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赖云烟第一次听到太子也来了。
而魏瑾泓和祝伯昆,兵部,祝王军那边全都是头一次听说。
弄清情况后,几者都知皇上是把谁都瞒住了。
就在各方都在猜测皇帝之意时,下面的人知道太子来了,尤如皇帝亲临,刚因时间驱散一点的天威就又全拢聚了起来,言语相谈之间全是太子前来之事。
营中前些日子来的监察史对此满意不已,摸断了下巴处不少长须。
下面的人因此讯激动不已,魏家主帐内,赖云烟躺在皮袄制成的软榻上咳嗽不止,这次她是真病了,邪火入了心肺,易高景让她少忧少虑,吃药睡觉,这样才能好得起来,赖云烟笑着答了好,等他一退下,眼睛就紧盯着刚进帐门的魏瑾泓。
魏瑾泓一在她面前坐下,她呼吸都忘了,哑着噪子问,“查清楚了没有,煦阳也来了?”
“来了。”魏瑾泓搂住了她才说,看着她在他怀中一下子就僵掉。
“皇上,这是什么都想要啊。”回过神来,赖云烟大咳不止。
眼看着她好像要把心都要咳出来,魏瑾泓不断拍着她的背,等丫环端来药喂她喝下,他轻声道,“把你的书册都烧了罢。”
这次,不管如何,他都得保她的命。
☆、162
赖云烟把那几本她写的册子烧掉之前,把魏瑾泓没看过的让他过了目。
她记性没那么好,有些自己写的,隔得久了也记不得,留下提醒也是后患,还不由问问过目不忘的魏大人。
这时,她倒是挺相信魏瑾泓了,不过不信也没办法。
不多久,太子,赖煦阳,赖十娘到了,见过礼,赖云烟一直干咳不止,太子见她病入膏肓的样,提前让她退了下去。
当夜魏瑾泓回来时,外面还热闹得很,魏瑾泓喂她喝了次药,轻声跟她讲道,“你的那几个信得过的,让他们跟着世宇走。”
赖云烟没想到不过只两月,她最得力的那几个人,都需别人保了。
她笑着点了头。
第二日辰时,赖煦阳过来请安,还带来了魏世朝写给她的信。
在赖煦阳与她把脉之际,赖云烟拆开了信看,看完与侄子笑道,“一眨眼,姑姑都是当祖母的人了。”
赖煦阳把完脉,微笑看着姑母点头,从袖中拿出一个布袋,掏出三个黑瓶三个青瓶,瓶子很小,六个小瓶也只堪单手一握,赖云烟见了也笑了起来。
“姑姑知道怎么样用?”
赖云烟点头,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姑姑,”赖煦阳温和地叫了一声,“您放心,世朝无事。”
赖云烟指了指身边的冬雨,让她去把瓶子收起来,等冬雨走到一边,她开口笑道,“你爹爹身子怎么样了?”
“很好,依旧每日晨晚挥刀舞剑。”赖煦阳看着发中有银丝的姑母,“不比您辛苦。”
“你来了,谁在宫中?”
“弟弟。”赖煦阳脸上的笑容淡了一点。
“这次就要全给他们了。”赖云烟说了一句,又笑着道,“你写信去劝劝你爹,让他别生气。”
“姑母做了决定了?”
赖云烟静静听着外面的人声鼎沸,太子一来,士气十足,走了半途而失了一半锐气的队伍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赖煦阳也跟着静听着不出声,两人静听半晌,赖云烟看着侄儿那黯淡下来了的脸孔,淡淡道,“给吧,只要你们好就行,姑姑已别无所求了。”
“知道了。”赖煦阳起身,磕下朝她磕了头。
“赖绝,赖三。”赖云烟叫了立在黑暗角落的两人。
两人往前踏出两步,跪在了赖云烟的视线里。
“跟大公子去。”赖云烟说完这句,嘴都有些哆嗦。
“姑姑……”赖煦阳抬头看她,满眼悲哀。
“去吧。”赖云烟闭上了眼,把抖着的手放进了被中。
为了这一个个的人,她不得不认输。
“孩儿走了。”赖煦阳磕头,不忍再看她,掩了眼中的湿意,带了跟了赖云烟半辈子的赖绝赖三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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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太子令人送了药过来,赖云烟就让赖煦阳过来了一趟。
上午见了赖家的人,太子表示满意送了药过来,晚上赖云烟就让赖煦阳把任赖两家的秘册送了过去。
太子接到册子,帐蓬内灯光一夜未歇,第二天早上起来,太子容光焕发,还召见了魏瑾泓,对其夸赞了一番,又听闻魏夫人昨夜咳了血,一直没醒,很是关心了几句。
说不得几句,就有魏家的人来叫魏瑾泓,说夫人醒了。
魏瑾泓苦笑告退,等回了帐中,看到醒过来的赖云烟,明知她病情有一大半全是装的,但看到她灰白的脸,还是忍不住道,“莫要入了魔。”
装得太像,就成真病了。
“太子怎么样?”赖云烟只问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