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2 / 2)

绍宣帝接到影卫的密报时,紧紧皱起眉头,皇后坏的是个死胎、而现在她却命令太医将孩子一直驻在肚子里,皇后这是要陷害谁?还是等到足月的时候从宫外偷渡个孩子进来冒充皇嗣?

绍宣帝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皇后在他的监控下必定不会达成所愿。

原本他就对皇后肚子里的孩子役有多少期待、后来听说是药物所致更是不愿其出生,没想到三个月后竟然会诊出是死胎,倒叫他少了几分担忧,否则皇后若是产下不健全的皇嗣、怕是会令宝儿在生产时留下阴影。

宝儿与他早已是性命相连之人,他断然不会让她受一丝危害。

安德礼上前添上一杯茶水。

他对于皇上方才的问题半句都不敢回话,倘若是旁的妃子他还敢应和一两句,可换做是一国之母的皇后、本身代表的便是后宫的掌权人,他安德礼身处宫中也不敢多加议论。

当然,除皇后外、他更不敢议论的还是宝妃娘娘,皇后娘娘再厉害也不过是后宫之主,可皇上却是天下之主,宝妃娘娘身为皇上亲自承认的、放在心尖尖上的女人,他安德礼须得当祖宗似的供着。

批阅了奏折,绍宣帝将因怀孕而变得嗜睡的小妻子从被窝中挖起来,“宝儿,用完膳再睡,到时候朕陪你一起睡。”

“唔......”

被窝里一阵暖气扑来,睡意朦胧的小女人懒洋洋的抬手挂住他的脖颈,也不愿起身。

绍宣帝习以为常的给她披上外农、将她抱在怀里。安德礼见状连忙想着门外大喊道:“拨食。”一列宫人走进来、依次将膳食摆上桌子。

在宴安筠的世界里,不想起身是一回事、闻到饭香又是另一回事了,当鲜美的膳食一盘盘端上来的时候,热气蒸腾着饭菜的香味、直接把她的馋虫勾了起来。

宴安筠支开一只眼睛看了看桌面,发现果真有自己平日里极为喜爱的菜式。她直接直起身子对着盘子夹了一块子,皇翼间充斤着肉丸的香气,顿时觉得睡意渐消,一股子饥饿感从府中升起。

绍宣帝好笑的看着她一副馋猫样子火急火燎的将肉丸放进自己嘴里,恨不得自己变作这只肉丸为她品尝。宴安筠奋战在桌前、努力的填饱肚子,却不料此时胃中一抽,一股酸水自胸腔冲上来,她“哇”的一声吐在身侧的痰孟中,只觉得腹中不断有酸水冒出。

她躬着身子干呕了两下,绍宣帝俯身抱住她身子急声道:“宝儿怎么了?难道是这膳食……”

“皇上,娘娘这怕是女子有孕时的害喜之症了。”安德礼显然比“准爸爸”绍宣帝要稳定得多,他之前也曾详细请教过王太医,知道女子有孕的时候会时不时的产生孕吐,这都是正常现象。

绍宣帝听后恍然,他本还以为宝儿不会孕吐……原来只是较晚一些而已。

宴安筠无力的趴在绍宣帝身上向下干呕,眼圈都呕的红了。只是她这一天都没吃什么东西,能呕出来的实为有限……绍宣帝心疼的抚着她的后背,一口吻上她的唇部,也不管她口中的秽物,只温柔的摩掌着,宴安筠却渐渐安定下来。

绍宣帝摸了摸她仍未显的小腹,叹道:“乖儿子可莫要再折腾你母妃。”

宴安筠吐得昏天黑地,泪眼汪汪的看着他,猛地埋进他胸口:“臣妾以后再也不要生孩子了。”

“好、好,都听你的。”绍宣帝抹掉她的泪花,“朕的宝儿受苦了。”

宴安筠哼唧一声转过头,其实她说的那句话是气话,实则能感觉到孩子的存在,即便这只是简单的孕吐,也让她激动的难以自控。

再有几个月,她也要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了。

“娘娘,这是上好的茶叶,都是太尉大人托人送来的。”素辛拿着托盘走进来,上面放着两管茶叶,静妃快步迎出来,却没有看向茶叶、而是眯眼瞧着门外道:“送茶叶的人呢?叫他进来、本宫有话要问他。”

“是。”素辛福了福身子、这才快步走出门,不多时,一个绿衣宫女走了进来、诚惶诚恐的拜见,“奴婢拜见静妃娘娘。

“起吧。”

静妃闲闲的挥了挥手示意她起身,抬手拿起搁在桌上的茶叶,问道:“你怎么会认识本宫父亲?

这宫女似乎有些为难,看了看侍立在一旁的素辛,静妃看她一眼:“这里没有外人,你直说便是。”

一看到这宫女的神态,静妃便知道这宫女定然是李家埋在宫里的棋子。

果然,只见这宫女低头一个叩首道:“奴婢是家生子、先前在太尉大人府中,后来入了宫、为的是在必要的时候给静妃娘娘您提供消息。”这宫女算是埋得极深的棋子,如今突兀的暴露出来也不过是因为事态重大、太尉李裘急于与静妃取得联系罢了。

“那你此次前来,恐怕不知是送茶叶这么简单吧?”静妃对自家父亲的心思猜得不错,父亲此时暴露这个宫女肯定是为了给她传递消息的。只是……不知是什么消息能让父亲这么着急,以至于昨日刚从晚宴中相见、今日却又派了个宫女前来。

必定是万分火急。

静妃也有些紧张,她现在一有点风吹草动就心情紧张,直觉告诉她近来貌似要发生什么大事才对。

谁知那宫女听了静妃之话却摇摇头道:“太尉大人未曾让奴婢给娘娘传什么消息,只是让奴婢把茶叶给娘娘送过来,对奴婢也没有其他吩咐。”

静妃疑感的看了看茶叶,“只有这个?”

宫女点点头。

茶叶筒子是精致的鱼食所制,倒是颇为符合静妃的审美观,静妃拿着茶叶盒端详了片刻、未解其意。

“罢了,你先下去吧。”

宫女低声应了一句躬身后退。素辛打开茶叶盒给静妃泡了一杯茶,浓浓的味道使人心神俱静。可即便是喝着这样的茶,静妃也静不下心来。她揉揉眉心,心道父亲总是这般打谜语、难道就不怕她猜不透他是什么意思么?在有些方面实在是太高看她了吧。

静妃瞧着尾指摸素着茶叶的筒子,只觉得入手细腻,她目光流连在筒子表面、不期然发现了一道小小的划痕。

静妃猛地睁大眼睛,指甲对着这道划痕掐和进去、只见表皮的一层很轻易的被扣了下来,静妃得了甜头、立马坐直了身子用指甲对着这个小口子扩张,在素辛惊讶的目光下,一张纸缓缓地被从划痕处抽出来。

静妃把枝条捏在掌心,冷声吩咐素辛道:“你去把殿门给本宫关上,记住、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是。”素辛走出去关上门,殿内一片安静。

静妃拖着掌心的纸条搁在案上、缓缓平铺开,上面所写的具是他父亲的笔迹、这个假不了,她长呼出一口气,直到从头到尾的看了一遍后才讶然一惊,怎么父亲居然……与螟蛉国的二皇子结盟了?

说道这个螟蛉国静妃如今还是一肚子的气,二皇子她倒是没什么反感、只是对那位游丝公主却是恶心的不得了。

宫里女人本来就多,平白无故的竟是又跑出来个外邦公主、而且一上来就要求座上妃位!这岂不是在打她的脸?她明明是近十年才能升到妃位、现在一个黄毛丫头才刚来就像凭着身份飞上枝头?当真是不知所谓!

静妃看着父亲写给自己的这封形似纸条的“信笺”紧紧抿起唇,这个公主居然还不死心?还想让她帮忙?门都没有!

她站起身子,撵着纸条、将之搓的皱皱巴巴的,一抬手便扔进火炉中,她哼了一声,转身便走进了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