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却有人报给了老郡王,老郡王上禀给了皇上,皇上令刑部查案,清平驸马那边就推出了一位武官为替罪羊,刑部就匆匆了结了此案。
一边是皇上的亲生女儿,一边是皇上的老王叔,刑部还是站在了公主这边。
老郡王不服,每次临朝,都会跟皇帝纠缠此事,等现在的洪平帝死去,元辰帝登基,才有了彻查通县案这一事发生。
而现在,整整提前了六年。
魏瑾泓是干什么?
想把魏赖两家的封地之争提前解决?
这次他是打算跟赖家争清平公主的封地,还是不争?
赖云烟脑海中思潮起伏,这厢魏母惊讶地道,“不是已结案了吗,那个踩死老郡王孙子的六品武官不是被行刑了?怎么还在查?”
“其中怕是另有隐情。”魏瑾泓淡道,看了母亲一眼。
魏母知不能再问,就收回了眼神,叹道,“竟是如此,查吧查吧,威郡王就这么一个独孙,白发送黑发,也是可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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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如何?”等回了内屋,下人退下后,赖云烟头一次对魏瑾泓失了敬称,撕破了表面的那张假皮,露出了她的冷漠。
“通县的封地,到时你会住进去。”魏瑾泓淡淡地说。
“我,住,进,去。”相比魏瑾泓的温文尔雅,赖云烟彻底失了仪态,她一字一句地咬牙说出口,脑袋都在发蒙。
这段时日,魏瑾泓到底在外面干了什么!
“嗯,到时那会是我们的封地。”
“你知晓你在说什么吗?”赖云烟觉得他疯了。
“你不是不喜欢魏府,那就搬出去住。”相比赖云烟冷到了极点的脸,魏瑾泓显得平静极了。
“搬出去住?”赖云烟笑了一声,“你疯了。”
“过不了多久,皇上会下旨。”魏瑾泓左右看了看无赖云烟一物的屋子,转头朝她温和地道,“到时,内宅就是你的了。”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赖云烟深吸了好几口气,勉强自己平静下来。
“孩子,”魏瑾泓笑了笑,“一个有我,有你的血脉的孩子。”
从他嘴里明明白白地听到了这话,赖云烟继一愣之后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继她越笑越大笑,最终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魏大人啊……”赖云烟抚着胸口,笑得完全喘不过气来,歇了好一会,她想说他怎么就这么荒谬可笑,但笑着笑着,这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看着她满脸的泪,魏瑾泓闭了闭眼,他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握着她紧紧把住帕子的手,抬起为她拭泪。
“今生不再让你受委屈,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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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云烟坚定地推开了他的手,笑着垂眼,擦着自己的眼泪。
“云烟。”
赖云烟擦干眼泪,笑着朝他道,“魏大人所说的不受委屈,是从何时起,是从进封地起吗?”
魏瑾泓默然。
“您找了老郡王罢?”赖云烟笑着拍了拍胸口,觉得哭过一场,这心情啊,也就好受多了。
今生不再让她受委屈?魏大人可真会说话,换个好哄点的女人,也就如他的愿了。
她前世傻了几年,就算愚蠢,说得好听点,那也能叫为自己的爱牺牲过一回,但这世要是再接着傻,那好听难听话都叫傻到无药可救。
魏瑾泓闻言看她一眼,又走回到了她的对面坐下。
“老郡王答应了您不少事情罢?”赖云烟再猜,“皇上那,您也作了不少文章罢?”
魏瑾泓慢慢冷下脸孔。
“这魏府真是牢笼,”赖云烟笑叹道,“我是一步都出去不得,我这手啊,也伸不了太长,确实只得看着您十步并一步地走。”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伸缩了几下,才抬头看着人续道,“多少年没被您这样打得落花流水过了。”
元辰十年后,她就没在魏瑾泓手中吃过太大的亏了。
人真是得意久了,就难免会疏忽大意。
魏瑾泓还是不语。
“三个月快过去了,”赖云烟慢悠悠地朝那一言不发的男人道,“我要是您,定要好生想个法子,看怎么继续把我困死在您魏家的府里,像封地,孩子这种事,还是少想的好,这对您身体好。”
说罢,她溜了魏瑾泓全身上下一眼,失笑摇摇头,走到窗户边,打开了窗。
宣朝的雨季过了,夏天来了。
一切都一样,一切又都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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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云烟活了很多年,才彻底明白,人活着就会遭遇困境,无论你家世多好,人品多好,总有事会临到你的头上来,世间就是修罗场,修成善果还是恶果,三分命运,剩下的七分,还是得靠自己。
她上辈子没认输,这辈子,哪怕被人捏着浑身的七寸,她也不想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