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腿疼,不行吗?”沐爷吼的很大声,身上那股子霸道劲儿又上来了。
“行!当然行,您老哪疼都行,可是你腿疼,捂着肚子干什么?”
沐青箫一低头,看见自个儿的手放的位置,老脸嗖的红了,“要你管!”
沐爷转身出门,双手推在门上,晃悠悠的木门,直接被拍飞。
巧儿撇了下嘴角,还真是个摸不得,碰不得,说不得的雷炸子。
孙盈跟孙映月从后院跑出去之后,撞上孙富贵。
老头子被她俩撞到地上坐着,老骨头都要散架了。
“我说你们两个,怎么走路的,脑袋被驴踢了,还是眼睛让屎糊了!”
“爹,爹!您没事吧!”孙映月把他搀扶起来,替他拍掉身上的尘土。
孙盈一脸惊恐的道:“爹,您还不知道呢!孙巧儿这丫头闯了大祸,她竟然……”
孙盈忽然没了声,不是她不敢说,而是她不知道咋说,该咋说呢?
“你管她做什么!”孙富贵怒气冲冲的瞪她,“严文清到家来了,在前厅坐着呢!”
“严大哥来了?真的吗?那我,我得赶快过去,姐,你快看看,我头发有没有乱,衣服有没有脏!”孙盈紧张的不知所措。
孙映月暗骂了句,烂泥扶不上墙,不就是个严文清,哪里值得她大惊小怪。
孙富贵揉着腰,骂道:“还磨蹭什么呢,他是来找巧儿的,你再不去拦着,他就得到后院来了!”
“什么?他找孙巧儿?找她干嘛?那个贱人都已经嫁出去了,有什么可看的!”提到孙巧儿,孙盈像只炸毛的母鸡,连毛管子都要竖起来了。
“不行,我得跟严哥哥说清楚,一个丑八怪,哪里值得他见!”
孙盈揣着满心忐忑,提着裙子,朝前院小跑。
等到孙盈走远,孙映月才走过来,扶着老爹的胳膊,“爹,巧儿昨儿一天没在家,二妹不放心,所以一大早跑去敲她的房门,您知道我们看见谁了吗?”
孙映月卖了个关子。
孙富贵却不在意,“那个丑丫头,反正已经嫁出去,不用操她的心,倒是你,昨儿上门提亲的人,又是你打发走的,今年这都是第四家了,我说你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再熬一年,你这都十九了!”
一想起这事,孙富贵就头疼。
大女儿太有主意,也不是件好事,养着养着,就养成了老姑娘。
孙映月被噎子,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我的事,您老不用操心,您也别望再收一份聘礼,好给您自个儿娶一房媳妇!”
孙老头被戳穿了心事,也不臊,厚着脸皮道:“我再娶一房怎么了,你们娘没给老子生个儿子,我们孙家还得传宗接代呢!”
孙映月冷笑道:“您老多大年纪了,还想着生儿子,生了谁给你养?这个事您就别想了,等着我招个上门的,您老在家享清福,好吃好喝的供着,也就是了!”
孙映月也算把话挑明了,不然这老头还不知怎么算计她呢!
孙富贵有点忌讳大女儿的强势,恨恨的嘟囔道:“我就讨,回头我就把那几张皮子卖了,到乡下买个粗笨丫头,生了儿子我养着!”
孙映月嘲讽道:“你也好意思提那几张皮子,卖了小女儿换的东西,你拿得出去吗!”
被大女儿戳到痛处,孙老头也炸毛了,“什么叫卖?老子养她那么大,长成那副丑样子,能找到婆家,有个人要她就不错了,这是老子应得的东西!”
孙富贵骂完之后,忽然觉得身后毛毛的,凉飕飕的。
他回头一看,妈呀!吓了个半死。
沐爷在外面,一向是少言寡语,半天能蹦出一个字就不错了。
狂野的外表加上冷酷的气息,活脱脱一个冷阎王。
“怎么停了?接着骂!”巧儿嘴角噙着讥讽的笑。
她不觉着悲哀,要真的残存几分悲哀,也是为前身悲哀。
摊上这么个家,这么个亲爹,孙巧儿的童年,过的一点都不快乐。
孙富贵愣了下,瞅见冷阎王神情不太对,哪里敢骂,讨好还来不及。
“我没骂,就是发几句牢骚,巧丫头,你也真是的,姑爷来了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要是怠慢了,要怎么是好!”
沐青狂妄的哼了声,“你骂的挺过瘾?”
“这……我……”孙富贵被沐青箫冷戾的眼神震到,双腿发抖。
“难道不是?呵,爷现在后悔了,那五张皮子爷得拿回来,否则爷心里会很不痛快!”沐青箫一下说了这么多话,也是怒极。
妈个蛋!这老东西,还真不是个东西。
当面一套,背地里一套。
敢情他不是娶媳妇,他是买媳妇呢!
沐爷有时不讲理起来,真能叫人恨的牙痒痒。
可话又说回来,难道您不是买媳妇?
凭您的名声,您这副外貌,哪个姑娘敢嫁给您?
“这……这怎么成,那五张皮子是聘礼!你,你要退婚?”孙富贵想到这种可能,心脏坏了一半。