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1 / 2)

岑南王抬眼看他,“一万兵马,皇上,你不会养我的人吧?”

不会养,那就是会杀。

“岑南王,”皇帝冷冷地笑了,“你还是给朕个准信,这粮草你是放还是不放,若是不给朕个准信,哪怕就是现在,你们也出不去。”

岑南王默然,朝他们身后的方向看去。

隐在他们身后的赖云烟哑着噪子开了口,“就让魏大人作个保,皇上您看如何?”

听着赖氏嘴里还在的尊称,皇帝听了仰天荒谬地大笑了数声,眼光如刀朝晨风中衣决飘飘的魏瑾泓看去,“爱卿,你说呢?”

“臣愿意作保。”魏瑾泓举手作揖,淡淡道。

“好,好,好。”皇帝连道了三声好,一声比一声带有杀气,说到最后一声,已是杀气冲头。

魏瑾泓淡然看着他,目光如玉般温润。

“真是朕的好臣子。”皇帝眼睛掠过岑南世子拿剑抵着脖子的皇后,声音越说越轻,最后一个字轻得隐在了他的嘴间。

这时的晨风吹得更急了。

“该让我们出城门了。”岑南王开口道。

“开宫门,送岑南王。”皇帝在盯着岑南王一会后,淡淡地开了口。

“开宫门,送岑南王……”太监悠长尖锐的噪子在空中响起,皇宫中的军鼓声这时响了起来,一声远重过一声。

这是相送之声,也是正式开战之声。

岑南王知道从今天他出了这道宫门之后,皇帝会与他不死不休。

但最后鹿死谁手,谁主浮沉,不到最后,谁能知道?

“多谢皇上。”岑南王举手作揖,腰一弯,稳稳地背起身后已然站不住的祝王妃,一步一步大气稳步走向前。

他的身后,是低头让人看不清脸的赖云烟带着子伯候与小郡主。

岑南三子压着皇后紧跟在他的身后,护卫拿剑围绕着他们往前走。

皇帝相随,魏瑾泓也走在了他的身后。

“你走是朕的好臣子。”魏瑾泓就在他的手边,皇帝略带讥嘲地又说了一次。

“皇上,”魏瑾泓声音如素日那般温和淡然,“臣只是在尽臣之能,臣也尽了为臣之能。”

若是真对他无忠心,他大可冷眼旁观,静看两兵相接不死不休,坐收渔翁之利。

皇上一直都是明君,可就是太英明了,才不喜欢给别人留后路。

“尽了为臣之能?”皇帝看着被人拿剑抵着拖着走的皇后,从干涸的嘴里挤出了几字。

“若不是,”他们出了宫门,围在宫城最外面那层,与岑南军相对的人都是魏家之兵,他们手握兵刃,刀剑直指手中也握刀剑的岑南军,“王爷的兵马已入宫门了,您说是不是?”

他说罢,淡淡地扫了一眼魏家驻守在四方的人马。

远远的那块被刻意隔出的空地上,魏瑾允手中的长矛与罗英豪手中的长互矛指着对方,身边杀气四溢。

皇帝冷然地勾起嘴角,没理会魏瑾泓的话,朝皇后看去。

皇后被剑逼迫着狼狈尽显,但眼神一直倨傲尊贵,赖云烟在人群中稍稍一抬头,朝已经从岑南王背上下来的祝慧芳看去。

祝慧芳迎上她的眼睛,朝她一颔首,示意她来,跟在了岑南王的身后缓步朝皇后走了过去。

只一眼,赖云烟就低下了头,隐在了围在了她的人群里。

自出宫门她就不声不响,子伯候因此多看了她几眼。

那厢皇帝与岑南王谈着释放皇后的事,子伯候朝他们看去,看到魏家那位大人看向他们这边,隔着空,那位在背着晨光的人似在对他微笑。

子伯候冷冷地回看着他,那人在向他轻颔了一下首往后退了一步,不知隐在了谁的身后,让人再也找不到他了。

“他走了。”他道。

身边的人没有声响。

子伯候转过头看着她,重申了一次,“他走了。”

她还是没有说话,子伯候离她甚近,他抬起矮她不少的头,看到了她嘴边那淡得不能再淡的微笑。

子伯候顿时恍惚了起来。

他记得几年前,他祖母抱着他看着他们祖父死去那时,好似也这般空荡荡的笑过,就好像有什么再也得不回的东西没了一样。

“你别哭。”想起了曾经的亲人,子伯候喃喃地道,不知是说给他的祖母听,还是说给面前这个低头笑得不怎么好看的妇人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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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为何不抬头看伯父一眼?”带兵回去的路上,魏世齐问着兄长魏世宇,“伯父连看了她数眼,只差亲自相送。”

“她不想被人看到,”魏世宇笑了笑,与弟弟说,“她不抬头,别人就少看她一眼,无人想及她是伯父的妻子。”

“谁人不知是她?岂是可掩耳盗铃的。”

“她想装糊涂,”魏世宇淡淡地道,“那别人也就得按她的来。”

“这哪可能?”魏世齐哂然。

“嗯,不可能吗?”魏世宇笑了笑,在空中甩了下鞭子,再慢慢地缠回了手腕,对着弟弟再笑了一下,“不可能,那就打得别人可能,或然,教会别人什么叫做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