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区距离墓园有点远,一个小时后才到的,
墓地的守墓人叫刘飞扬,看到他来,立刻就认出来了,迎上去:“秦先生,您来了。”
他看到后面不认识的两个人,在心里觉得奇怪。
看到秦怀文的手上没有带花,赶紧从房间里抱出来一束白菊花,十分干净漂亮。
他赶紧递了上去:“这是今天刚送来的花。”
秦怀文整个人都气压极低。
墓里都没有他前妻的骨灰盒了,这次来还带什么花,他来就是把这个墓挖开的。
“你跟着我过去。”他说,没有接花,转过身就走。
现在墓地的价格都上升得飞快,和房价不相上下,秦怀文不缺钱,自然要给沈云找个最好的位置。
顺着过道一直往里走,过了将近几分钟过后终于到了边缘处,边上巨大的树木遮住了阳光。
秦怀文停在一块墓前,上面的名字正是沈云。
刘飞扬就跟在边上,将花放在前边。
从外表上看,似乎这块地方一切正常。
秦怀文在旁边转了转,又蹲下来仔细查探,终于发现了哪里不对劲,新砌的痕迹有点明显。
他愤怒的站起来:“我要挖开墓!”
刘飞扬惊慌地拦住了他,急急忙忙地说:“秦先生,你不能这么做,这是违法的。”
就这么让他把墓开了,那他这份工作也丢了。
秦怀文哪里听的进去他的话,一心想要查探是不是沈云的骨灰盒真的丢了。
这个样子,刘飞扬还有哪里不明白的。
他压根止不住秦怀文的动作,眼睁睁地看着他掏出了电话,要打给那些工人们,终于忍不住了。
扑上去直接把手机撞进了旁边的花坛里,然后才爬起来,向他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秦怀文盯着他看,忽然说:“墓什么时候被挖开的?”
这句话一出,刘飞扬整个人都懵了。
不仅是他,一直在最外围的没出声的黄菲菲也傻了,嘴皮子动了动,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足足半分钟后,刘飞扬才反应过来,脸色刷地一下变得煞白,话都说不出来。
“我……我不是有意的……”良久,他瘫坐在地上,语无伦次,“我真的……不想丢了这份工作!”
秦怀文喘着气,一身火气,“有监控吗?”
他倒是要看看,是不是黄菲菲把骨灰盒偷走了,还是有别的人偷走了,然后给了黄菲菲。
刘飞扬惨白着脸,看了眼那边的墓,哆哆嗦嗦着开口:“……去年我晚上喝多了酒,后来早上去巡视,就发现……这块墓开了……”
他那天心情不好,相亲的女生因为他这个工作,将他贬低了一通,回来后他就买了一箱啤酒,带去了房子里。
虽然啤酒喝不醉人,但很多瓶下去也难受得紧,他一晚上都没去巡视,就直接睡了过去。
等第二天醒过来后已经是天色大亮了。
他洗了把脸就去墓园里巡视,一路下来,在最后到达沈云的墓那边时,看到了被打开的的墓。
当时刘飞扬就一下子睡意全跑了,整个人都惊醒了,看到里面空荡荡的,很明显的骨灰盒被偷走了。
他完全反应不过来,吓懵了。
等刘飞扬回过神来的时候,脑子里已经冒出了把这块墓填上的想法。
这块墓园不止他一个守墓的,不过那段日子另一个人回家结婚去了,所以只剩下他一个人,而且正好也没有登记进来的人。
墓园里的墓被人偷开了,如果被别人知道,追究上去,绝对少不了他的责任,指不定还要赔偿。
原本这份工作就没多少钱,能买到这块墓地的人都是非富,那他要是再赔偿,恐怕几年的工资都不够赔的。
刘飞扬最终还是瞒了下来。
将这块墓复原过后没几天,秦怀文就过来上坟了,他当时提心吊胆的,一直跟在后面,生怕他看出什么。
也幸好他曾经学过一些瓦匠的活,没让秦怀文看出问题来,这件事就被他放到了脑后。
即使如此,每次秦怀文过来的时候他还是非常紧张,就怕哪里被发现。
今天这一次真的是见到秦先生的表情,他就感觉出来不对劲了,拿花的时候手都在抖。
果不其然,他猜的一点都没错。
刘飞扬站起来,低着头站在一边:“秦先生,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不能丢了这份工作……”
宁檬在一旁听得一震一震的。
怎么说呢,一切冥冥中自有注定,要是刘飞扬报了警或者是怎么样,现在又怎么会出现黄菲菲这样的事情。
不管是黄菲菲偷的骨灰盒还是别人偷的,最后都是用在她身上,沈云的气运都是被她弄走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