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宣帝神色依旧温和,脸上的表情脸变都没变,他见宴安筠看过来的目光,这才笑道:“朕早就知道了。”
他自然早就知道了,这件事都是他一手策划的、他怎么会不知道?
当日横梁上的影一射入慈福太后体内的两根针,一根封了哑穴一根刺激了某些神经,未至三日便暴毙实属正常,人体本身就那么醇弱、更何况年纪已经属于年老范畴的慈福太后呢?
宴安筠点点头,联系到那天晚上所见之景她大约也有些明白了,皇上定然是留不得慈福太后的,便正好借“老杏出墙”这个机会除去太后。
“倘若朕早一点发现你有了身孕,定然不会带你去素心殿。”绍宣帝叹了一口气,有些心疼,那日宝妃晕倒后被爆出有孕,他简直都要乐疯了,事后才想起孕妇见不得血腥,难怪宝儿会受刺激晕倒。
“臣妾喜欢与皇上一起。”一双手握住绍宣帝的衣袖,宴安筠站起身来顺势坐在他怀里,柔软的馨香坐在怀中,绍宣帝不可抑制的起了反应,下.身的棒子直直的顶在宴安筠后.臀上。
宴安筠好笑的看着他尴尬的脸,在他耳边吹了口气,轻飘飘道:“皇上,臣妾还有着身孕呢。”
绍宣帝恼羞成怒,但还是小心的环住她的腰,惩罚性的重重的在她唇上吻了一口,嘟囔道:“待你腹中这小子生下来,朕定要让你三日都下不了床。”
宴安筠将臀部挪了个位置,却发现身后这肉.棒愈发粗大,她伸出手指点了点,“皇上怎么知道是个儿子?或许有可能是个小闺女呢,贴心小棉袄,多好。”
小夫妻之间永远少不了这种话题,尤其是在妻子怀孕的时候。
对于绍宣帝无意中说是她怀的个儿子的行为、宴安筠表示很不爽,难道生下的是个女儿就不行了?
好吧,怀孕了么,小心眼一点可以原谅。
绍宣帝倒是没听出宴安筠口气中的不对劲,只是一手环着她的腰,另一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她的肚子,“就算这一个不是儿子也无妨,咱们总是要有个儿子的。”不然朕的继承人从哪里来?
宴安筠想了想,觉得绍宣帝此言有必要深究一下。
总是要有个儿子的意思就是说……如果她这次生的是个女儿、下次生个女儿、下下次……一直都是女儿,那么她就要一直生下去,记得曾经见过一户人家,就是那个妻子一直都在生、从未生儿子,宴安筠心中念叨着:“系统,能不能让我一举得男?”
【……】
宴安筠满头黑线,系统这是什么意思?
【亲,精子和卵细胞的结合几率需要本系统为你解释嘛?[傲娇]】
“我的意思是,系统你这么厉害,会不会有什么产子秘方——‘得男卡’之类的奖励?”宴安筠尽量解释的清楚些。
【⊙﹏⊙本系统除了生孩子,其他什么都会!!!】
……喂,谁让你生孩子了!
宴安筠觉得和系统语言不通,一脸无辜的看向绍宣帝,谄媚的笑道:“生男生女的事咱们以后再谈,好不好。”她觉得自己有必要纠正一下绍宣帝重男轻女的古人思想。
“好,那现在谈什么。”绍宣帝面无表情的凑近她,粗壮的下.身向前顶了顶,却没有敢再进一步。
宴安筠吃吃一笑。
绍宣帝埋在她颈间却重重的叹了口气。
三个月……
……
昭阳宫看着倒是比往日里朴素许多,只是一些边边角角的地方也是遮了厚厚的棉织品,看起来舒适又安全,气若游丝的香薰搁在屋子中央还隐约有些冉冉,金枝迈着安静的步子走过来,她妆容简单,只用一只发簪束住一头乌发。
身为昭阳宫的大宫女,在不必出席重要场合的时候、她是有权利以其他发髻换下两把梳子头的。
香炉里发出些细小的“劈啪”声,最后的这一劫香料燃到了底显得松松垮垮的、有些即将要断了气的意味。
金枝伸手在旁边静置了半晌,抬到鼻尖嗅了嗅,手上莹莹未散的是专属香料的味道、并无其他。
金枝嗅到的自然是正常的味道,她随手捞了一只铁钳将旁边的香料放进去,顿时屋子里的香气变得浓厚了许多。这香料都是皇宫内务府置办的精品、断然是不会有问题的,所以她现在这般动作也紧是走个过场而已。
毕竟皇后现在身怀有孕,所用的一切都得经过专人试用才是。
说到这闻香识料、昭阳宫里边就数她金枝最在行了,可以说无人能出其右。想来世家大族培养的皇后随身侍女怎能没有一技之长呢?金枝早先能自这么多侍女中脱颖而出、与她天生要比旁人更敏锐的嗅觉有必然关系。
做皇后,在身份上,除了皇上和太后、可以不惧任何人,然而唯有一点、那便是要防备宫里人给皇后下毒,方式有很多,最普遍的便是在熏香中填料,金枝的存在完全可以使皇后成功的避免这一点。
然则,皇后有孕不单是宫里边的人关注,就连宫外的大臣也有不少听闻的。
于是皇后的本家卢家便有些按耐不住,虽然卢广修这个家主如今只能龟缩在家中,可是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呢,虽然因为儿子卢友文被判“劫狱”之事将手中的权柄交了出去、可是宫里面毕竟还有人脉在,于是当日通过关系弄了个几个老嬷嬷进宫,个个儿都是身家清白、忠于齐家的,而且每个都对照顾孕妇颇有经验。
☆、第六十四章
几个宫外来的嬷嬷“能手”老气横秋,一进昭阳宫就对宫里的人指手画脚。这段时间实昭阳宫中人实在是人心惶惶,就连大宫女金枝也被训了许多次。
手中慢慢地拨弄着香料,金枝眉头微皱。
这些人都是宫外边进来的,半点宫中礼数都不懂,原本她应当跟在皇后身边、现在却被派来外间,万一皇后出了什么事、她又不在跟前,这些嬷嬷......哪里会明白宫里面处理事情的流程?
与此同时,隔着一道墙的回廊里,面对面站着两个嬷嬷,只不过这两人是“恰巧”遇上的。
“嗳……桂嬷嬷,听说您原先曾侍奉过怜贵妃?”居右的嬷嬷躬下身子显得很尊敬,语气中也透着羡慕。
怜贵妃是先帝在在世时册封的从一品贵妃,也就是除去皇后和皇贵妃外宫中最高的职位,实则怜贵妃也并不是多受宠爱,只是因为为先帝连着生了五个皇子才得以晋封的这么快,倘若不是这五个皇子依次病逝,恐怕怜贵妃也不会愚了心疾、早早的离世。
说来,这位桂嬷嬷也是伺候过怜贵妃的老人,怜贵妃死后,桂嬷嬷便被放回怜贵妃本家,怜贵妃正是卢家的女儿,辈分上算是现今皇后的姑姑。
所以桂嬷嬷被皇后的父亲卢广修选中,算得上是前来的嬷嬷中地位最高的,皇后也事事信任她。
桂嬷嬷点了点头,连眼皮也不曾抬起,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现在昭阳宫里谁敢不奉承她?
最近桂嬷嬷可是活在蜜罐子里的,她只要在皇后面前恭恭敬敬的便好,毕竟皇后的身份和肚子都金贵着呢,至于其余人……
嗤,都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