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早点准备?”杜克看路德维希手上的刀子顿了,立刻贴心的将剑递了过去,并且顺手把顿刀交给耶梦继续磨,自己拿着磨好的长枪擦干净准备备用。
兰斯直白的表示,“现做现吃效果好!”顺手又丢了一颗海蜥蜴眼珠进铁锅搅拌了几下。
原本一直淡而无味的药汁,没有几分钟就飘出了一股焦灼腐烂的腥味,简直和东泽塔丧尸爆发地那个腐尸堆有的一拼。
路德维希捏住鼻子,声音显得有些怪异,“你这药要煮多久?”
“至少七七四十九天吧。”
“那你慢慢炼药吧。”受不了气味攻击,路德维希带头跑路。梅尔西斯虽然不想走,但最后想了想,还是跑去陪着那口从泣鸣荒地的封棺了。封棺里不用说躺的自然是维尼莱尔。
离开密道之后,路德维希就不能在和贝利亚对捅了,不然被什么人看到了指不定会有些麻烦。所以为了满足奥托皇室遗传的那部分抖s心理,路德维希踏上了前往国王寝宫的道路。
在文森特叛乱的第二天,安德烈就被迫退位了。对外宣称的原因是在叛乱中受了重伤,无法处理朝政。但是当晚经历过真相的人都知道,在魔法世界里几乎就不存在什么治不好的外伤,安德烈虽然被刺了一剑可当场就已经完全治愈好了。不仅如此他还“十分安然”的继续住在属于国王的寝宫内,与他心爱的“艾莉”、“文森特”、“安格斯”一起住着。
四月初本应是鲜花开始盛开的时间,可是安德烈的寝宫周围却反季的布满了厚重的积雪,如果不是有魔法或者斗气护体,一般人根本冷得走不进来。这样的情况完全要感谢那条追着耶梦跑来的钻石龙。
推开大门,冷风长驱直入,路德维希眼见的看见了安德烈微微缩了一下抱紧双手的动作。
原先最奢华的宫殿如今已经被搬得没有剩下多少东西了,看起来最贵的一个火炉里则在很早的时候就烧得连半点碳渣都不剩了。
路德维希还没有开口,安德烈就先发制人道,“把那三个脏东西给我搬出去。”
“脏东西?”路德维希冷笑着将目光锁定在那三具特制的干尸身上,“那可是父亲你最爱的妃子和儿子呢。怎么能算脏东西呢?”
“路德维希,你不要得寸进尺!把我弄到这般田地还摆这么三个恶心的东西在这里,你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皇!”
“得寸进尺的人是你吧!”路德维希厉声道,“看在你是我父亲的份上,我才让你留在皇宫。有屋遮雨挡风,还有你最爱的人作陪,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父皇?这不是你有资格获取的称呼,要我重复多少遍,你才能记清楚,我高贵的血液来自于我的母亲,耶希亚女王。而你,只是一个连姓氏都不知道是什么的平民。”
“够了。你想谋权篡位就挑明了讲,不要编出这些乱七八糟的谎言!没有人会相信的!”安德烈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是路德维希这个孽子在欺骗他。可是脑海中,却忍不住浮现出他几天前好不容易逃出寝宫找归来的梅尔西斯求救的场景,梅尔西斯没有救他,甚至还质问路德维希,为什么没有早点杀了他。
他也和艾莉一样想过那个梅尔西斯是不是路德维希找来的冒牌货,可是十五级剑圣那根本是无法伪造。所以,他才是那个不具备皇室血脉的人吗?不,不是的!不会这样的!安德烈拒绝去相信这个事实,他没有办法相信他原本所拥有的一切原来从一开始就不属于他。
路德维希看着安德烈痛苦纠结的表情,由心底里感受到一种很难说清楚的爽快。贝利亚因为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死得太快而没能好好品尝报复之后的余味真是一件很可惜的事情,因此他更要好好的享受这一刻的感觉。
“虽然对于你来说很难接受,但是父亲你还是早点认清早点看开些的好。不然像二弟这样企图染指不属于他的东西,下场可是非常惨的。”
三具干尸每一个情况都不一样,艾莉的身体是完好的,手臂上的肌肤甚至还光滑白嫩的和他生前一模一样,可是那张漂亮的脸蛋却已经腐烂;而安格斯则是在分尸后重新用线拼合在一起,身体被拼接的歪七扭八,全身上下每一处几乎都布满了线头和针孔。
而在这里面最惨的则要数文森特了,路德维希确实给他留了全尸没有错,但是全尸却不一定是件好事。全身所有的骨头全部打碎,内脏被碎裂的骨头扎破,脏器破碎造成的内出血将整个人的皮肤染成了红色。而没了骨骼支撑的身体只能如同烂泥一样的瘫在地上,完全没有人的样子,可是又能在他的皮肤上看到那黏糊在皮肉上的眼睛、鼻子、耳朵……比史莱姆还要恶心。
艾莉的美貌,安格斯的机敏、文森特的勇敢,当这些被安德烈曾经夸奖赞美过的东西全部被粉碎被化为恐怖呈现在安德烈面前……
在这间他住了几十年的宫殿里,突然间住不暖、吃不饱、没有人服侍,怎么也等不到春暖花开的一刻,还要看着那三具完全是用来提醒和讽刺他过往的尸体,不需要多久安德烈就会彻底疯掉。
在兰斯将药炼制出来的同一天,路德维希就收到了安德烈想要用木炭点燃寝宫自杀的消息,可是那么空旷的地方,屋外又满是积雪怎么烧得起什么大火?就连那三具干尸都是贝利亚用特殊药水浸泡过的,完全不怕火烧……被烧到的只会是安德烈而已。
面对床上被包裹得几乎和木乃伊一样的男人,路德维希惋惜而难过的皱着眉头,“父亲怎么那么不小心呢?要快点好起来啊,要是生了什么褥疮之类不干净的毛病,可不会人会来照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