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再不作声。
白家父女两人悻悻而行。
白小姐半晌说到,"爹,我们真是小看黑妹了,她是个有骨气有气节的女子。"
"唉。她一旦知道退亲的事情了心里必是怨恨我们的。"
白小姐也不作声了,心里想着黑妹母亲的死确实和白家脱不了关系的,还好她不过是乡里人家,若是得势的人家必是对白家大大不利的。
"爹,当初那样做咱们是不是-------"
"现在说还有什么意义,这后院是该好好整顿整顿了,那个红姨你早早打发了吧,我现在不想看见她。"
白明慧还想说些什么终是没有再出声,红姨照顾她多年,一向顺从乖巧慈爱,只是没想到背着她竟是如此狠戾,叫她也是不由地一阵心寒。
女人啊,只要是涉及到男人总是疯癫的。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白府动手脚毁了我亲事的事情?"黑妹盯着林三木的眼睛眨也不眨地问到。
看他根本就不想回答她也没说什么,收拾到东西说到,"我们晚上就走!"
林三木却在琢磨着她口中的"我们"二字。
"你能趁黑出府波?"
"没问题。"
"那好,一会儿我走后过一盏茶的时间你就趁黑从西门溜出,我会租好马车在那边的墙根儿处等你。"
"好。"
黑妹想了想,打开床头的抽屉把那些瓶瓶罐罐的药都装进包袱里,"我药都带着,你逃跑的时候伤口要是扯开了我出去第一时间给你敷上,你可别被捉住了啊!"
"放心",林三木看着她一副认真的样子笑了起来。
黑妹在院子外面等了一会儿,果然有人送来一包银子,足足有十几两,还有一张二百两的银票,除了这次凉菜结算的钱,应该还把今年端午节糕点的分成也算出来结给她了。
黑妹拿在手里心安理得,这是她应该的的,二话不说直接告辞往西门走去。
天色其实已经大黑了,因为是青城东区都是富户,沿路都是火红的灯笼,照得祥和宁静。
夜色如水,清风拂面,一个人走在青板石路上,尽管以后再没有白府这条财路了,黑妹的心情却是意外的轻松舒畅。
很快她就租了一辆马车赶回到白府院外的时候,等到了野猫的叫声。
这是林三木的暗号,于是她也学着野猫的叫声叫了两声,忽的一声,只觉得耳边风声一劲,一回头,林三木已经坐在她的身边了。
"我看看,你的伤口扯开没?"
黑妹不由分说,直接去扒他的大腿,他一躲,黑妹还以为他是害羞了,"害臊什么啊,我又不是没看过,都看腻了!"
因为有着好心情,黑妹不由地调侃起他来。
"先离开青城再说!"
黑妹听他低声一说这才想起来,他的身份在青城招摇确实是找死,赶紧和马夫说了去镇上,马夫一甩鞭子趁夜上了官道。
这条官道相当于是青城下面所有小镇,村庄进城的唯一通道,所以尽管是晚上依旧来往马车人群络绎不绝,倒也热闹。
从马车尾部掀开帘子看着后面的青城退得愈来愈远了。
"怎么,舍不得白府!"林三木看了一眼黑妹轻佻地说到。
"谢谢你为了我砸白府的祖宗牌位!"黑妹冷不丁地说到,林三木一下子讪讪起来。
黑妹一边说着一边示意要给他上药,他也没再说什么,慢慢趴了下去,那亵裤上果然有了些血渍。
黑妹慢慢拆开纱布,重新上药,却没有新纱布包扎,想想从包袱里拿出那件曾经被林三木咬在口里的白棉肚兜出来。
她自己忽然一下子也有点不好意思了。
刚一包扎好,忽然前面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她赶紧撩了车帘子一看,竟然是一队官兵,似乎还不是青城的官兵,黑妹心一下子揪起来了,赶紧拿马车上的毯子把林三木裹了起来。
"别怕,有我在!"
毯子底下黑妹的手忽然被林三木紧紧捏住,拽着她也缩到他的身边,一床毯子将两人围得严实。
黑妹本来想说,正是因为他她才怕官兵的,现在他的轻声安慰就在耳边,温暖坚实的大掌有力地包裹着她的手心,他身上淡淡的清新气息就在鼻尖,忽然一下子揪安心下来了。
直到那对官兵询问了马车夫,又挑开了马车后面的帘子,举着火把看着黑妹和林三木两人。
"官爷,啥事儿啊?"黑妹意外平静地问到。
"可见到什么可疑的人?"
"没啊,我们是大叶村的,刚从青城出来,这要赶回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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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夫和黑妹的应对都毫无破绽,再说那队官兵像是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要抓的是什么人似的,很快黑妹的马车再次启程了。
回到镇上的宅院,冯贵已经回村里收割菜籽了,算起来他也有好些日子没有回大叶村了。
这次回大叶村村里人明显发现冯贵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