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云烟睁开眼,“什么事?”
“这天看着要下雨,是带蓑衣还是雨披?”
“把缝好的那件带上……”赖云烟顿了一下,问身边的人,“你要带谁走?”
“瑾允,世宇留下,其余人我带走。”
“要走的有多少人?”她没细问,魏瑾允留下也好,赖家这边这次走了太多人,没留下多少。
“三十。”
“有三十张吗?”赖云烟问她的丫环。
“有。”秋虹福礼。
“都带上。”
“是。”
“我走五天,不出意外应是太阳落山之前回来,乌拉金暴毙,夷萨人这几天会过来,你呆在帐蓬内,我回来之前就不要出去了。”魏瑾泓闭着眼睛淡然道。
乌拉金是夷萨的大将军,对付敌人,他倒是向来心狠手辣得很。
“夷萨人来了,不管祝家人怎么说,你都不要张口,夷萨那边认为此前推波助澜的人是我。”魏瑾泓继续交待事情。
闻言,赖云烟睁开了眼。
此前夷萨人与祝家的风波,夷萨人猜是魏瑾泓?
“他们找上你了?”赖云烟想了一会,问。
不猜是她也是可能的,她一个妇道人家,在宣朝人眼里的能耐也不过是背后有娘家在撑着,何况是对宣朝不知多少的夷萨人。
“嗯。”
“你承认了?”
“呵。”怎么可能,魏瑾泓笑了笑,又接道,“你上次清的人不是皇上的探子。”
几月前赖云烟给祝伯昆送的“译官”的头,应该不是探子。
“那是谁?”自从小宝死了知道有内奸,她用了不知多少的办法在查,但一直查不出来。
上次杀的人,不过也是个假象。
“我也不知道,”魏瑾泓疲惫地叹了口气,“这段时日你务必小心点,兵部已经接到皇上的密令了。”
“我现在身边的这几个人,世代都是赖家家奴……”赖云烟谨慎措词。
“也是有假。”有世代的家奴,也有世代承袭的探子。
“呵。”赖云烟苦笑,她毕竟只是魏家妇,所带来的人里,没有真正的赖家人,所带的全是死士,家奴居多,能彻底安心放在身边的也是最有用的那几个,哪能只放在身边当护卫。
“瑾允在。”
“瑾泓……”
“嗯?”
“皇上是真的想要我死了?”赖云烟看着魏瑾泓的眼,平静地问。
她已接到消息,十娘子已从宣京起程了,算算时间,想来现在快到天山了。
“没事。”魏瑾泓抓紧了她的手,“你还有我。”
“这次不扔下我了?”赖云烟好笑,她想伸手去碰他的胸口,哪料手被魏瑾泓抓得紧紧的,动弹不得。
“不了。”魏瑾泓苦笑,他哪敢,他实在不想那晚的事情再来一次。
她太懂怎么要他的命了。
“皇上英武呐。”想想宣京里那位算无遗漏,在万里之外还能处处牵制他们的皇帝,哪怕魏瑾泓会
☆、160
魏瑾泓走了没两天,祝家那刚出生不久的小儿子就死了。
赖云烟派了冬雨去过问了两声。
这天下午白氏来求见,隔着点距离,赖云烟吩咐丫环道,“让荣夫人忙她的去。”
说着继续看着丫环缝衣晒药草。
白氏那边原本给她用的丫环也回来了,只留了一个伺候她,算是给魏瑾荣留了点面子。
这几日求见,赖云烟没工夫跟她敷衍,连近身都不让近了。
白氏要是有所怨言,那就去怨去,只要别到她面前发作,那就与她无干。
“夫人说现下有事,让您忙自己的去。”冬雨得了令,到白氏面前低着头念着话,言语木然。
白氏笑笑,道,“我候候,等嫂嫂有空。”
她这几日连着遭拒,身边冷清了下来,人也冷静了下来。
族母毕竟是族母,一朝令下,她谁人也使唤不动,丫环护卫还叫她一声荣夫人,但赖氏连冷着她几天,于是那声荣夫人也没多少尊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