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即便燕帝找到,也不能一口咬定与沈画或者燕谨有关。
他随后命人去附近义庄换来一具年轻女子的尸身,一把火将那间屋子连带着女尸烧了。做成燕皓与人争风吃醋,被人杀害的假象。
这才又赶回燕京,命人散播燕皓与人争风吃醋的谣言。让人去暗中煽动之前被他毁了清白的女子家人,再次联名到京兆衙门状告简郡王□□良家少女。
不过,燕帝至今未能找到燕皓的埋尸之处,毕竟他没有柴骏掘地三尺也要找到沈画的决心。可见燕帝的的确确冷血无情。
柴骏自然不会傻到将他引去那处,一切听天由命。
原来燕皓其实早已劣迹斑斑,可谓自作孽不可活。不仅在封地便这般荒淫无道,即使燕京、他父皇眼皮子底下,也从不知收敛。
不得不说他的确罪有应得,沈画不过是顺手做了件拯救黎民于水火的事罢了。若他真坐上那把龙椅,还不知道有多少女子会被他毁了。
之后便是沈画听说过的,柴骏四处寻她消息,几乎将燕京与京郊都翻了个个。可心里也明白,燕谨没回朝,她多半是跟他走了,且应该是她自己决定的。加上严氏残余势力的垂死挣扎,极力掩盖燕谨离京的痕迹。
因此一次又一次失望后,在岳父的授意下,他才用岳父为名,命人四处张贴那张仅仅只有六个字的寻人启事。
因为他与沈成业都知道,沈画舍得下谁,也舍不得那风采不减的老头。
他这善后事宜,的确做得不错。如此一来,即便燕帝有所怀疑,也拿不出证据证明这事与沈画有什么关系,也间接替燕谨脱了罪责。
说完这些,柴骏冷冰冰看她一眼,“还好你俩尚知道不能一起回来。不过太子失踪,始终是件大事。他可想好自己该如何收场?”
沈画小心翼翼说:“我倒是有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起来她偷偷跑出去与燕谨住了半年,柴骏居然一点儿不介意,还替自己的情敌着想,这胸襟着实令沈画有些佩服。
可不介意归不介意,人家脸色不好,也确实可以原谅。因此他接着脸色不好道:“说。”
沈画故意往他身边挪上一挪,表明自己的立场,“哪!他母后被打入冷宫,没几天便一命呜呼了。他虽为了大燕社稷,不得不接受这个结果,但丧母之痛还是人之常情。一时想不开,出去放逐一下。再加上点心灰意冷,灰上个一年半载也是有可能的。想通后修书一封,送到皇上跟前,你说皇上会怎样?”
“你倒是挺了解他。挺会替他着想。”柴骏声色不动。
可这话听上去却并不那么心情舒畅,因此沈画又往他身边挪了挪,“哪有?哪有?只不过是平心而论罢了。再说你昨晚不是说要答谢他一个干干净净的天下么?我是替你着想,不想你一直觉着欠了他什么。”
“我欠他?”
沈画顿时觉悟到自己说错话了。他怎会欠燕谨什么?当初虽是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与燕谨有了那么一段过去,但始终都是错付了真心,也伤害了一直在暗中偷偷觊觎的他。他只不过是拨乱反正罢了,又怎么谈得上欠了人家什么?
“我错了。”沈画赶紧低下头认罪。
柴骏冷冰冰将她看着,良久一声,“算了。只不过需要他尽快回来稳住当下的局势罢了。”
他虽这样说,沈画却隐隐觉得这并不是他的真心话。或许,他对燕谨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情谊,毕竟曾经同窗,毕竟互相了解。当然也明白,他这也是为她。
小五还太小,若要让他坐上那把龙椅,燕帝定然不会那么放心,搞不好接下来又是一场腥风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