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匆匆去了四阿哥府上才知道了具体的情形,李氏*吃蜜汁火腿,厨房里是给备了的,原本没有十四的这份菜,他看见了又非要吃,下人们就只得给他也分了一份端进了屋子里,没一会李氏和十四就先后晕了过去。
舒云,荣安和宋氏坐在一个屋子里,屋里点着大灯极其明亮,但不知怎地在这样的情形下却显得很是阴暗,舒云的脸色不大好,别人也强不到哪里去,因为如今从表面来看,幕后的人想毒的是李氏,而十四只是无故受了牵连。
李氏为什么会受害,任凭谁一想都会先想到后宅争斗上去,那么在坐的这三位就都是有嫌疑。
恩和还要出去照应李氏,进来就问候了一声:“四嫂、小四嫂,当务之急是保重你们的身子,别人谁都能乱你们却不能,要不然背后使坏的人指不定又要做什么孽。”
舒云勉强笑了笑:“谢六弟妹的良言,只是这个时候还要你来操劳。”
恩和笑了笑:“四嫂太见外了,指不定以后我们有什么事也要四嫂和四哥帮忙,到时候四嫂可别推辞。”
舒云叹了一声:“瞧你说的什么话,以后有事只管说就是了。”
荣安转头看了一眼恩和,那漆黑的眼里仿佛跳动着无名的火焰:“这简直是祸从天降。”
恩和笑了笑,没有回应她的话:“你也别胡思乱想,好好休息,我出去看着点李格格。”
恩和说着出了里间,过了正厅转去了西隔间,太医刚给李氏看完,恩和轻声询问,太医摇头:“奴才开点药,要是李格格能吐出来,那就好多了,若不能,估计先受害的就是她腹中的胎儿。”
恩和吩咐丫头下去拿药煎药,自己就候在了一旁,胤禛匆匆走了进来,他那一张冷脸此时仿佛结了一层冰了一般冷硬,看见躺着的李氏眉头也深深的皱在了一起,他并没有问太医怎么说,显然刚刚在十四那边已经听过了,好半响才低声道:“若实在不行就让太医只管保大人吧。”
他这话明显是在给恩和说。
恩和到是刹那间对他的映像好了不少,至少他的心并不像他的脸一般冷硬,恩和撇了他一眼:“四哥,这话还是一会您给太医说得好。”她要是说了,真等着李氏的孩子没了,那以后十有□就被李氏给怪上了。
大抵胤禛也只是这样说说,并没有打算让恩和说,淡淡的点了点头,说了句有劳六弟妹了,便又出了屋子。
荣安和舒云对面坐着,宋氏侍立在一旁,有小丫头进来说胤禛到了,几人等了小片刻,又听得小丫头说胤禛走了,这便知道是去了西面看了李氏。
荣安闭着眼轻揉着太阳穴:“爷对李妹妹确实是情深意重。”
舒云淡淡的答了一声:“李妹妹也是个懂事知道规矩的。”
荣安睁开眼看着舒云笑了笑:“福晋是这世间少有的女子。”丈夫*别的女人,都可以这么淡然对待。
舒云也看着荣安:“彼此彼此。”
她们淡然的说话,仿佛刚刚脸上的愁容不过是错觉。
胤祚给十四偷偷喝了空间的泉水,恩和到也乘机给李氏喝了些,最终也不过求的是无愧于心。
大冷的冬天里德妃在院子里来来回回的走动,希望尽快得到十四的消息,她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恨自己的大意,怎么就疏忽了十四,最终将他推到了这样的险境。
又有宫人跑了进来:“主子,主子,十四阿哥醒来了!”
德妃听得这话,腿一软差点跌倒,幸亏身后的人扶住了她,她念了一句阿弥陀佛,才觉察出了这透骨的冷意。
作者有话要说:
45过年
年前的这点事情,终究是惊动了皇上,专门看了一次送回了宫里的十四,同德妃在永和宫中闲聊:“好端端的怎么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皇上的语气还算平稳。
若放在平时德妃并不屑与为胤禛说好话,但这次不同,她的最终目的在宜妃身上,她苍白着一张脸,柔和的眼神里又露着愤怒:“胤禛后宅的那几个孩子往常都很和睦,别人家又有几家比得上她们?若说是她们做的事情殃及了十四,臣妾怎么都不信。”
德妃说着又看康熙,见康熙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她从宫女手中接过茶,又捧给了康熙:“臣妾细细的问过十四,他说他原本也没想到想出宫去玩,是他身边的一个小太监给出的主意,臣妾就让他指出来是哪个,结果那小太监竟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再无踪影。”
德妃眼里闪着泪花,又强忍着不落:“可怜十四才多大点年纪,就受了这样的灾,若不是胤祚在跟前悉心照顾,只怕现在……”
她用帕子掩了嘴,在说不下去。
康熙叹息了一声,轻拍了拍德妃的手:“好了,不要难过了,十四这不是好好的?”
德妃乖顺的强忍着收住了眼泪,便又多了一份说不出的惹人怜惜。
康熙的心多少就偏向了德妃,但他最终还是道:“这事让老四去查最好不过,但过几日他就要随朕出征,也没多少精力,就让他先查着。”
皇上的意思在出征之前并不想闹出什么大事,德妃听出了这个意思,她沉默了片刻,跪下谢了恩:“谢皇上。”
康熙轻叹了一声,扶起了她:“朕知道你是个懂事的。”
德妃勉强笑了笑。
康熙走了,德妃歪在榻上看着窗外出神,半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她心里明白凭一件事情想要真正的动摇了宜妃根本不可能,即便皇上不主持公道,她也多的是以牙还牙的法子,照样也能让宜妃有苦也只能往肚子里吞!
下头人孝敬宜妃一尾极其漂亮的金鱼,她让人放在鱼缸里摆在当地带着宫女们看,说说笑笑的很是热闹,有宫人在她耳边轻语了几句,她便娇俏的弯着眉眼笑:“看不气出她一身病。”
她虽这样说但到底兴致不如先前高了,也不在看金鱼,坐在了榻上:“原本是想把老六和十四一网打尽的,不怕德妃不彻底乱了心神,从此一蹶不振,没想到…..”
没想到被胤禛截了过去,她到没能大展拳脚。
她吹了吹金丝珐琅护甲上的一丝灰记:“听说老六媳妇的事了没?她额娘一个病怏怏的人竟教出了她那样的手段,后宅不但握在了手里,大福晋和太子妃不但不气,都反过来夸赞,太后还在我们这些后妃跟前夸赞了几句,她这以前的名声差不多全扭过来了。”
钱嬷嬷听她口气酸酸的很不自在,便道:“六福晋毕竟有以前的名声在,还是差了一招,怎么能跟未来的九福晋比?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名门闺秀,谁提起来不夸一句,容言工德要是九福晋排第二,那也没几个能排第一。”
她这样说着,宜妃脸上的笑意才浓了几分,却还淡淡的道:“她要是能生阿哥,那就十全十美了。”
李氏经了那一遭,虽然保住了命和孩子,但毕竟还是伤了身体,如今只能在房子里静养,等闲不能出去。
舒云和荣安也都受了累,都是静养,等胤禛大刀阔斧的打杀发卖了不少下人之后,胤禛的后宅就少有的宁静了下来。
年很快就到了。
宫中过年比任何地方都要隆重,但这也只是外人看来,内里到底有多累人也就只有尝试过的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