪大眼睛,心脏砰砰直跳。
成天壁用指尖捏着那东西,慢慢拽了出来,那是一个大约四公分长、三公分宽的椭圆形金属片,约三四毫米的厚度,那金属片的外形并不规则,只是把棱角磨圆了。
他把那金属片扔到了地上。那金属看上去极软,成天壁只是轻轻捏着,就在上面留下了浅浅的血色指纹。
丛夏沉声道:“天壁,这是什么?”
成天壁拿起匕首,哑声道:“看看就知道了。”话音未落,匕首猛地朝着那银色金属刺下!
那金属被轻易刺穿了一个洞,丛夏突然感觉到一股浩瀚如海般的能量波动从那破洞里释放出来,他从来体会过如此庞大、如此强烈的能量波动,过往他吸收过的所有能量体的能量,跟这股能量相比,都如同汪洋大海中的一滴水!
与此同时,丛夏感觉身体猛然发热,他低头一看,藏在他腹部的那块古玉正在发出暗绿色的光芒!
庄尧一下子扑到他面前,惊讶地看着他透出微光的衣服,“这是什么?”
丛夏捂住了脑袋,曾经第一次见到古玉时,那苍老而悠远的声音再次在他脑海中响起,只不过,这次只是不断地重复着两个字:醒了,醒了,醒了……
那声音悲怆而凄冷,仿佛带着深不见底的哀伤。
“丛夏,你怎么了?”
那声音很快消失了,但丛夏依然觉得头痛欲裂,他脸上冷汗直流,哑声道:“你们……感觉到了吗?”
“你说这个吗?”成天壁用手撕开了那层银白色的软金属,里面露出了一块手指肚大小的、很薄的黑色晶体,那晶体幽黑通透,撒发出神秘的光泽。
这……难道就是傀儡玉吗?
庄尧问出了丛夏心里的问题,“这是傀儡玉吗?”他的声音有一丝颤抖,他看向丛夏,“你衣服里的又是什么?跟这块玉有感应吗?”
丛夏没有回答庄尧,而是伸出手指,犹豫着探向那块黑色晶体,成天壁突然抓住了他的手,沉声道:“我不敢确定这是什么,我只是猜测。”
丛夏低声道:“但我可以肯定,它是傀儡玉,你们感觉不到,但我能感觉到,它有强大到无法形容的无属性能量,像海一样宽阔,像星际一样无边,它一定是傀儡玉。”丛夏一咬牙,一把握住了成天壁的手,掌心贴着傀儡玉,浩瀚的能量疯狂地涌入他的体内,他的衣角飞扬,他的头发无风自动,傀儡玉里取之不竭的能量如同江河入海,势不可挡!
哪怕成天壁和庄尧感觉不到傀儡玉的无属性能量,却能清楚地用肉眼看到丛夏的异状。
因为能量大幅度涌入,丛夏脸部的肌肉甚至都有些扭曲。
成天壁想阻止丛夏,想拉开他的手,但丛夏的手仿佛黏在了他手上,无论怎么样都拉不开!丛夏身体四周泛起一圈肉眼可见的黑色能量场,看上去极端诡异,令人触目惊心,再看丛夏的眼睛,他的瞳孔放大,眼白部分黑气弥漫,整个人就像已经被某种力量给控制,完全失去了神智!
成天壁大吼道:“丛夏,你醒醒!”
丛夏听到成天壁的吼叫声,那声音听上去离他好远,他从未感觉如此充实、如此有力,仿佛整个人生都完满了,他已经分不清是他自己在吸收能量,还是傀儡玉的能量在往他身体里钻,但他知道他舍不得放开,他想吸收更多,好充实……
突然,他腹部的古玉光芒大盛,暗绿色的光猛地冲进他的手心,硬生生切断了他和那黑色能量的联系。
丛夏感到一阵剧痛,就好像无数把刀在同时凌迟他,简直是人类无法承受其万分之一的剧痛,接着,他被狠狠弹飞了出去,毫不留情地抛到了山洞粗糙的石壁上,然后再摔到地上。
“丛夏!”成天壁和庄尧赶紧跑了过去。
丛夏被摔晕乎了,但没完全昏迷,在成天壁的呼唤下,他慢慢睁开了眼睛,刚才发生的一切仿佛在做梦,但那剧痛散去时割肉般的余味,绝对是真实的。
丛夏疼得差点哭出来,他眼神木然地看着成天壁,完全没有焦距。
“丛夏,你怎么样,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丛夏缓了足足两分钟,涣散的眼神才聚起了神,他喃喃道:“天壁……我……”
“你怎么样了?刚才是这么回事?你失去意识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