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学着仰躺下来,及踝深的草把他们全身都包裹了起来,开始扎得有些难受,还好他们穿着布料较厚的迷彩服,刚经历一场恶战,能在酒足饭饱之后躺在草地上聊聊天、看看星星,无疑是一种享受。
丛夏悄悄握住了成天壁的手,指甲搔弄着他的掌心,把玩着他修长的手指。
成天壁一言不发地回握住他的手,那手温暖宽厚,触碰着就让人安心。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周围只有昆虫的鸣叫声,安静得仿佛能听到身旁人的心跳声。
丛夏慢慢挪了过去,最后把头挪到了成天壁旁边,侧过脸,朝成天壁的脸吹了口气。
成天壁睁开眼睛,丛夏笑嘻嘻地看着他,成天壁微微向前,吻住了他的嘴唇。
丛夏温柔地含住成天壁的下唇,轻轻吸允着,俩人隐藏在草丛中,两手交握,静悄悄地亲吻着对方,世界安静得好像只剩下他们两人,那种珍惜和喜悦让他们感到前所有为的满足和充实。
在外面呆了两个小时,夜深之后风大了,他们才走回了医院。
回到医院后,他们发现那些雇佣兵和龙血人居然把药用酒精兑上水当酒喝,正在开庆功宴,各个喝得面红耳赤,声音大得能掀房盖儿,沈长泽小婴儿被放在一旁的沙发上,睡得不省人事。
看到他们回来,乔伯大喊道:“来啊,来喝酒啊。”
柳丰羽馋酒,撸起袖子喊道:“看爷今晚把你们一个个干趴下。”
邓逍爱凑热闹,也跟着跑了过去。
庄尧撇了撇嘴,一脸无趣的表情,唐雁丘更是头也不回地上楼了。
成天壁和丛夏也准备上楼,却被那群人拉了回去,硬是要他们喝酒,丛夏本就不太擅长拒绝人,想着热闹热闹也好,就留了下来,成天壁知道他酒量差,只好也留了下来。
丛夏第一次喝用医用酒精兑出来的“酒”,有多难喝就别提了,但是哪怕是柳丰羽这种从前只喝好酒的贵公子,也没有抱怨,他们要的是气氛,喝的是什么反而不重要了。
科思奇喝到兴头上,跳上桌子,用半生不熟的中文讲述他们大战虫子的光辉片段,众人几乎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也照样笑得前仰后翻。
他们就这样边喝边闹,折腾到了后半夜。
丛夏和邓逍酒量都很差,走路都直晃悠,成天壁没喝多少,柳丰羽酒量虽好,但是喝了太多,已经直晕乎了。
龙血族那帮人更是东倒西歪,早就不省人事了。
成天壁架着丛夏和邓逍,还要抓着柳丰羽,把三个人拖上了楼。
柳丰羽亢奋地哈哈大笑,“开心啊,开心,老子又活过来了,就是这酒啊……太他妈难、难喝了。”
成天壁拎着三个人醉醺醺的人有些吃力,路过唐雁丘的门口,他踹了下门,“雁丘,出来帮下忙。”
唐雁丘很快打开了门,尽管已经是半夜三点,看上去他还没睡,也许是会被他们吵得睡不着觉。
成天壁道:“你接一下他,小邓的房间是哪个?”
唐雁丘把柳丰羽抓了过来,并指了指对面。
成天壁踹开邓逍的房门,把他扔到了床上,然后抱着丛夏出来了。一出门,就看到柳丰羽挂在唐雁丘身上,手在唐雁丘脸上乱摸,酒气熏熏地说:“你谁啊,谁让你靠我这么近。”
唐雁丘皱眉道:“你别乱动,回去睡觉!”
“嗯……皮肤挺滑,让我摸摸。”柳丰羽搂住唐雁丘的脖子,酒气全都喷在了他脸上。
唐雁丘黑着脸,抱着他的腰,把他拖进了房间里。
第二天,丛夏又是在头疼中醒来,他在床上缓了半天,喝了口水,才清醒了一些。他发现成天壁不在房间,想起昨晚应该给一些受伤的人疗伤的,结果全都喝高了,包括那几个受伤的雇佣兵,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丛夏洗了把脸,走下了楼,大厅里还有人东倒西歪地睡在地上,但大部分人都已经起来吃饭、收拾行装。
艾尔把几个伤口发炎的人领了过来,让丛夏给他们修复伤口,除了沈长泽外,其他龙血人受伤不重,都已经自愈了,用不到丛夏,反倒是这些雇佣兵,如果伤口一直不处理,还是有生命危险。
丛夏很快就修复了这些小伤,他问道:“是今天回去吗?这边的事不再处理一下,大雁塔的虫子清理干净没有,我不太放心。”
“今天回去吧,北京那边派了专业的队伍来清理和灭菌,他们带了防护服和器材,清理那些零散的虫子比我们合适,万连长也会配合他们,我们已经没有必要留在这里了。”
丛夏点点头,“对了,壮壮呢?”
“那只狗吗?自从到了西安就不吃不喝,北京来的人把他的女主人顺便带来了,她弟弟的尸体已经不可能找得到了,但她应该能把狗领回去。”
丛夏叹了口气,想到那个天真无辜的小男孩儿,心里有些难受,他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年纪,却被虫子给害死了。
丛夏吃完饭后,成天壁和庄尧从外面回来了。
“咦?你们两个去哪儿了?”
庄尧道:“去大雁塔看了看。”
“发现什么特别的吗?”
成天壁把两个玻璃罐子放在桌上,一罐里是慢慢的一堆虫子,另一罐似乎是香灰。
果然,庄尧道:“我带了些香灰回来,里面有好多虫卵,还没死,如果能把虫子这种异种人类,并且能够用虫子不断地进行自我修复的能力研究出来,将能大大提升人类的战斗力。”
丛夏点点头,“小邓呢?”
“睡觉呢。”
“小唐和柳哥呢?小唐从来不睡懒觉的。”
“不知道。”庄尧完全不感兴趣,仔细观察着那两罐虫子,眼睛发亮。
丛夏道:“我去叫他们吧,得收拾东西准备走了。”
丛夏上了楼,先去把邓逍叫醒了,孩子光着屁股,睡得四仰八叉的,相当没形象,丛夏把他从床上拽起来,让他喝了杯水,他才从宿醉中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