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脑一片空白,近乎窒息的站了一会,直到那块玉佩又一次猛烈的挑动,才把她惊醒,“唤醒花密。”
医疗机器人应声而动,她体内胀满的灵气不仅填满了丹田,还存在于骨骼血肉之间,让她难受的很。
只是此时此刻,心里头更难受:“舅舅,你在吗?你在看着我吗?”
她等了良久,久的她的手臂开始颤抖,双腿酸软,捏在手里的凤网几乎抓不住。
什么都没有发生。
花密醒了过来,感觉到身体虽然虚弱却自由,胆怯的问:“你要干什么”
花火失望的说:“你应该注意言论,反思自己的错误,不要总惹我,和我爸爸生气。”
“天哥他生气了?”
“哼,谁看到你会不生气!”花火不算吝啬,只是浪费了太多真炁:“把这些灵气都吸收回去,别浪费了。”留着我下次吃。
沉默却暗流涌动,表层的平稳之下,在最深层的海底有着疯狂爆发的火山,和能绞碎鲸鱼的巨浪,只不过,这一切都要过很久很久以后才能传导到海面上。
花火把凤网披在身上,现在体内已经爆满,实在塞不下凤网了,就当做是镂空披肩吧,正好也是黑色的。她冲出门去,找到停车场中自己的飞碟:“去花公馆。”
“根据我国相关法律法规,花公馆禁止任何人入内。”
“该死!去花公馆门口。”
“目标已设定,正在起飞。”
花火闭上眼睛,抓紧时间调整自己体内的灵气,赶紧集中精力吸收一部分,以免肌肉皮肤中要被撑爆的感觉。一路无话。
还是那个冰冷的机械声音,非常中性:“已到达目的地。”
“开门。”
花火走出飞碟,花公馆附近除了空地就是庄园,没有建筑物,这儿的风狂野而喧嚣。
她一手搂住全是窟窿眼的凤网‘披肩’,一手按着帽子和面纱。
看着面前的铁门和里面安静孤寂的草坪,原本繁星似得草坪灯都熄灭了。
这高大的铁门上,一道小小的封条禁令就隔绝了她和舅舅的坟茔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却难以跨越。
花火第四次从高大又难以攀爬的铁栏杆大门上滑下来,气的差点把这门吞噬了。
“嗝儿~气死我了……”
越祚通过玉佩感觉到花觚好不容易聚拢的一点灵气正在流失,只好叹着气离开鸵鸟状态,来看他。结果是他为了给花火示警,自己把灵气消耗掉了。
现在两个人就并肩飘在空中,看着这个穿着非常淑女的小姑娘--公主裙、黑帽子和面纱、肩头的披肩、脚下可爱的中跟鞋子像个学生--艰难的在五米高的大铁门上攀爬、滑下来、攀爬、滑下来。花觚:[太可爱了。]
越祚笑的捂脸:[好蠢,一点能力都没有。]
第六次的时候,花火选择从墙上爬过去。
非常顺利,除了触动了警报而她自己不知道,是越祚手疾眼快的截断了警报之外,很完美的爬过去了。
花火拢着在寒风中一点都不挡风的披肩,面色苍白而优雅孤傲的向着后花园的坟墓走去。
十分钟之后,她满脸通红,头顶几乎冒着白烟,呼哧呼哧的扶着树大口喘气。花公馆太大了,进了正门要走过一眼望不到头的花海,才是那洁白而美丽的房子,绕过房子再走五分钟,就能看到高大的七彩水晶碑。花火累的直翻白眼。
花觚:[好想抱她过去呀~小脸红扑扑的~小红果~小红果~]
越祚傲慢的撇过头:[哼,虚弱的废物。]
终于走到了。
淡紫色的月光覆盖在水晶碑上,光线穿过特殊角度的刻字,投射出七彩的光芒。
远处的池塘中美丽的女人鱼唱着悲伤哀婉的曲调。
水晶碑前趴着一只纯白的毛茸茸飞马,旁边还有一只瘦骨嶙峋黑色而丑陋的夜骐,巨大的蟒蛇悲伤的盘成一团。虎鲸和蜃没法离开水,可是蜃给自己制造了一个花觚的幻影,坐在池塘边,很可惜花火没看到。
这些都是舅舅养的宠物,它们都非常重感情,悲伤的守在主人身边。
花火的气喘匀了,缓缓走上前。
她蹲在石碑前,无声的哭了起来。
哭了良久,眼泪打湿了裙子,哭的停不下来。
被太子软禁时该哭,舅舅去世时自己该哭,关在监狱里该哭,失去一切了该哭,她一直以来都没哭,攒到今天一起哭了出来。
小飞马走上前,用柔软的头在她肩上蹭了蹭。
花觚:[我死后第一次见她哭。]
越祚:[哼。]
“舅舅……”
花火低着头说:“你最讨厌花哨的颜色,其实这个水晶碑很美的,别人都说好看,没给你丢人。
你要是不喜欢……你在我梦中告诉我啊。“
越祚心里蹦出一个念头,她可真是重情,是非分明,好像还挺好。
这念头一起来,就气得他跺脚,我怎么会觉得她好!我怎么能觉得她好。想想她光秃秃一根毛都没有的丑陋身体!嗯,不喜欢了……怎么突然觉得自己有点猥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