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1 / 2)

便是鸡飞狗跳,他们都不嫌丢人,她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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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一清俊的童子得了父亲给他的扇子,就问他父亲道,“给了娘亲了?”

“给了。”

“给的什么?”

“活虾。”

清俊童子,也就是赖云烟其儿魏世朝深深地叹了口气,道,“娘亲可是最爱吃这个了。”

魏瑾泓微笑了起来,“她现下还吃不得。”

“您这是在馋她啊。”魏世朝重重地道。

魏瑾泓嘴边的笑容便淡了下来,“为父未这么想。”

这娘俩,怎么这么会曲解他的意思?

“爹爹,你这样是不行的,”魏世朝给父亲支招道,“舅父大人说了,娘这人好伺候得很,心情好了身体就好,您要是想让她身体好,就让她回娘家住上个几天,跟舅娘说上几天闺房话,您看,她心情就好了!”

魏瑾泓微眯眼,看着吃里扒外的亲儿,拿着扇子轻叩了手心几下,一会,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伸出扇子敲了他的脑袋两下,怒道,“你舅父许了你什么好处,又让你来跟我胡说八道!”

魏世朝就算反应了过来抱着了他的头,但速度不及比他精明的父亲快,抱上头已是被打之后,他被狠敲了两下,也不由有些委屈,便扁着嘴道,“娘说的,谁给得起价钱就听谁的,你又给不起,我干嘛听你的?”

他不过是想两把小宝刀而已,父亲不给,舅父给,难不成还不让他帮舅父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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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世朝也很苦恼,他已长大,他娘说了,男人长大了,想要什么东西就要自己去挣,跟别人伸手要的都是窝囊废。

为了不成为窝囊废,他这日子过得已是辛苦,哪料父亲不支持就罢了,还打他,老子打小子还是天经地义的事,他理都没地儿去说,真是冤极了。

被打后,魏世朝朝父亲扁了嘴,用膳时却是未跟母亲多置一词。

爷们的事,爷们自己解决,就无须娘亲为他操心了。

魏世朝在饭桌上哄得娘亲多吃了半碗饭后,这被父亲弄郁闷的心刹那好极了,膳后又给他娘捏了一会儿肩膀,这才背着手,一蹦一跳地去了祖父处。

“给祖父大人请安了。”一进祖父院子,魏世朝一看到长须紫袍,神采清矍的老者,忙眉开眼笑道。

“来了,过来。”膳后就回了他的书院等候长孙的魏景仲微笑道。

“是。”魏世朝稳步走了过去,走行书案前就跪坐了下去,肃了下小脸,道,“孙儿给您磨墨罢?”

“嗯。”刚正在练字的魏景仲轻额了下首,又重提了笔。

一柱香后,魏世朝磨墨毕就开始默写礼记,他每次见魏景仲就默写一段,不用翻阅,每段都能接着前次的来,一字不错。

他有个父亲极不屑母亲却觉得极有本事的老师跟他说过,人的嘴皮子再厉害也不及真功夫的强,想让人刮目相看,就得有投其所好的真本事。

祖父喜好读书的人,魏世朝就打算趁这段时间把他记下的几本经书默下,就当默习巩固了一遍。

反正他写字速度快,误不了什么事。

舅父也说了,擒贼先擒王,他要是想在这以前没住过的府里继续当他的小公子,那就得把说话最算数的那个人拿下。

按祖父大人对他的看重,魏世朝觉得他现下做得不错。

等他长行默写完三张纸放下笔后,见祖父看向他,一直肃穆着脸的魏世朝含蓄一笑,朝魏景仲道,“孙儿写得不好,让祖父见笑了。”

娘亲说了,内心再得意,面上打死都要谦虚,哪怕回去之后自己都忍不住给自己写几份表彰言,也忌当人面露得意之情。

魏景仲抚须颔首,又拿过他写过一页纸从头看到尾,见端正有力的字从头到尾未错一字,行文中未往外沾一点墨,他又朝孙儿的手看去。

听说他从小是被绑了沙包练字,练得不好,就会被罚打。

他儿子清雅,但看来,教儿却是很有一套。

魏景仲是严肃之人,这时脸上也是又和蔼了起来,与他道,“明日与祖父一道去书院,带你去见见几个当世大儒,到时可要知礼。”

“孙儿知晓了。”魏世朝微一转身,对着他行了跪磕之礼。

“起罢,夜深了,回去休息。”

“是,请祖父也早些歇息,明早世朝再过来给您请安。”

魏景仲忍不住欣慰地笑了起来,抚须额首。

嫡长孙不愧为嫡长孙,比二儿养出的那几个孙子要机敏孝敬得多。

魏世朝刚出了门,赖绝就跟在了他的身后,走了一段路,赖绝轻声道,“我来背背你。”

跪坐了这么久,想来脚都跪疼了。

“不背了,我走着回去。”魏世朝腿上是绑了软包的,跪久了疼倒不是太疼,就是腿有点木,在老人面前又得端坐着,确也是有些辛苦。

此时还不如走走,活动下筋骨的好。

“小公子。”这时前面提灯笼的下人回过朝他示意周边没什么人了,赖绝走到了魏世朝的身边,劝哄道,“让我背会罢,见我背你回去,孩他娘稍会还允我多喝盅酒。”

魏世朝听了哈哈笑出声,忙七手八脚往弯下腰的赖绝身上爬,等赖绝背上他往前走后,他拍了下赖绝的肩,道,“冬雨不给你喝,我改天去舅外祖那要上几坛给你。”

“不成,”赖绝叹气,“她鼻子比狗还灵,我藏不住。”

“没事,藏我那处。”魏世朝打算全都包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