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她給不少男人上過就是,公用的公主—(2 / 2)

「你吵醒我該不會是為了教訓我吧?」薄唇勾勒出一個好看的弧度,低沈平順的男性嗓音卻夾帶了幾分不協調的壓迫感。

「當然不是……其實我是想找你一塊去吃午飯的——」最後那句說得特別小聲,要不是他耳力驚人,恐怕也聽不見對方在唸什麼來著。

尖銳的眸光沒預警地掃射過來,掃得阿辛五體俱寒。

「你可別跟我說,你一大清早吵醒我就是為了要找人陪你共進午餐,嗯?」

最尾那聲「嗯」音還不是咬得普通的用力……「呃……其實不只是吃午飯而已……」

如子夜般的黑眸注視室友,弘天行耐著性子等著下文,可對方卻支吾以對,持續非常找死的消磨他向來少得可憐的耐性,適才睡眠遭到打擾,心情已不是用糟糕可以形容了,現下可算是雪上加霜。笑弧邃深,他笑到連眼睛都彎起來,但那聽似和善的口吻卻像十二月的北風刮得人頻頻打顫。「那麼,還有什麼?」

「就是呃……」

「就是什麼,嗯?」

「呃……這個有點難以啟齒……」

「你不說的話,那我回去睡——」弘天行轉過身,彷彿是要實踐他的話般,手已攀上上層的欄杆。

阿辛見狀馬上扯住他背後的衣料,及時阻住他的「爬」勢,認命的和盤托出。「我說了、說了——其實是這樣的,據說阿端他們約了公主到地下七樓的飯堂吃飯,所以我也想去——呃湊湊熱鬧——」

「公主嘛……」抽回了手,弘天行回身,深邃的瞳仁看著阿辛,神色凝重。

「對啊,就是公主!」阿辛用力點頭。

然後,是一刻冗長的靜默,狀似是意會的眼神在冷空氣中交匯。

然後,弘天行瞳仁一凝,正經八百地問:「那即是誰?」

然後是一聲響亮的倒地聲,有人跌倒在地。

自地上爬起來的阿辛才剛站穩就急著為心中傾慕的公主憤憤不平。

「天行,你這人有沒有搞對?身為計科系本科生的你,怎會對系裡最出名的公主沒半點認識?!」

劍眉一挑,弘天行嘲弄般勾起一邊的唇角,一開口就是不饒人的奚落詆毀。「為什麼我得認識?會被稱為公主的自然又是個什麼都不會做,只會勾搭男人,招徠一班觀音兵來幫忙的婊子而已,我對這類跟夜總會小姐沒啥兩樣的女生沒半點興趣。」

「天行,你太偏激了,可別亂說,公主很純潔的,她跟其他的不同啦,沒有像你所說的勾……」阿辛急欲為深愛的公主抱打不平,但卻天生口拙,一時之間找不到半句話來反駁。

「沒有勾搭男人?純潔?」噙著笑,弘天行接過阿辛的話。

聳聳一方肩,弘天行一面鄙夷。「我看她給不少男人上過就是,公用的公主——」

「弘天行,你給我說話放乾淨些——」阿辛氣得咬牙切齒。

眼見室友被那女的迷得暈頭轉向,弘天行心裡對這個公主的印象更差。

「ok fine,那我換句話說,難不成功課是她自己寫的?」

「這……」

「難道程式會是出自她手筆?」弘天行續問。

「這……」

「難道專題研究的資料也是她自己蒐集的?」

「這……」

弘天行一針見血,短短兩、三句話堵得室友啞口無言。

「那我沒說錯了吧,你的『公主』只不過是個要靠男人生存的婊子而已。」弘天行睞了阿辛一眼,不留餘地損人損到底,還附加一記嗤之以鼻。

自知在言語上比不過弘天行,阿辛索性用軟攻的,反正他也不是要這個內外條件都好得不像話的傢伙跟他一同愛上公主。「天行,你陪我去……」

「為什麼不找別的人去?阿澈他們的人呢?」

「他們在你還在睡的時候全跑去上導修課,沒空陪我吶……」不然他也不會冒著生命危險吵醒他,又不是他的起床氣較常人的大。

「腦袋受逗?他們哪會自動自覺上課?」

「據說導修課的女導師長得很美,跟外國某位名模長得很像……」

「……」無言。

「天行……」

「不了,這麼無聊的事別找我,我寧願多睡幾小時。」弘天行堅拒,完全不肯妥協,說時還忙不迭攀上護欄,準備爬回床上補眠。

「無情無義——」三番四次都勸不到室友捨命陪君子,阿辛心有不甘,說起晦氣話來,雖說他已把聲浪壓得低低的,但還是被某人聽見。

弘天行止住了動作。

「你剛剛說什麼?」那森冷的語氣聽起來很有「你有種再多說一遍」的警告意味,可是阿辛氣在心頭,也不管會不會惹火那個容易動怒的男人,就哇啦哇啦將抱怨、不滿一口氣道出:「說什麼?!就是說你無情無義,又說咱們是好兄弟,《黑社會》也有演,兄弟有難,做兄弟自然要兩脇插刀,現下兄弟有求於你,你卻置之不理,你說你是不是無——」

可阿辛還沒有機會把話說完,一條壯臂自後方襲來,扣著他的脖子,粗魯地把他當成是貨物似的拖去置在門旁的衣櫃走去也。「那更衣吧——」

「啊啊——我呼、呼吸不了——我要窒、窒息啦——」阿辛的慘痛的哀號不絕於耳,可是沒人理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